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摇摇头,回到会议室,开始配合秋海做笔录和调解工作。
二十分钟后,双方达成了和解。
虞宗一方对于小孩子毁坏名牌贵重包包不予追究,乡港女子及其儿子向林舒婷道歉,而小孩子被打脸并无大碍,林舒婷也对自己的鲁莽行为认错、赔礼。
秋海感觉今天很顺,这么一宗案件轻易地就调解成功了。
望着虞宗和林舒婷匆匆离去的背影,他嘴里叼着烟,斜靠在门上,心里突然划过一丝狐疑,那可是爱马仕鳄鱼皮包包啊,少说得有30万吧?说和解就和解了?要是我媳妇,那还不闹上天?!
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在思忖间,小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也靠在门上,啃了一口饼干,望着乡港女人的背影,喃喃道:“这乡港女人,衣服黄脸婆的模样,看起来比那个贵妇人还显老,凭什么歧视咱们大陆人?这是碰到了老好人,否则,非得让她赔个十万八万!”
“害,我说小牛,你不觉得奇怪吗?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善罢甘休?就是给那孩子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顶多也就2000块钱,然后再找乡港女人要赔偿,分分钟就是10万20万的差价啊。”秋海感叹道。
小牛点点头道:“秋哥说得有道理。”刚说完,猛然想到了什么,吸了一口气,沉吟道,“哎呀,刚才黄队有个传真,是两张照片,我就匆匆扫了一眼,突然觉得,照片里的男女跟刚才那对男女怎么那么像呢?”
秋海心里一动,忙问道:“传真?黄队要干嘛?”
“我估计是协助调查出入境人员呗。”小牛随意说道。
秋海推开小牛,快步走到了黄奇办公室,后者正在打电话,看到秋海进来,摆摆手,示意他等等。
三分钟后,黄奇打完电话,秋海也听出了大概,市公安局和中央金融督导组要求他们协助调查某两个人是否出境或者准备出境。
“黄队?是不是一对男女?男的高大、温雅,六十来岁,女的高挑、白净,五十来岁。都是北方口音。”
“对啊,咋地啦?”黄奇睁大眼睛瞅着他。
“刚才那对夫妻就是!”
“关口!”
黄奇抓起照片,冲了出来,秋海叫上小牛和另外一名值班内勤民警,一起跑步跟了上去。
几个人冲到入境通道,对着排队的乡港居民进行一一查看,结果,并没有发现宗正和舒云。
黄奇挤到海关官员岗位前,亮明了身份证件,将照片递过去,问道:“刚才,也就五分钟吧,这两个人过关了吗?一个叫宗正,一个叫舒云。”
关员看了看照片摇摇头,印象中是没有的。
“你查查电脑。”
关员查了后,再次确认没有过关。
黄奇悻悻地走回到大厅,朝秋海摇了摇头,道:“他们应该是有所察觉,所以放弃过关了。秋海,你们四处找找,小牛跟我回去查监控!”
部署完毕,四个人分作两组各自忙活去了。
原来,苑子敬跟伊剑平分享了虞宗的反常举动后,提出了要密切关注虞宗的建议。苑子敬不再敢护短了,更怕再一次错过立功的机会,如果在这次事件中,作为市委一把手,班子里再次出现贪腐官员,而自己浑然不觉或者毫无作为,那政治生涯真的要到头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敢于在督导组眼皮底下杀死大老板李庚尧,其背后的势力很大,甚至极可能与省里某位领导牵扯,而虞宗是往省里跑得最勤的常委。
得到提醒后的伊剑平,开始重点关注虞宗,经过简单的梳理调查,他发现,8年前,范庆怀暗箱操作林地转商业宗地时,分管副市长正是虞宗。
如此重大的事项,如果副市长不首肯,范庆怀敢操作吗?虞宗会签字吗?
在对范庆怀的审讯中,虽然进展不大,可当伊剑平提起虞宗时,范庆怀的眼神和语气是有变化的。
对此,伊剑平决定铤而走险,先查一查虞宗。
于是,他派遣仇博、杨风帆带上俞晟、卢文娟赶到了虞宗居住地梅园进行秘密调查,因为对方是新安市正厅级省管干部,不能轻易调查,一般情况下要得到省委批准。
俞晟和卢文娟装作情侣,来到了虞宗所居住的那栋楼的楼下,看到上面各个房间都亮着灯,似乎表明他们就在家中。
卢文娟提出了疑问:“为什么两个人住,所有房间都要亮灯?现在是十二点半咯。”
俞晟伸了伸大拇指道:“聪明!”
两人上了楼,来到了虞宗家门口,为到底要不要敲门而纠结。
虽然虞宗不认识他们两个,可以他的工作经验和智商,一定会认为自己被怀疑并被监视了。可如果虞宗没有问题呢?那就是严重的违反组织纪律和失职,市委副书记、三把手,岂是你一个小民警能随便怀疑和调查的?
然而,俞晟正准备请示督导组时,卢文娟已经摁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