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亭亭,38岁,濠州人,已婚,嫁到了江州,要不是看着这张照片实在太像,我可能也会忽略掉她,毕竟地址和年龄有些对不上,后来我转念一下,这是一桩悬案,如果家属没有报警的话,她是不会被打上失踪人口的标记,所以她的年龄应该往前推最少15年,最关键的是,她现在的身份证已经过期,一直都没有进行补办。”
很多信息,在公安的户籍系统里都有体现。
刘亭亭的照片,还是维持在她20岁左右的样子。
这也是系统能将他比对出来的原因。
“她的丈夫是谁?”
此时有了目标,李想锁定的一个人,就是她的丈夫。
这也是警方办案的逻辑惯性,夫妻之间死了其中一个,那凶手是另一半的概率非常大。
“林大壮,江州人,去年因为嫖娼受过治安处罚,现居住在江州绿源小区7幢一单元204室。”
“李岳,你带上一组人,去濠州,找到刘亭亭家人,采集他们的 DNA生物检材,确定身份。”
“是。”李岳非常干脆,立即喊了两个人,带上工具,跟他出差,一群人买了明天的动车票。
李想给警车解锁,一行人上的车,便准备先到一个地方吃晚饭,然后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去他单位核实情况。
中午杨明去买了一些泡面,众人随便对付地吃了点。
“杨明,你和我去一趟江州。”
“我叫林大壮。”
“对,就好像曼德拉效应,别说一个人的记忆可能会出错,世界各地不同的人对于同一件事都有不同的记忆,我记得《爱我中华》这首歌中,就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但事实上歌词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
听到杨明严肃的口气,林大壮有些局促不安。
虽然李想等人一身警服,还是从警车里下来的,但林大壮还是下意识地紧张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老母亲虽然伤心,但还是配合李岳,提到了采集到了DNA生物建材。
第2天一早,李想他们便去到了这家单位,找到了车间主任以及林大壮口中的黄立春。
“刘亭亭是你什么人?”
两路人马各自带着自己的任务,准备出发。
——
第2天一早,李想他们开了一辆警车,便往江州出发了。
总之进屋后,给李想他们的感觉是:这个人生活很邋遢,家里也是无人经营的脏乱差。
家里并不是如林大壮所说的有些乱,而是非常乱,穿过的脏衣服随处扔,臭袜子也是这一只那一只。
“她死了。”
家里乱七八糟,自己也懒得整理,糊涂过过又一年。
“那你有没有去省城找她?”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先走了呢?你爸临死前还在问,大闺女去哪了。”
李想点了点头,跟着林大壮来到了204室。
林大壮是江州人,刘亭亭嫁到了江州,如果她真的死了,又为什么会被埋在省城?
还是说小夫妻俩出来打工,林大壮杀了刘亭亭后独自一人回到了江州?
刘娇一下子说了很多,李岳大体能听得出来,刘亭亭和林大壮经常吵架。
“省公安厅调查组?”
李想说完后,所有人都盯着林大壮看,想看看他在听到“刘亭亭”三个字的反应。
“你叫林大壮吗?”
林大壮有些紧张,说话也磕磕绊绊。
“她是我老婆。”
从那以后,林大壮再也没有结婚,也不怎么修边幅,独自一人生活了十八年。
当老母亲得知李岳带来的消息后,几欲崩溃。
“后来呢?”
一直到晚上6:00,李想终于看到林大壮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以前,林大壮说说好话,她也就回来了。
林大壮懒虽懒,但却很少请假,因为这里请假一天扣200,可以捏两次脚了脚了,他舍不得。
杨明敲了敲桌子,纠正道:“是你问我们还是我们问你?”
“不要麻烦,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
一行人便上门敲了敲门。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李想的电话。
但是那次以后,真就再也没回来。
“呵呵,我也是,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在没有确定的证据前,林大壮的嫌疑还是不能排除,现在就看李岳那边的情况,我们在这继续围绕林大壮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一番。”
“是不是现在还不能决定,我们得掌握更多的证据,他们俩的证词只能作为参考,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他们还记不记得准还真不一定,有时候,人的记忆也会骗自己。”
随后又回到车里,开始盯梢起来,等林大壮什么时候下班,再下车。
好在两人之间也没有孩子,所以刘亭亭走得也比较决绝。
“姐姐在家住了一个月就又回去了,但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林大壮有些担心自己回答夫妻关系不好或者吵架,会被警方误以为人是他杀的,于是便回答道:“我们关系还行,不怎么吵架,人真不是我杀的,18年前我们刚吵完架,她就收拾东西跑回了娘家后,就再也没回来。”
<div class="contentadv">“不是不怎么吵架吗?怎么又说吵完架,她收拾东西跑回娘家了?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要知道对警察说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门口堆的鞋子也是又乱又脏,厨房里昨天吃的碗也还没有刷。
“可能上班去了,等等吧。”
“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个事,你们和我上楼吧,到屋子里坐坐。”
“咱们就别在这猜了,他不是说这些年一直在单位上班吗?我们到他单位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你妻子刘亭亭的一些情况。”
挂断电话后,李岳对着她们母女俩说道:“还有一些情况我们需要和你们了解一下,刘亭亭毕竟死了十几年了,很多线索都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要想抓住凶手,离不开你们的帮助。”
两边情报共享以后,李岳这边对老母亲的口供问题也做了调整。
“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有没有经常吵架?”
李想把他那边的情况告诉了他,并让他在这边也详细了解一下刘亭亭的情况,尤其是她最后一次回家,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刘亭亭?”
李想心中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人是长得像刘亭亭,还是她就是刘亭亭。
林大壮是一家泵阀工厂的组装工人,算是熟手,工资五六千,对于他一个单身汉来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工资已经不算低了,交得起行政罚款。
但是这次显然出现了意外。
“你好,我们是省公安厅调查组的,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况,请问你方便吗?”
“是。”
听到刘亭亭死了,再次愣住了,随后扫视了李想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是我干的。”
李想他们进屋后,闻到一股不知道是臭袜子的味道,还是卫生间的臭味,总之,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开了两个半小时,下了高速,便直奔绿源小区。
和他们了解完情况后,杨明也有些疑惑了:“难道不是他?”
林大壮摇了摇头:“没有,我晕车,从小到大就没出过什么远门。”
“走,林大壮回来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些都需要他们前往江州,实地调查。
林大壮看到门口已经有人关注到他们的情况后,觉得继续站在这里影响不好,于是便准备把警方带到自己家里。
“有给她打过电话,她说不想和我过了,我说我去她老家找她,她让我不要去了,说她去省城了。”
“我们也没说是你干的,只是需要你配合调查。”
“刘亭亭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林大壮是凶手之前,警方也只是怀疑,在这个前提下,寻找相关线索。
“这是我的电话,你如果回想起什么重要线索,可以给我打电话反映。”
咚咚咚~
门内无人回应。
刘亭亭有一个妹妹叫刘娇,家里只剩一个老母亲,父亲三年前去世了。
听到杨明厉声喝问,林大壮更慌了:“不说话,不说谎,夫妻之间吵架是在所难免的,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那次我也没想到她跑回娘家后就再也没回来。”
众人下车,将林大壮拦在小区单元楼门口。
“我们单位的老黄,黄立春,我二十几年的同事了,我一直在那上班,很少请假。”
据他们反映,林大壮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唯独喜欢捏脚,每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花在这上面,在问到15年前有没有请过长假,他们则表示没有。
林大壮先是一愣,随后便紧张地问道:“你们找她干什么?”
刘娇看老母亲哭得伤心,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只能替母亲回答。
随后,李想等人了解了他和刘亭亭之间的夫妻关系,得知刘亭亭在婚姻当中一直比较强势,稍有不如意,动辄打骂,林大壮有时候也会还手。
林大壮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便压在茶几的玻璃下面。
所以很少请假。
“她是不是我女儿,我做妈的还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没回家,我一直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没想到她真的出事了。”
“你问我,你问我。”
“谁能作证?”
又是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7幢一单元门口停车位把车停好。
“好吧,你们问什么我都说,刘亭亭真的死了吗?他不是我杀的。”
“好,好。”
李岳看到她哭得伤心,只好安慰道:“目前还不是很确定就是您女儿,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采集您和刘娇的DNA生物检材拿回去做对比。”
“回去准备准备,这次去可能需要两天时间,带上换洗的衣服。”
从204室出来,杨明便忍不住的说道:“我看这个林大壮很可疑,他们夫妻关系本来就紧张,他本人看着像老实人,实则老实人发起疯来最可怕,也不排除杀人的可能性。”
话分两头。
“你问吧,知道的我们都说。”
“18年前的7月份,我记得那是一个梅雨季,天下着大雨,她淋得浑身湿透了,哭着跑回家,脸上也有一些伤痕,我们看到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和林大壮吵架了,这次她哭着回来说要离婚,但是我爸不同意,说舌头和牙齿关系这么好,也有咬着的时候。还说爸妈吵了一辈子架,不也走了一辈子。他是老传统,觉得离了婚的女人不吉利,说出去的名声不好听。”
李想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并不是因为杀人心虚,而是他的胆子真的很小,属于那种普通老百姓看到警察后的紧张反应。
每次吵完架,刘亭亭都会跑回娘家想离婚,然后又被他爸劝和不劝分,再加上林大壮说两句好话哄回去。
向他们了解了关于林大壮的一些情况。
林大壮把门打开后,对着李想他们说道:“不知道你们要来,家里有些乱,你们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烧点开水。”
“她没回来你就没有去找过她吗?”
刘亭亭毕竟是女人,一旦林大壮动手肯定会吃亏,被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跑回娘家。
李岳带着一组技术民警,乘坐动车前往濠州,根据刘亭亭户籍地址,找到了她家。
林大壮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听到李想说出来的台头后,吓得腿哆唆,就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们找我干什么?”
姐姐死了,她自己也很难过,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姐姐死亡的真相,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那她回去后你们有联系吗?”
“我有时候偶尔和他联系,问问他和姐夫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要孩子,那时候她开开玩笑也就岔过去了,后来慢慢就联系不上了。”
“联系不上你们就没去找过她吗?”
“怎么去找?父母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我那时候也是刚结婚,身边还有一个娃娃要带,出不了门,就没去找,那时候我们也是往好了想,不回来就是不吵架了,只要她过得幸福比什么都好,谁能知道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