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点,爱莲酒店二楼潮汕酒楼的一间VIP包房内,正在举行酒宴。酒席一共五个人:林兴霸、苑晖、集资办主任吉新以及两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左萌萌和宣淇。
两个女人一个是辖区企业的高管,一个私企老板,与吉新关系比较密切,皆久经沙场。
苑晖看到有两个面容姣好、衣着暴露、身材喷血的美女在,浑然不顾值班领导不可饮酒的纪律规定,决定今晚大干一场。
座位并没有按照职务高低排,苑晖位居主位,左右分列左萌萌、宣淇。林兴霸甘居第三位次,最后是吉新。
这些人都是林兴霸的心腹,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尤其是吉新,在林兴霸做经科办主任时,他是当时的合同工,但负责财务工作,财务报表做得好,深受林兴霸器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席的味道也变了,变得越来越重,已经不足以用暧昧来形容。
左萌萌和宣淇使出了浑身解数,不停地向苑晖献殷勤、性暗示,而且两人争风吃醋,围着苑晖互相讲段子、比拼性感妩媚,苑晖乐在其中,享受着帝王般的尊崇。以前他瞧不起基层街道办,来了后,大开眼界,发现龙翔不仅卧虎藏龙,更是美女如云。
然而,毕竟是在酒桌上,还有旁人在,苑晖也就桌子底下摸摸大腿而已,无法真正地去拥有,他浑身燥热,迫不及待,于是,林兴霸适时提议去楼上唱歌,两个靓女异口同声表示赞同。
苑晖自然同意。
于是,一行人离开饭店,来到了四楼的真爱一生KTV,年后他们今天第一天开门营业,而这是林兴霸和宮建平的主场,蒋来曾在这里沦陷,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因为经常光顾于此而迷失了自己。那些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有些时候会在这里上演。
有人暗地里把爱莲酒店与莞城的储君酒店对应,称其为“太子妃酒店”。
说白了就是个男女交易的窝点,然而,它堂而皇之地存在了很多年,红桥派出所多次突击检查黄赌毒,但都没有什么收获,更没有阻止住非法交易的滋生蔓延。
明眼人自然知道,酒店的保护伞是派出所。(在2007年前后,社会上还是存在这些龌龊事的,虽然极少,可的确客观存在。十几年后,经过严厉打击和宣传教育,已经肃清这种现象了。)
众人嘻嘻哈哈地一起进入偌大的KTV包厢里,紫色、红色和绿色的灯光交织闪亮,吃的、喝的、玩的,堆在桌子上,琳琅满目。包厢里还有个隐秘的小套间,里面有床有空调,有成人必备用品,专门为客人把持不住时用的。
喝了一阵酒,左萌萌和宣淇分别与苑晖合唱了几首肉麻的情歌,其实歌是健康的,主要是他们唱出了不健康的感觉。又是一瓶XO下肚,众人都喝得有些晕乎,气氛也慢慢地达到了高潮。
林兴霸号称酒场不倒翁,自然是清醒的,但也装作双眼迷离,喝了很多的样子。他找个了机会,拍了拍苑晖的肩膀,后者从与左萌萌的搂搂抱抱中清醒过来,扭头问道:“林主任,什么事?”
“苑部,来一下。”林兴霸招招手,又指了指小套间。
苑晖看他显得神秘而严肃,知道有事,便揉了一把左萌萌的雪峰,嬉笑着起身,与林兴霸一起进入套间。
套间只有七八平方米大小,1.5米的床上放着薄被和枕头,粉红色的颜色显得十分暧昧。
房间虽小,隔音效果却很好,门一关,将外间唱歌喝酒的声音隔绝了,在里面说话不受干扰。
“啥事啊?搞得这么神秘?”苑晖喝得有些晕乎,斜靠到了床上。官场无利不起早,林兴霸在大年初五组织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酒局,一定有所图。
林兴霸掏出烟,递给他一支,苑晖醉态朦胧地摇头,他从不抽烟。
林兴霸不强求,兀自点上,慢慢抽了一口,道:“有事求你。”
“林主任快说。”他着急与外间的两个美女玩闹。
林兴霸道:“说实话,我陷入了麻烦,14年前的一桩旧案被扯出来了,市局成立了专案组,正在调查。你知道,赖泽忠被查了,当年他是我的兄弟,我为了帮他,违规做了些事,我怕查到我头上。”
苑晖虽然有些醉,但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笑道:“林主任,到底是违规还是违法啊?”
林兴霸叹口气道:“当年年少气盛,讲义气,一时冲动,为朋友两肋插刀,过界了。”顿了一下道,“违法。”
“牵涉人命不?”
“赖泽忠牵涉,我不牵涉。”
苑晖笑着问道:“今晚的吉新,左萌萌、宣淇牵涉不?”
“吉新不牵涉,宣淇和左萌萌那时候还在读书,毫不相干。”林兴霸此刻像个老实巴交的学生,认真如实地回答老师的每一句话。
“究竟是什么案子?”
“王君来失踪案。”林兴霸道,“具体我就不了解了,不过,苑部,我建议你也不要了解过多。”
苑晖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请你跟苑市长说说,苑市长出面跟市公安局长说一声,案子不查了,或者淡化处理,或者点到为止。”林兴霸道,“你想要多少美女,我都给你弄,另外,多少钱,你开个价。”
苑晖借着酒兴嘿嘿笑了一阵,道:“林兴霸,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这是让我大伯徇私舞弊知道吗?他可是两袖清风的好官。”
林兴霸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道:“是,两袖清风。”其实他心里十分不屑,在他眼里,不可能有两袖清风、没有瑕疵的官员,于是伸出五个手指道:“500万!”
苑晖冷笑道:“我不差钱。”
“1000万!”
“我对钱不感兴趣。”苑晖生气道。行贿受贿是重罪,他宁愿作风上有问题,也不想牵涉金钱方面,这一点他尺度把握得还算可以。
“外面那两个女人,今晚你随便搞。”林兴霸抬眼望了一眼外间,透过玻璃,看得到两个风骚的女人正在扭着腰肢跳舞,花枝乱颤,妩媚动人。
林兴霸看苑晖无动于衷,又道,“以后,每天一个靓女,管够管饱。”
苑晖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林兴霸的鼻子骂道:“林兴霸,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你不是很霸道吗?怎么也用美色贿赂我了?”他第一天来龙翔上班,就对林兴霸那股舍我其谁的劲头很反感。
林兴霸暗暗咬着牙,将怒气吞进肚子里,点头哈腰道:“苑部,我求你了。”见苑晖依旧无动于衷,哀求道:“苑部长,您说,到底要什么条件?”
【作者题外话】:写本章和下一章时心里很忐忑,由于受《狂飙》《扫黑风暴》影响,写了一些阴暗面,纯属虚构,大家切莫当真。一些真实案例中的确也有这种败类,但极其极其少数,而且是多年以前比较乱的时候发生的,现在没有这种人和这种现象了。书中的这几个坏人,很快就会被一网打尽,剧情开始明媚起来,主要都是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