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哑巴的一半股份
没了姐夫的支持,她在马家如何立足?
她对婆婆谈不上半分孝道,对丈夫没有守任何妇道,对小叔子和小姑子冷嘲热讽、骂骂咧咧可不少。
秦柳一直秉持的信条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来到这个古代世界,从饿得想啃手指到如今有房有产业有伙计有家人有朋友,皆是自己一点点勤奋努力、待人真诚换来的。
这个曲太太年轻时就攀附自己的姐夫,得罪了娘家,得罪了姐姐,不容于世俗。看起来极其无脑。
如今靠山一倒,倒是立马理智在线,知道谋求生存了。
秦柳和娄老头一起端了早饭去自家主屋。西屋的大郎已经坐起来了正给自己穿衣服,还时不时把被子给淘气乱蹬腿的二郎拉着盖上,嘴里抱怨道:“弟弟不乖,该冻病了!”
秦柳赶忙过去给二郎把薄棉袄穿好,揉了揉他的小屁股,把二郎咯吱得咯咯笑个不停。
大郎很羡慕,见秦柳含笑看着她,也冲过来扑进秦柳怀里,搂着她的脖子撒娇。
秦柳很惬意地搂着两个孩子又亲又揉,一副温情脉脉的场景。
秦柳微微叹气:有眼前这触手可得的温馨,还要什么自行车?
让孩子们和李老汉、娄老头吃上了饭,秦柳又拿了两个馒头,端上一大碗粥和一小碟凉菜,用托盘端上去了后面的小屋。
小屋的门虚掩,秦柳进去就看到小哑巴倔强又幽怨地把头别过去。
她把托盘摆到小哑巴枕头旁边,要揭开他身上的被子看看伤,却被小哑巴拒绝了。
她坐在了炕边,两条腿悬在空中晃晃悠悠。
听了听屋外没什么动静,她凑近小哑巴说道:“没了燕子楼怕什么?街对面的地我已经买下来了,等开了春就建个客栈。到时候我也给你股份。”
她想了想,伸出两个手指头,又再伸出一个手指头:“给你三成股份,怎么样?”
小哑巴的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却依旧沉着脸:“不行!一半股份,一分都不能少!”
秦柳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落魄的草原王子。你好歹是个王子,居然对我一个破店这么虎视眈眈、锱铢必较。有必要那么小气么?
她想到小哑巴受的伤,受的累,还有忍的辱,对金钱的无所谓态度,忽然间又有些明白。
他更想要的,只是那份当家作主、受到认可的、得到尊重的感觉吧?
她念头一转,没有爽快答应,反而皱着眉头诉起了苦:“你也知道,要建客栈投入大,我本钱有限,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
这话说得特别没诚意,昨天那三个金灿灿的大金元宝还在她怀里揣着呢!
小哑巴不说话,鄙夷地扔了两个袋子过来。
秦柳一看就知道是钱袋子,还是她之前给小哑巴的。
她用手掂了掂,银子还是原来那些,小哑巴几乎没动过。真是个单纯的娃!
秦柳抑制住唇角上扬,下炕要走。
小哑巴说道:“一半股份,一分都不能少!”
“成!你先吃饭,一会儿我来拿碗。”
回到主屋,她没顾得上吃饭,先去西屋把身上的金银放下了。这一身的金银揣在身上一早上,真是甜蜜的负担。
吃过了早饭,秦柳马不停蹄地赶去了隔壁驿站。
<div class="contentadv">她想见见那个朱岳,搞清楚自己和他究竟是个什么关系,他这云里雾里的操作,打的什么算盘?
然而,何驿丞告诉他,天刚亮朱大人一行就离开去了宣府。
秦柳不信,非要去朱岳下榻的房间看看。
何驿丞索性带她过去了。
见到只是一间很普通的人号房间,装修算得上简陋,秦柳很奇怪:“那个朱大人你说是头号勋贵之孙,怎么住这么个房间?”
秦柳知道,驿站房间从高到低大体上可以分为以下几个:天号、地号、人号、通铺、柴房和马圈。
天字号房间是最好的,也是给最尊贵的客人使用的,有点相当于现代社会的总统间;地字号房间是次一等的,有点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商务套房;人字号房间是再次一等的,有点相当于现代社会的标准房间。
这样一个贵胄子弟,不住天字号房间,住个地字号房间总是应该的吧?
何驿丞无奈说道:“我们这个驿站建成也不过十余年,环境简陋,下榻此处的官员也有限,大多数人都在西边四十多里地外的鸡鸣驿住宿。
这位朱将军,出身高贵,品阶却只是个从五品的武略将军,按品阶住这个人号房间正是合适。”
秦柳挑眉,她知道何驿丞是个会来事的,定不会提出让朱岳住如此房间,怕还是那个朱岳自己原则性强,自己要求住这里?
回去的路上,秦柳心里疑惑渐散:这个朱岳如此有原则,大概不会与人私通,让人家小姐未婚先孕吧?
秦柳思虑再三,还是称了六十两银子,去寻上了坐在燕子楼厅堂里悠哉悠哉品小酒的娄老头。
大上午的就喝上了酒,娄老头这是要放飞自我呀!
秦柳端着恭敬把银子大大方方递到了娄老头面前:“大叔,这店铺生意火爆也有您的功劳,这盘店得来的银子,我想着也该给您分分。您点点。这往后,您是个什么打算?”
娄老头老神在在地喝了杯中酒,把银子往怀里一揣,不以为然地说:“还能怎样?自然是守着这个空空的店铺,每日给你们负责一日三餐喽!”
秦柳汗颜:“这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这些事儿,我就能干。”
娄老头嗤笑:“你干不了。这后院不老实的小哑巴,你能收服?外边总想来偷东西的小毛贼,你能打发?”
秦柳无语。
感情这娄老头一直在给自己做免费保镖来着。
秦柳还是问出了难以启齿的问题:“二郎的亲爹是谁?”
娄老头面容立即变得严肃,硬邦邦说道:“不知道!”
“不会是朱岳朱大人吧?”
娄老头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冷看着秦柳,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若是敢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不要说他爷爷他爹,老汉我就打断他的腿!”
“那他的腿断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