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此时的张虎精神抖擞,张小皮则显得疲惫不堪,一副虚脱得不行了的样子。
就连走路都由他的哥哥张大皮搀扶着,腰间还系了一块厚厚的毯子,估计是精华不止,那地方都已经漏湿了。
“大家都下来吧!今天,我要看看赵大雷究竟有多厉害。”张虎一招手,两台加长货车上的人,都一个个从车上跳了下来。
众人下来,立马站成两排。
只见这些人,一个个身穿练功服,年龄全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岁之间。显然,是某个武校的学生。
年纪不大,却正当力壮之时,而且都是练过的,想要对付必定艰难。
若是在以前,赵大雷肯定会害怕。不过,现在的他,已经突破至外家拳大成境,虽无法完胜眼前的这些武校生,但对方想要奈何他也难。
硬拼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但只要放倒几名带头的,接下来的人,自然会变得老实。
想到这,赵大雷脸上丝毫没有恐惧之色。
一旁的赵顺意和赵小雪却吓坏了。
“哥,算了,咱们还是进去吧!”
“是啊!大雷,这么多的人,这架还怎么打?”
赵大雷淡然笑道:“爷爷,你带小雪进去吧!这里有我一人就够了。”
闻言,张虎笑了。
“行了,赵家小子,别装逼了。今天,我是来找你算帐的。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儿子治病。”
“给你儿子治病可以,但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另外,你儿子这病很难治,收费很贵。不过,你的漏精病要是一起治的话,可以打个八折。”赵大雷一脸淡然地笑道。
“哼!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想让我漏精?老子只用两个小时就通了打通了穴位。”张虎不屑地从兜里摸出了一护铁钉护腕“吧嗒”一声,扣在了双腕上,用手一指赵大雷:“还不快跪下道歉,然后老老实实的给我儿子治病。否则,我一人就能把你们整个赵家铲平了。”
赵大雷笑了。现在的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天眼神通,观望出对方的修为境界。
他朝张虎的丹田处打量了一番。脑海中立马闪过一个定义。此人是接近大成境的外家拳手,比他要差一些。
既然比自己差,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
赵大雷表情淡定,笑着朝张虎道:“你想多了!你连我也打不过。”
“赵大雷你太狂妄了。实话和你说吧!我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怕的是你们村子里的人都来帮忙,所以去徒弟武馆里找了一些学员,给我助威。其实,要铲平你们赵家,只需要我一人就够了。”张虎捏了捏拳头,噼啪作响。
他缓步朝前走冷声道:“没想到你们赵家人缘如此差,一个站出来替你说话的都没有。看来,我带这么多人来,的确有些浪费了。也罢,就当让我徒弟的徒弟们,看看师爷的表演吧!”
张虎得意狂笑,正准备出手。
这时,却听路边传来一阵吼叫声:“谁要铲平赵家,算上我们一家四口。”
闻声,赵大雷朝前望去,只见吴大明拿着一把古式春秋大刀,带着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和妻子,朝赵家门口匆匆赶来。
“大雷哥,我们今天要与你一起斗恶霸。”
“对,我们是一条战线的。”
吴丫丫和吴枝枝立马站在了赵大雷的身旁,姐妹俩一人手中拿钢叉,一人手拿七齿钉耙。
吴大明的老婆,则拿了根挑稻草的长竹棍,两头尖尖,像梭镖一样,看着也挺吓人的。
大概是因为酒喝得有点多了,吴大明还嫌不够,竟然从口袋里拿起哨子,大声吹了起来。
边吹边喊:“来人了!村民们都出来了。外贼来了。大家出来斗贼了!”
在过去的乡村有一个风俗,一旦有外族人入侵,族长只要拿起哨子吹一声,村里的男女老少立马会操起家伙,冲出家门,朝哨子发声的地方聚集。
通常这事是由村长或队长来干。因为以前开会,村子里没有喇叭,靠吹哨子,召集。
当遭遇外敌入侵时,或村子里半夜闹贼时,也会用这样的方式,集体对抗。如今吴大明将这一招用上了。
果真没多久,村子里的人都朝赵家门口跑过来了。
见状,张虎稍稍吃了一惊。
不过,很快,他又一脸淡定地笑了:“吹吧!我看今晚谁会替你们赵家站出来说话。”
他笃定了赵家,在村子里说不起话。
而且,他也听说过村长田福生和赵大雷有过节。
今晚出了这事,田福生肯定会站出来唱反调,到时反倒可以看赵家的笑话了。
张虎的预料还真不差。
没几分钟,村长田福生也来了。
他一看是赵家出事了,便带着质疑的口气朝吴大明喝道:“吴大明,你啥意思,屁事没有,你吹哨子干嘛?”
“谁说没事!外村人张虎带了两车人来挑事,你身为村长不管。老子还不能吹哨子了。赵家和我们是同一个村的村民。今天都被人逼到生死关头了。你田福生还管不管?你要是不管,以后你们田家出了啥事,我们村的人,也不会鸟你。”吴大明带着一身的酒气,没好气地骂了起来。
一听这话,田福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厚着脸皮道:“谁说老子不管村民的死活了。老子只是觉得这是赵大雷自己作死,他惹谁不好,谁让他去招惹张拳师了。你们说,咱们村,有谁打得过张拳师?他赵大雷一个人闯的祸,总不可能让咱们一个村的人都给他背锅吧!大家说是不是?”
“没错,赵大雷一个人闯的祸,没必要让大家一起背锅。”王三麻子一脸讨好地接了一句。
陈阿毛也跟着接腔道:“张虎带了这么多人来,一看都是练过功夫的。谁上谁是傻子。赵大雷闯的祸,让他一个人去背就好了。咱们理他干嘛!”
“是啊!赵家的事情,没有理由让咱们村的人都去背锅。”
“就是!都啥年代了,打架难道还讲大锅饭不成?”ъìqυgΕtv.℃ǒΜ
“反正我是不会帮赵家。”
有不少村民倒向了田福生那一边。也有人选择沉默。毕竟,这不是啥好事,能躲则躲。
听着这些细碎的声音,赵大雷觉得好笑。
他压根没有想过要谁站出来帮他。不过,也好。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清楚谁是赵家的朋友,谁值得托付和信任。
想到这,赵大雷清了清嗓子朝众人道:“今天但凡是愿意站出来替我们赵家说一句话的人,我赵大雷心里感激他。我会视他为自己人。今后若是有用得到我赵大雷的地方,我会慷慨相助,无论是出钱,还是出力。老子绝不含糊!”
“赵大雷你拉倒吧!你也就最近发了一点小财,这点钱,还不够你家建个毛坯房呢!你小子,风光不了多久了。谁帮你,谁特么的是傻子!”村长田福生继续唱起了反调。
“大雷,姐姐力挺你。今天谁要为难赵家,我和他拼命!”
忽听人群中传来一阵女声,众人回望,只见程白莲带着小棉袄,手里拿着一根扁担,急匆匆地朝赵家门口赶来。
“也算我一个吧!我都这把年纪了,死了也值了。茅台喝过,中华抽过,鳄鱼肉啃过,奔驰也坐过,大雷是你让我体验了一把处级干部的待遇,今天我这把老骨头,埋在这里也值了。”孔二伯也操着一把开山刀,晃晃悠悠地朝赵家门口走来。
“我也来了!”光叔也挺身站了出来,手里拿了一把锈得不能再锈的钢剑。
见状,张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我去,赵大雷,果真是穷帮穷,富帮富。你看你们赵家结交的都是些啥人,寡妇,光棍,糟老头,特么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一个有钱的也没。”
人群中立马引来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