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杜杯停?他怎么还活着?!
而且,在场的这么多护法当中,就他没出现。
这不摆明着要将杜杯停的死因往他身上牵吗?
“这家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陆举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动,可仍旧是没能找到章福斌的身影,
“可别给我搞出来什么麻烦了。”
对于章福斌干掉杜杯停这件事,陆举是没有任何的担心的。
他深知,区区一位蕴血境武人。
即便再有通天之能,也根本不可能是一名换骨武人的对手。
他担心的是,现在的章福斌没来事后会被夏芷柔所发现,引起她的怀疑。
杜杯停死去一事也将会调查到他们的头上来。
“怎么回事?章福斌人呢,他怎么还没来?”坐在木椅上的陆举扭过头,看向坐在自己后头的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名为黎江成,他是明海坊众多护法当中,与章福斌最为相熟的一人。
同时,两人也是关系颇为熟稔的。
陆举这么一问,人群中当即有不少护法的目光往黎江成的身上望去,后者也是一愣,满脸的疑惑,“我也不知道啊,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好几天没见着他?”闻言,陆举当即一愣,眼神不由得变得古怪起来。
“在这关键的时刻,这家伙跑哪里偷懒去了?而且,现在也不是适合偷懒的时候啊。”
陆举的眉头几乎是紧皱成一团。
听到黎江成这么一说,他附近的几人也是眼神颇为微妙。
甚至有不少人嘴里低声呢喃着。
“奇怪,我这几天似乎也没见着章福斌人呢,他跑哪去了?”
“这家伙,怕不是动手做掉杜杯停那小子后,怕了吧?然后,这是找了处地方躲起来了?”
“不可能吧,章老兄好歹也是一名老手子。
在杀人埋尸这方面,他算是较为熟稔的,有着丰富的经验。
如果是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既然他已经动手,就不会留下有痕迹、证据,别人也抓不到他的身上来。”
“可他现在人都不见了,这又怎么解释?”
“.”
人声嘈杂,隐约有骚乱的迹象。
而且,章福斌迟迟尚未到来。
众多个座椅位置上,始终是空缺着一人。
陆举的眉头愈发拧紧。
忽的,他站了起来,环视众人一遍,“好了,都别吵了,在座的诸位好歹也是明海坊的护法,有身份在身的。
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经陆举这么一喊,原本有些喧嚣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见此,他才继续说话。
“趁着距离坊主上任的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先弄清楚一件事。”
他的声音稍顿,便继续道,“有谁见着章福斌护法了?”
陆举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
然而,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没有任何一人给予回应,所有人都轻轻摇着头,明表自己未有见过章福斌的踪影。
“确定这几日都没人见过章福斌出现吗?”
陆举再次问了一声。
结果,众人还是摇了摇头,跟上次的答复一样。
“该死的,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不给个回信就玩消失。
难不成,真的担心杀死杜杯停的事情会败露,提前跑路了?”
陆举能够想到的原因,仅有这个。
他从未想过,章福斌是否还活着,能否杀死杜杯停等等
甚至,在他的认知中,杜杯停是必死的,绝无可能逃过章福斌的暗杀。
现在的杜杯停,怕是尸体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但章福斌不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此事有些古怪。
如果他真的提前跑路了,也未免显得太过于胆小了吧?
并且,陆举记得,章福斌的性格似乎并非是如此。
而就在陆举沉思之时,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
那是一个体型较为粗壮的汉子,他叫詹化光。
陆举记得,他跟章福斌是同一时期加入血炎商会。
并且后续也一起成为了明海坊的坊主,两人的关系也较为熟悉,有空会经常约在一起喝酒吃肉。
他一站起来,神情便显得异常凝重。
“陆举,说起章老弟这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前几天,也就是章老弟动身前去杜杯停家中下手的那一日晚上。
那天我想着,等章老弟将杜杯停处理掉后,喊他跟黎江成一起去喝酒。
结果你猜怎么着?”
詹化光一拍手掌,神情颇为无奈,“人没见着,等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夜半过后,也不见人。
当时我和黎江成还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处理尸体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所以,我两人当时是想着以后再喊他一起去喝酒。
现在回想起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个事儿。
处理尸体一般不需要花费这么多时间的才对。
更何况,对方不过是一个完成两次蕴血的菜鸟而已,哪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
詹化光摇着头,“不用想,这家伙绝对是跑路了。
虽说这类事儿他经常干,也比较熟手。
但这次下手的人,可是跟二小姐那边的关系户。
即便再做得天衣无缝,怕也会露出底。
你难道忘了,二小姐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修炼了精神力量,是个特殊的武人!
其能力古怪难辨。
即便是心智再坚定的人,也难以在她的面前保持本心。
必然是陷入迷茫之境,道出真言。
我寻思着,章福斌很有可能是想到这一点。
怕二小姐最后寻瓜摸藤,抓到他的身上来,所以在动手后,第一时间就跑了。
打算等些时日,二小姐并未有找到咱们护法的头上,才回来。”
“没错,很有这个可能。”听詹化光这么一说,黎江成的脸色也是微微沉了起来。
陆举亦是如此,神情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
他心底当即“咯噔”一沉。
饶是他心思缜密,也将如此重要的一点给疏漏了。
关于此事,他并没将二小姐给考虑进去!
若最后真寻到他们的身上,那陆举自己必然是免不了一死的。
毕竟,他乃是这件事的主导者!
但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的目光扫向众人,发现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显然,经过刚才詹化光那么一说,他们已经意识到此事潜藏的隐患。
而且,这个隐患随时有可能会爆发出来.
“诸位不要慌,时间一到,坊主上任仪式照常举行即可。
<div class="contentadv">今日是杜杯停自己没来而已。
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对于杜杯停的遭遇,我们是一概不知的。
往后的日子里,都表现得自然些即可。
任二小姐再怎么聪明,也怀疑不到我们的身上来。
毕竟,杀掉杜杯停的人不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位。
而是章福斌!”
陆举的话音稍顿,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而且,我刚才已经想过了。
即便她找出杀人者是章福斌。
届时,我们仅需要统一好话术,表明这一切与我等无关即可。
杀掉杜杯停此事,全是章福斌孑然一人,执意行之。
众势之言,她岂会不信,而宁去相信章福斌?
更何况,现在的章福斌下落不明,怕是早已经逃离出泰元城。
二小姐想要将章福斌找到,简直难如登天。
此事,已经是陷入了一个死结,形成一个根本解不开的局面。
所以,诸位不必过于担心。”
起初陆举也是有些忐忑,但在经过内心的多番思索后,便明白是自己多虑了。
章福斌的离开,直接导致杜杯停身死的唯一线索断开。
这样一来,此事便陷入了死绝,无法继而调查下去。
二小姐那边,也不会无缘无故想到明海坊护法众人的身上来。
听陆举这般说辞,倒是有几番道理,众人不禁长松一口气,颔首认同。
“没错,陆兄此言有理,大家倒也不必多虑了。”
“的确如此,在没有任何证明的情况下,二小姐也不可能将此事无故牵想到我们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按照陆举所说那般去做即可。”
“再等一会儿吧,等时间一过,便进行坊主上任的仪式举行。”
“.”
“对了,为了以防万一。
去弄一个人过来,将章福斌给坐上。
此事可不能让外人发现任何的端倪。”陆举朝着身旁的一位护法说了声。
那位护法乃是完成了两次换骨,其实力略次陆举些许。
见陆举竟命令自己,他原本还有些不爽,打算无视,但考虑到大局的重要性,他唯有闷着头,转身就去办。
所有人静坐在椅上,开始耐心等待起来,脸上原有的不耐、忐忑也开始渐渐散去。
没多久,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院子里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人。
见时辰已到,陆举便勒令一声,“吉时已到,关门起香,恭迎坊主大人!”
话落,便有两人将敞开的大门给合上,门栓一锁。
旋即,一个大号香炉被迅速搬了出来,被放在众人最前方的大紫靠背木椅面前。
“起香!”陆举高声振呼,手一抬。
话音刚落,便有人拿出三条足有大香烛长度大小的肉条走了出来。
三个火把被拿出,分别凑到这三条肉条的变下,进行暂时的熏烤。
高温下,半肥瘦的肉条当即被烤的“滋滋”作响,油滴直往下坠去,渐散在地上。
不一会儿,见肉条的尾部已经被熏烤熟透,几人才将火把给撤去。
将肉条被熏烤成熟的那一部分,当做香头,直接丢进香炉里头,而尚未熟的部分,则是挂在香炉微变。
“躬身迎接!”等这一切做完,陆举便继续喊话。
即便最前方的大紫靠背木椅上并没有坐有要上任的杜杯停,但仪式,仍旧是要照常进行下去。
众人当下便要躬身,拱手恭迎。
而就在这时。
“叩叩叩!”
一道无比清晰的敲门声响彻开来,传入院子里的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的心神当即一颤,脸色陡然大变。
即便是陆举,亦是如此,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惨白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站在门外的是夏芷柔,是二小姐来了。
毕竟,杜杯停是她提拔上来的人。
今日,正是杜杯停上任坊主的日子,她前来恭贺一番,也是正常的事。
可现在的问题是,杜杯停不在这儿.他们在院子里做的这一出事,给谁看?
这嫌疑实在是太大的了
陆举没敢去开门,声音也不敢发出。
距离院子大门最近的一位护法,声音都略显一些颤抖起来。
“谁?谁在外面?”
“是我,杜杯停。”门外传来了一道平静的回应。
然而,就是如此平静的一声回应,却是让所有人的面色为之一滞。
啊?什么?杜杯停?
杜杯停竟然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的人,不可能会出现才对啊?
所有人的眼里,浮现有不解、困惑等神色。
而就在众人愣神之际,门外再度传来了敲门以及杜杯停的声音。
“怎么回事,还不开门?
若是耽搁了上任仪式举行的时辰,后果可不是你们能够承担的!”
肃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院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无人说话。
距离院子大门最近的那一名护法,凝着眼神,小心翼翼的探出手,将大门锁住的门栓给拖开,想看看站在门外说话的究竟是人是鬼?
门被扒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个约有两米高的健壮汉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短打,踩着一双蓝黑的布鞋,浑身肌肉鼓实,宽松的长裤长衣都被撑得紧实。
脑袋两侧剃短,头上的头发往后捋挽,在脑勺后面扎有一根小辫子。
一双眸子上,挂有剑眉,显得格外有神。
是杜杯停!
而且,跟他们在搜集到的画像资料上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所有人当即就惊了,面露震惊、骇然之色。
章福斌不是把杜杯停给杀了吗,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杜杯停仿佛没有注意到在场所有人的神色变化一般,反而将注意力落在大紫木椅面前的香炉上。
他目光愣了愣,旋即微微摇头起来。
“我人还没到了,你们就急着举行上任仪式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这一次我就不计较了。
但下一次,可就得多加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