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营是刘一鸣新建的部队,各支队的特务连更像是侦察兵,而特务营有一些特种兵的味道。
会议结束后,刘一鸣叫来了特务营营长姜旺。
姜旺之前是一团一营二连连长,刘一鸣发现他有丛林作战和敌后作战的天赋,只是指挥能力一般,整编后需要特务营,正好敌后破坏作战不需要大规模正面作战,刘一鸣就想到了他。
“你去挑几个班,准备准备,执行这个任务,时间未定,但是尽快找出来,尽快训练。”刘一鸣对着姜旺说道,同时递给他一份计划书。
“是!”姜旺接过计划书。
“看一看吧,有不明白的直接问。”刘一鸣说道。
姜旺仔细的阅读了计划书。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刘一鸣见姜旺沉默不语,问道。
“报告,破坏敌后通信没有问题,剪电线罢了,不过是时机问题的把控,但是这个敌后潜伏,我们没有过这个训练科目,我怕大家暴露,导致计划失败!”姜旺说道。
“没事,还有时间,你们最起码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训练,针对性训练一下,没有问题。”刘一鸣说道。
“这里有训练手册,你拿下去研究研究,挑一部分人,做训练吧,我们时间太紧,难为你们了,但是你们的任务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最后能不能把巴达维亚夺下来!”刘一鸣说道。
“这个任务只有你有可能完成,我们太缺时间了,打下巴达维亚,结束这次战斗,我们最起码能争取半年!”
“是!”姜旺听到关系到巴达维亚,更加紧张,但是也更加坚定。“保证完成任务!”
计划手册是刘一鸣根据民兵训练手册,论游击战,以及许多影视剧的熏陶,总结的敌后作战的要点。包括如何设置补给点,如何隐藏,如何完成任务,敌后作战的重要目标等等。
…………
十月十五号下午,演习场地已经清理出来了,演习部队带着一千个各种材料制作的标靶,进入场地开始布置。
牛马车拉着一车一车的工厂废料,倾倒堆积在演习场地,用废料堆出一座小土包。
炮兵开始布置阵地,火炮进入阵地,炮弹被搬来,为了展示效果,一半的炮兵被集中起来,一般的炮兵以炮击点为圆心,分散在圆弧上。
整个演习场占地不大,为了能更好的提现演习的表演性质,炮击距离就只有四百米,让观众可以同时看到火炮发射和炮弹爆炸。
至于重头戏,大口径火箭弹,就不能只打四百米了,230公斤达纳炸药冲击波都能震碎二百米内的人的内脏,破片飞个几百米很正常,四百米的话,可能观众和士兵都会有损伤。所以设置的目标是演习场地南部的一座小山,距离一公里多一点。
两天时间,宣传也做的差不多了,直接在工厂,码头,酒馆,市政厅,等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做宣传,时间不多,但是城内的人都知道了。
警察已经做好了准备,各个地点设置岗位,准备负责明天的交通引导和维持秩序的工作,因为人多,还借了民兵来配合。
千呼万唤始出来,十五号在工厂的热情中,在部队的忙碌中,在所有人的议论声中过去了。
…………
十月十六号。
演习的日子,到了。
早上四点钟,换班的警察接替了士兵,民众可以进厂。
五点钟左右,零零散散的民众,以军人家属为主,到达现场。
六点钟,人潮达到高潮,数万人在这个时间段进入,还好观看场地可以容下二十万人,只是很多人角度不怎么好。
六点到七点,又进来了数万人,以工人为主,有秩序的进场。
到七点半,政府各部门也到了,伴随着歌唱声,特殊支队在一二三支队的簇拥下入场。
八点,刘一鸣等人登上观礼台,发表讲话,用的是电话扩音器,电流声呲呲呲的,失真很严重,但是这是这个时候最先进的设备了。
说是观礼台,也就是工地上借来的木板搭的一米多高的架子,时间紧促,来不及搞其他的。
“呼~呼。喂,喂?喂!”老年人试音。
“同胞们,我是刘一鸣,泗水军队最高指挥官……”刘一鸣跟着稿子念。
离得近的看着刘一鸣念稿子。
“这就是刘司令?真年轻啊!英雄出少年啊!”有老人感叹道。
“嘿,刘司令长得真好看!”也有大姑娘小媳妇儿说道。
“也没有三头六臂啊?”也有人疑惑,这就是打下泗水的刘司令?
刘一鸣念完了开场稿,准备进入正题,鼓舞人心的时候,看着面前的两支部队。
一支是演习部队,一团一营二连,一支是特别支队,马上就要执行特别危险的任务。
看着稿子上华丽的词藻,刘一鸣想了想。
“这个时候这种稿子屁用没有。”想到那个狂热的美术生,刘一鸣决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同胞们,华人们,我是刘一鸣,一个泗水人,一个泗水华人。”
“我们的祖先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上百年,他们或男耕女织,或打鱼经商,甚至是官员。过着辛苦,但是惬意的生活。”
“但是!西元1621年,也就是二百七十年前,荷兰人占领了雅加达,改名巴达维亚,从那个时候起,华人的命运就改变了。”
“1720年开始,华人被大规模限制,要遣送回国,或者运到其他海岛上做苦力。回国就是死,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做苦力也是死,那就是奴隶!”
“1740年,不愿意做苦力的工人反抗,荷兰人镇压了工人不说,进城收缴华人武器,然后开始了大屠杀,这是第一次大屠杀,数万人,足足几万人啊!最后逃出来不到一百五十个!这就是红溪惨案。”
“从那之后,巴达维亚华人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不能拥有武器,不能耕种土地,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泗水的运气很好,也很差,马打兰王国起义后,泗水就被占领,而且一直作为荷兰人舰队的主要港口之一。在场的,有些上了年纪的,比我更知道泗水的历史。知道咱们华人的历史。”
“那咱们就不在荷兰人的地盘上呆,兰芳国就这么来了,在婆罗洲,不是荷兰人的婆罗洲,在婆罗洲北部。”
“咱们没惹他们,理他们远远的,然后,兰芳惨案,荷兰人看着兰芳有钱了,带着兵,支援了土著,灭了兰芳国,就在两年前。”
“而就在两个月前,荷兰人还磨刀霍霍,准备用土人的手,再来一次,抢夺我们的财富,侮辱我们的女人,杀死我们的孩子。绝我华人苗裔!”
说道这儿的时候,人们已经有了些共情,但是还不够。
“大家回忆一下,过去几十年,我们华人过得什么日子?”刘一鸣开始煽动情绪。
“平日里,土人抢店铺,突袭种植园,已经是常态,我们死了人,荷兰人也不管,反而还要我们缴纳罚款?”
“荷兰人随意加税,交不起就关进大牢,不交钱就被折磨死。”
“强j,杀人,抢劫,荷兰人和土人几乎无恶不作。”
“就在两个月前,我才差点儿被土著打死。也昏迷了一天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我就想?”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就该忍受这种生活,我们被屠杀,被抢劫,被强j,而他们可以拿着带着我们的血的财富,在我们的尸体上耀武扬威。”
“所以我萌发了一个想法,一个,你们都有的想法,一个所有华人都有的想法。”
“对这群红毛鬼和蛮夷说,草,去尼玛的!”
人群开始激动起来,有开始沸腾的趋势。
“好!说的对,草拟吗红毛鬼!”
类似的话语还有很多。
刘一鸣等待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下,但是人啊,一旦超过一个数量级的群体,就特别容易从重和激动,迟迟不停下。
“但是光说,他们也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想杀什么就杀什么。”
“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也听不懂我们说话,就像他们根本不会听我们说什么一样。”
“我想,既然如此,就用他们听得懂的话术给他们说,我也说了,那个什么部落,一万多人一个没留下,城西战俘营地,一万多荷兰人吃着一英镑一斤的稻子,他们后面有用,现在不能杀!”
很多人理解不了,为什么不能杀,刘一鸣比谁都想杀,这又不是后世,在这个时候,谁的屁股都脏,可惜,这些人还有用。
“泗水已经解放了,其他地方的华人还在被屠杀,在这里,我宣布,下一步,我们的目标就是爪哇岛!就是巴达维亚,下次,你们去的时候,他将改名,宋朝时,我们叫他椰城,这个名字留作备用。”
“话不多说,进入今天的主题,一起看看,我们能够对荷兰人骂娘的底气,也是我想给巴达维亚改名的底气!”
刘一鸣举起信号枪,一发红色信号弹升空,演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