林琅一听,再次松了口气,脸上扬起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
“干得漂亮啊!”
“是吧,我也觉得我那一刀捅得干脆利落!”
“是妹夫救的你吗?”
“嗯,是他带着警察去,把我救了出来。”
“你失踪之后,妹夫都急坏了,你是不知道,他当晚在警察局看了一夜的监控录像,他这个人向来处事不惊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着急,也是他第一个怀疑你失踪跟林宏伟有关的,我当时还被林宏伟挑拨,以为你失踪跟祁年有关。”
“跟祁年有关,你怎么会怀疑到他头上呢?”
林听一头雾水。
“还不是那个林宏伟,想要转移视线,说什么网上好多杀妻骗保的,怀疑你的失踪是祁年一手策划的,我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去找警察,结果你猜他们怎么说?”
林听凑近,一脸好奇。
“警察怎么说?”
“祁年还真的有给你买保险!”
林听大为震惊,只觉得林琅的话不可思议,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不可能,就算他给我买了保险,也不可能是网上说的那种保险。”
“你怎么这么肯定?”
“反正我就是相信他,祁年不可能是那种人。”
她确信。
无比的确信。
在祁年只身一人冲进地下室,将她救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相信,全世界谁都有可能利用她,骗她,祁年绝不可能。
“还真被你说对了,他的确给你买了保险,但不是需要填受益人的那种,不过,他给自己也买了保险,而且保险受益人填的是你。”
林听这下更加震惊了。
“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警察亲口跟我说的,没想到祁年对你的这么好,竟然把保险受益人填你的名字,世界上能有几个男人敢这么做?现在多的都是斤斤计较,生怕你占便宜,婚前连彩礼,房车都算计的死死的抠搜男。”
林听眼眶有一丝灼热,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仿佛被什么湿润了。
她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随便拉个男人领证,竟捡到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绝世好男人?
许久之后,林听才自顾自地说道:“他真的很好。”
好到让她有些惶恐,好到让她觉得不真实。
“不过,妹夫相信你没有被欺负吗?你毕竟被那群人带走了那么久,而且刚刚店里林宏伟还当着妹夫的面,说那种话,他会不会多想?”
林琅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作为她的亲姐姐,林琅都担心发生的事情,祁年作为她的丈夫,又怎么可能不怀疑。
“他不介意。”
林听说的是不介意,而不是相信,这让林琅更加担忧了。
“不介意?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并不相信你没有被欺负?你不会真觉得他不介意吧?你还是赶紧跟妹夫解释清楚吧,这种事不说清楚,就永远是你们夫妻之间横着的一根刺,你可别真的相信他不介意,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男人能不介意这种事?”
林琅苦口婆心地劝说。
作为有一段失败婚姻的林琅,她对男人这种物种,看得很透彻。
她不相信会有男人,不介意被戴绿帽子。
对于被绿,女人或许为了孩子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下去,但男人都是零容忍的。
“他是在以为我被欺负时,不介意,在我解释自己没有被欺负时,选择相信我。”
“真的?”林琅满眼怀疑。
“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听眼底漾着笑意,神色轻松,看起来不像有假。
“那就好,你快上车吧,别让妹夫等太久了。”
“嗯。”
林琅脸上满是笑容,看林听觅得良人,过得幸福,她也就放心了。
车上。
林听坐在副驾驶座。
祁年见她从刚刚上车开始,就眼角带笑,还时不时地偷看他,而且看过他之后,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姐妹俩说什么了?我看你上车后,心情都变好了?”
“秘密。”
林听故作神秘地说,这反倒更加激起祁年的好奇了。
“秘密?那是跟我有关的吗?”
林听思索了一会,点头:“算是吧。”
“算是吧?那我倒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跟我有关的事情,能让你这么开心?”
林听故意装作一脸严肃的,想要诈他。
“你自己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祁年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大脑不停地进入倒放模式,想了许久。
难道……
林听发现他是江城首富的事了?
他余光瞟了一眼林听,有些心虚地试探道:“我……我做什么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选择主动招供的话,说不定我还能不跟你计较,再顺带给你点奖励。”
林听故意吓唬他。
祁年此刻很是慌张,握方向盘的手,流了好些汗。
“奖励?”
祁年抓住她话语中的关键。
如果林听指的是他隐瞒首富身份的事,应该不会有奖励,所以她说的应该不是那件事。
这么一想,祁年瞬间松了口气。
但转念又想,这件事总归是要告诉她的。
一直不说,反倒成为埋在他们之间的一颗雷。
他随时都要担心这颗雷会爆炸。
他深思熟虑的许久。
看林听此刻心情不错,这才试探性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你会骗我吗?”
林听没有多想,她压根就不认为祁年会骗她。
“我不是说如果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一直在欺骗你,你会怎么做?会选择原谅我吗?”
“那要看你骗我什么了。”
“是什么,你才不会选择原谅呢?”
两人开始极限拉扯。
祁年在不停地窥探着林听对待欺骗这件事上的底线。
“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了,林宏伟利用我最在乎的亲情欺骗我,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编造假的经历跟身份,假的终究是假的,是谎言就终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祁年心虚,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
林听最介意的,正是他一直在做的。
从一开始,他就利用了假的身份跟她结婚,甚至为了能够逼她离开,谎称自己破产。
这些种种全都是林听最反感的。
“你不会真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有。”
祁年毫不犹豫地否定,看来坦白身份的事,还得再缓一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