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筹建客栈
马凤姐一边烧火一边真诚地说道:“李嫂子,您要是俺嫂子该多好!”
秦柳拿着长柄木勺搅动粥锅的手顿了顿。
二郎生病、夜色沁寒的那个夜晚,她不是没有过心思。
只是事到如今,马昂成了亲,她也与他结拜成了兄妹。
那一日奔涌相救他们母子三人的情谊,哪里是区区男女之情可以描拟的?
秦柳对马凤姐缓缓说道:“凤姐儿,你还小。大人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你哥就是这样,有很多不得已。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再说了,”
秦柳对撅着嘴的马凤姐笑道:“我和马大哥结拜成了兄妹,和你也是姐妹了。马大娘不嫌弃的话认我当个干闺女,咱们就是一家人!”
秦柳转身看了看在案板边切白菜丝的马大娘,马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秦柳挤出了一个安慰的笑。
秦柳心里微酸。
马家人勤劳踏实,为人诚恳,对她也极为认可。若不是马家人的倾力帮助,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不可能这么容易在沙堡子镇站稳脚跟还置业做生意。
若不是那日马昂匆匆赶来与小哑巴一起奋力杀敌,她和孩子们此时已经怕是在黄泉相聚。
她和马家人,早已不是血亲胜似血亲。
早饭虽然是一起做的,终究还是分成了两份,一份端去了马家主屋,一份端去了李家主屋。
吃完了饭,秦柳把孩子交给李老汉和娄老头,带好头巾系上围裙去了饺子铺忙碌。
秦柳的加入,让马大娘和马跃、马凤姐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一天的辛苦下来,秦柳改变了对自己街对面客栈的布局设计。
她觉得自己要牺牲一些客栈房间,建立一个宽敞的专为中低端客户服务的食肆。
实在是饺子铺狭小而局促,这也导致了诸多不便,给马大娘他们经营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工作量和难度——比如刷碗只能去后边小院的室外,手指在冰凉的井水里冻得僵硬,柴火堆放在院子里,容易受潮,还要多次拿取。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拿着自己初步的方案去与马大娘他们商量。
马大娘和马凤姐听说能在温热的水龙头下洗碗,厨房宽大明亮,眼睛亮闪闪的。
秦柳又对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的马跃说道:“你把手里的伙计先放一放,有空去隔壁驿站,留意一下人家是怎么经营的。这旁边的客栈怎么建,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马跃兴奋得跳了起来,笑得嘴巴都要裂到后脑勺了:“哎!”
马跃是个机灵的小伙子,花了几天功夫仔仔细细把驿站摸了个透,还去不远处的土木堡镇,留意他们那尚能营业的一家客栈如何经营。
为了取得真经,他回来请示秦柳,说想去那家客栈应聘伙计,彻底摸清楚。
秦柳笑道:“能成。你顺便看看那的掌柜咋样,好的话,咱们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挖过来?”
怀着对新客栈和新食肆的期待,马家人和秦柳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激情。他们在地上、纸上研究怎么样的建设布局更加合理,又反复改进。
马跃把何驿丞请到了燕子楼好好喝一顿酒,请教他关于客栈经营的得失陷阱。
何驿丞夹了一筷子薄如蝉翼的涮羊肉,蘸上混了花生碎、熟芝麻、腐乳的芝麻酱,塞入口中后慢慢嚼动,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就是这个味儿!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驿站的厨子,做出来的涮锅就不如你们的好。”
<div class="contentadv">秦柳在一旁附和笑道:“也没什么,不就是肉切的薄一些,芝麻酱里加了腐乳搅匀,味道更加香浓而已。”她的燕子楼反正不能继续开业了,秘诀传授出去也无所谓。
何驿丞眼睛亮了亮:“难怪!你倒是心灵手巧!”
何驿丞得了秦柳的提点,也不藏掖:“这驿站和客栈经营起来大不相同。不过呢,一定得注意马匹的喂养和休息,尤其不能让马在你店里出事儿,出了事,一匹马要赔四十多两银子,谁受得了?这客栈还怎么开得下去?”
马跃双眼放光地狂点头:“是,您老接着说。”
何驿丞传授了不少养马的知识,说什么草的质量要好,没有被雨水淋泡。精料要保持干净无杂质,无发霉变质。马厩要每天清理,要备用一些常见的马伤药。
秦柳竖着耳朵听了半天。
这可真是隔行如隔山,光是喂马就有这么多讲究。之前倒是她盲目自大了,一无所知就想着开客栈,真是胆子大。
马跃等人千恩万谢地把何驿丞送出了门,马跃把有几分醉意的何驿丞扶去了隔壁驿站。
前来收拾餐桌的娄老头,等马家人走了后,笑着摇摇头说道:“掌柜的,何必这么麻烦?去贩马来钱快赚得多,最合适了。”
秦柳翻了个白眼回应他。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贩马是赚钱,可那也得有本事去赚呀!
……
一转眼二月过去,进入了三月。
秦柳对客栈和食肆的规划和布局设计也基本完成,进入了采购建筑材料和准备施工阶段。
这次陶瓷制品的用量很大,秦柳还专门把瓷窑老板叫过来仔细沟通了一番。
有了朱岳给的那三个金元宝,秦柳财大气粗了许多,这次的陶瓷制品打算都付现钱。
瓷窑老板高兴得直搓手——这可是笔大生意!
他们瓷窑主要做低档瓷器,销路一直不太顺畅,主要覆盖周边的城镇。一般人家多数用的陶器,用得起瓷器的人家并不多。
娄老头可能是太闲了,三天两头地来烦秦柳:“掌柜的,贩马的事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秦柳回了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白眼:“你要是能找来刘六爷、刘七爷那样一帮好汉,我便依你!”
娄老头瞪眼兴奋说道:“掌柜的你可得说话算数!”
秦柳自觉失言,不再看他,摆摆手把他轰走了。
她边算新建客栈和食肆的成本,一边抱怨:“吃我的喝我的,还算计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