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跟在帝韶身边的侍女心有余悸。
“王,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应该好好调查一番!”
就像王所说,他们与狮族没有恩怨,关系一般,两族的百姓们也是和平共处。
对方说看王不顺眼,所以想杀王。
可王何时招惹过狮族百姓了?
以王的身份,狮族百姓哪有什么机会见到王?
况且王一心处理公务,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接触狮族百姓了。
种种迹象表明,方才的男子实在可疑!
“无妨。”帝韶淡定自若,似乎没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侍女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帝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咽下。 回到鲛人宫殿中,帝韶叫来了手下,吩咐了一番。
手下听后表示一定按照吩咐完成,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一个时辰后,几名鲛人侍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前往狮族宫殿。
每一个托盘上都盖着一块红布,根本看不出托盘上放着什么。
来到狮族宫殿门口,领头的侍卫表明来意,“这些是我们王送给狮王的一些礼物。”
侍卫冲着身后的同伴们使了个眼色,一起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地上,后退一步。
“我们王说了,这礼物是专门为狮王准备,所以只有狮王能看,若是有人贸然打开红布,小心狮王怪罪!”
侍卫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站在门口的狮族侍卫们则是面面相觑,看着放在地上,盖着红布的托盘,不知该如何处置。
从方才那群人的穿着打扮来看,能确定是鲛人族的侍卫。 所以托盘里放着的,肯定是给他们王的礼物。
但是礼物他们又不能查看,万一是害人的东西怎么办?
侍卫们赶忙将情况上报给狮王,先不动地上的托盘。
等狮王下达了命令后,几名侍卫才将托盘拿起,端到狮王面前。
穿着宽松大袍,高坐王位上的裴清霁,漫不经心地动了动手指。
马上有一名侍卫上前,取下了自己端着的托盘上红布。
取下红布的瞬间,原本靠坐在王位上的裴清霁忽然坐直,眼睛死死地盯着托盘上的东西。
托盘上的根本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一个血淋淋狮子的肉爪。
裴清霁眼眸微眯,身旁气势逼人,“第二个上来。”
马上有第二位侍卫上前,拿下了红布。 红布一扯下,一颗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头,赫然映入裴清霁眼帘中!
紧接着第三位、第四位等等侍卫们,都轮流上前,扯下了托盘上的红布。
托盘上分别是人的小臂,小腿,脚掌。
每一个都鲜血淋漓,看得令人反胃。
直到最后一个托盘上的红布扯下,露出的是一封信。
手下恭恭敬敬的将信呈给裴清霁。
裴清霁撕开信封,迅速抽出信看了起来。
[裴清霁,你最好就此收手,否则狮族将会永无安宁,我说到做到。]
寒琬这哪是信,明明就是威胁。
裴清霁眼眸微眯,将信揉成一团,掐在掌心中,“呵,一个刚登基没多久的小姑娘就敢威胁我,真当我是吓大的吗?” “王,那我们还要不要派人去?”侍卫意有所指道。
“派!”裴清霁毫不犹豫,“继续派人杀寒琬,势必要将她的人头砍下!”
敢威胁他的人全都死了,寒琬自然不会例外!
……
夜幕降临,躺在床上看似已人入睡的帝韶猛然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下床,推开屋门站在门边,望着黑云密布的天空。
守在门口的侍女关心询问:“王,是饿了吗?”
“不是。”帝韶摇头,含着淡淡的笑意道:“有客人来。”
侍女抬头看向院子的入口,“需要奴婢去“招待”客人吗?”
“不必。”帝韶收回目光,“我们要礼尚往来。”
“那我们要如何还礼?”侍女问道。 “我们何必动手?”帝韶胸有成竹,转身回屋,“明日让裴诰过来。”
侍女知晓,“是,奴婢明日一早就请人去请裴公子过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裴诰就被暗中请到了鲛人宫殿中。
对于请自己来是什么事,裴诰心中清楚,却也有些担忧。
裴清霁这个目中无人的蠢货,没对寒琬做过调查,就敢派人杀她。
昨日派人杀寒琬没成功,昨晚还派人去暗杀寒琬,真当寒琬是个花瓶吗?
寒琬今日找他,绝对是因为昨天的事。
“来的挺早的嘛。”帝韶跨过门槛,来到主位坐下,“你不用这么早来的。”
“寒琬,昨天发生的事,我不知晓,事后我才知道,如果我提前知道,一定会去拦裴清霁。”裴诰立刻表示自己的诚意。
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拦,这绝对不是客套话。 “别紧张,我又没怪你。”帝韶一如既往的平静,“裴清霁和夏芸芸有接触吗?”
裴诰不明白帝韶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如实回答:“有。”
“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想要我对裴清霁做些什么?”裴诰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你只需要把裴清霁跟夏芸芸有联系的消息,放出去即可。”帝韶轻飘飘道。
“就这?”裴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仅此而已吗?”
这种小事做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裴清霁想杀寒琬,寒琬却这么做,这目的在哪?
“对,这就这么一点小事。”帝韶点头确认,“这个消息必须让所有狮族百姓们都知道,明白吗?”
“明白了。”裴诰思考了几秒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自然是为了报仇,以及顺便帮你夺得王位。”帝韶平静的喝着茶,仿佛说的无非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琐事罢了。
“你的每一步行动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实在搞不懂。”裴诰坦白道。 换作其他人,也会想不明白寒琬在想什么。
帝韶嫣然一笑,深不可测道:“搞不懂就别想了,乖乖听话去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晓我的用意了。”
“好。”裴诰起身快步离开,马上去做。
反正他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想了,或许做了之后,他可能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