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嘴角上翘、眉目含笑地接过了玉扳指。虽然没有钻戒,好歹有个替代品不是?
她正想让巴尔斯帮她带上,巴尔斯却跑开了,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处石头缝里找到了一株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的蓝色小花。
他把蓝色小花连根拔起,带着新鲜的泥土递到了秦柳面前。
秦柳看着眼前的蓝色小花,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她眼眶湿润。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思乡了。
前世来草原玩耍的时候,她自己也采过这迷人的蓝色小花。
小小的花朵非常单薄,却有长长的茎杆支撑,蓝幽幽的颜色无论是在石头缝里,还是在绿草地上都是那样地出类拔萃,引人注目。
这种小花从来都是孤独生长,隔很大一段距离才能见到一株。
可人们见过她的倩影后就会念念不忘,后悔没有去采摘亲近。
若是采摘在手,又会后悔自己孟浪,让她不再傲立风中茁壮生长。
巴尔斯静静等待着秦柳的答复。
秦柳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踮起脚尖,粉唇凑近他耳边,吹气如兰:“晚上我们在这露营,我告诉你。”
巴尔斯的脸刷地红了,一下子红到耳根。
那达慕大会期间以及前后,情人们成双结对地外出露营、共度良宵,是大会期间的一大亮点。
他甚至还看到过姐姐图鲁勒图公主和她的夫君从山上返回。
可他并不敢直接去邀秦柳。
这次他凭着得到父母许可婚事的喜悦带了她来远离人群的这里,不是没有一起露营的想法。
可这话被她说出来,还是太振奋人心。
巴尔斯在山上找了找,寻到一处很特别的石洞。
石洞上方有孔,下面中空,在靠近一侧的下方又有孔穿石而过。
两个空洞都是仅可容一身进出。内里却不小,有差不多半个蒙古包大小的空间。
石洞里非常干净,有雨水冲刷的痕迹,却没有鸟儿居住筑巢的污痕。
或许是因为草原上雨水多,这个石洞经常有雨水冲刷流淌,鸟巢无法在这里扎根。
这倒是个绝佳的避风场所,在天黑后气温骤降的草原上是个很好的去处。
巴尔斯把山上一些空了的鸟巢整个断进石洞,有了这些树枝,就可以生个篝火提高石洞里的气温。
石洞头顶有孔,烟可以散出去,新鲜空气可以进来,风却不大。
他把篝火升起来,要去山下的马匹身上取毡毯和食物,秦柳拉住了他。
“天黑了,爬上爬下的太危险,别去取了。”
巴尔斯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外袍脱了给秦柳披上:“你饿吗?不要紧的,这点山路对我不算什么。”
“你别走,我害怕。”
秦柳温温柔柔的话在石洞里被反射回来,仿佛敲在心上,振聋发聩。
巴尔斯不再坚持下山,蹲下身子为小小的篝火堆添了几根树枝。
山上的鸟巢树枝并不多,应该是某种曾栖身于此的猛禽衔上山的,他得省着点用,不然后半夜会太冷。
他竖着耳朵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大脑一片空白。
秦柳把巴尔斯的外袍铺在干净平整的石壁上,解了自己的外袍打算当被子。
巴尔斯只穿着一套贴身的内衣蹲在火堆前,看着宽肩细腰翘臀长腿,十分养眼。
那内衣还是她亲手做的,用的细软棉布,针脚并不密实,胜在合身舒适。
火焰的光芒摇曳生姿地把他的影子投在了石洞壁上,显得他异常高大。
秦柳心生幽怨:这个家伙,那个火堆有那么好看吗?都不肯过来。
她语气轻轻柔柔地:“我冷……”
<div class="contentadv">巴尔斯连忙转过身看向她。
秦柳缩成一团,坐在地上铺开的袍子上,她的外袍脱下来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他。
巴尔斯不知道该怎么办,把上身最后一件上衣脱下来递给她。
秦柳没有伸手去接,她的手都裹在袍子里。
巴尔斯脸色微红,揭开她身上裹的袍子,要把自己脱下来的上衣替她披上。
袍子揭开的一瞬间,巴尔斯眼睛直了。
他的美丽掌柜只着一个粉紫色的肚兜,雪白粉嫩的肩膀明晃晃闯入他的眼帘,几乎晃瞎了他的眼。
巴尔斯感觉热血嘭地冲上天灵盖,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他的灵魂又出窍了。
鼻腔涌现一股热流。
秦柳看着巴尔斯呆呆地把视线转向别处,鼻子处却流下两道血迹,原本紧张的情绪突然放松下来。
这个家伙枉自是生了两个儿子的鳏夫,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这样不中用?
她伸手把身子僵直的巴尔斯拉坐在自己身边。
身上裹着的袍子随着她的动作悉数跌落在地上。
巴尔斯被眼前景象晃得又是一阵头脑空白灵魂出窍。
直到身体触碰到她凉凉又柔软细腻的胳膊,巴尔斯才终于回过神。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带着厚茧的手伸过去,揽上了只有一个细细带子的纤细腰肢。
……
石洞里的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的,那件淡紫色的肚兜被扔到了袍子外面的石地上。
石洞里温暖如春。
巴尔斯微微喘息着,在她耳边轻声问:“阿绛,喜欢吗?”
秦柳缓缓睁开睫毛扑朔的眼睛,眼神迷离。
她的声音幽幽,微不可闻:“我不是阿绛。”
巴尔斯露出了然的眼神,吻了吻她的鼻尖:“柳儿。”
秦柳露出由衷的笑容,轻轻叹息。
“我是秦柳,你别忘了。”
“柳儿,秦柳。”
……
秦柳有些失望。没想到巴尔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居然这样踌躇不前。
纵然各种亲吻也能表达爱意,可哪里比得上狂风骤雨的酣畅淋漓?
可他似乎有所顾忌,即便意乱情迷中不小心滑入深渊,也急慌慌退了出来。
这更惹得秦柳欲罢不能。
她有些生气地推倒他,却被巴尔斯制止了。
“别这样……我怕你怀孕……”
秦柳的理智被拉了回来。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她现在如果怀孕,居无定所,迁徙跋涉的艰辛未必能够承受。
巴尔斯见她停住了动作,坐起来温柔地搂住她,亲了亲她的鬓发:“宝敦就是死在了生孩子上,我不想你有危险。”
秦柳心里感觉怪怪的,有幽怨有酸涩,更多地是一股温暖的热流在流淌。
这个家伙,考虑的问题比自己长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