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纹道人和他约定的时间在跟随三毛去贾府之后,于是鹿骊先打算去一趟贾府。
喜鹊先生对鹿骊此次之行并不看好,他有点担心地道:“说实话,贾府我真的不希望你去。那个通灵宝玉其实也没多大用,实际上就是开了灵智的一块灵石罢了。再说也不是给你用,还是给那个姓铁的家伙。贾府可不是什么善地,它可是比北辰宗还要强大的修仙势力,你去那里能讨到什么好处?”
鹿骊道:“去看一下,也好。这样回去给铁长老也有个交代。再说了,我现在刚刚进阶到采药中期,出外游历一番,也是不无裨益的。”
见鹿骊坚持,喜鹊先生也就不再说什么。
三日后,鹿骊来到“寒毛精品”的阁楼前,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候。
那两个人是都是白衣少女,鹿骊在寒毛商盟中似乎都见过,其中一个长得尤为出色,面如满月,鬓若飞云。目朗眉疏,身材窈窕,脚踏棕鞋,色染蓬壶瑶草。她开口说话,声含阆苑琪花。
只听她道:“鹿师兄,请稍等,家师马上就出来。”原来那女子是三毛的弟子,她的修为也不低,采药初期的境界。另一个女子,身份似乎稍微低一点,不是三毛的婢女就是商盟里面的侍女。 不一会,三毛和七毛就连襟走了出来,三毛看到鹿骊,微微一笑道:“鹿道友,真是信人。我们这就上路吧。”
七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方形的舟状法器,打出一道蓝色的法诀在上面,那舟状法器就立即变大,变得足足有海船那么大,才停止了变化。
三毛见鹿骊一直看着那舟状法器,笑道:“让鹿道友见笑了。鹿道友出自大荒山炼器大师铁上老门下,什么样的法器没见过!我的这件法器名叫方舱,不值几个泉,主要是速度不慢,住在里面还舒服,所以一直就没舍得换掉,倒让鹿道友见笑了。”
鹿骊连忙道:“毛前辈说笑了,谁不知道寒毛商盟实力非常雄厚,北辰宗可是远远不如啊。”
两人谦逊了一番,众人都上了方舱。
方舱足够大,众人上去后,一人住了一个船舱,里面宽敞得很。
但是等了一会,方舱还呆在原地,没有飞行,鹿骊正在纳闷。
传音法器中突然传来三毛甜腻的声音:“鹿道友,是不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不要着急,我们这次去贾府,路途遥远,路上可不能有一点闪失。贾府位于灵河上的明清大陆上,远得很,所以要多一点准备。我们现在在等一名舟子过来。”
过了有一盏茶功夫,那船夫终于来了。他骑着一匹油光水滑、黑得发亮的乌骓马,自坊市外急驰而来。他下了马后,就上了方舱。那大汉样子非常凶猛,铁塔般的身板,光头,赤膊,打扮非常粗俗,黑缎绣金花的灯笼裤,倒赶千层浪的绑腿,搬尖大洒鞋。上了方舱后,对站在甲板上的三毛行了一礼,就走进了方舱的驾驶室中,原来这方舱竟然有专门的船夫。
顿时,鹿骊感到船身一阵震颤。他将神识放开,看到船身散发出一阵耀眼夺目的蓝色光芒,同时升空而起,向着西方快速地前行。 灵河在大荒山之西,方舱需要越过大荒山,才能到达灵河。
这大荒山果然不愧为大荒山,方舱在天空中飞行了十几个整天,才堪堪看到那充满灵气的灵河。
此时,鹿骊和三毛七毛等人都已经到了甲板上,在欣赏着灵河的美景。
实际上,他们只是看到了在天地相接处,有一条银色的细线,根本就看不出河的样子,现在距离灵河还是有一段路程。
方舱连续不断地飞行,再过了十几个一整天后,终于来到了灵河上空。
灵河虽然名称为河,实际上并不比流金海小多少,在蔚蓝的水面上泛着一道道银色的光芒。这里灵气非常充沛,大荒山本来荒芜无比,正因为靠近灵河,才有了这么一点灵气,得以让北辰宗和守舍宗在大荒山生存下去。
鹿骊等人又到了甲板上,三毛道:“在去明清大陆的途中,我们会经过八里铺,那里是一个修仙界的小坊市,我们在那里补充一下,大家也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明清大陆。毕竟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
对此,鹿骊当然没有反对的意思。
方舱在灵河上又行驶了很久,才达到八里铺。
灵河果然是灵气充沛,八里铺虽然是一个修仙小集市,但很繁荣,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修士和灵兽出没不断。 八里铺实际上是海面上突出的一块礁石,方圆就有八里的样子,小得可怜,对于修士来说,简直瞬息就过了。但是附近海面上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在海面飞行的修士落脚之处,许多修士也在这里购买自己所需要的物品。
方舱散发着明亮的光芒,闪烁不停。岛上的修士知道有人从上空降落,都没有太在意,有的人甚至已经看出那是寒毛商盟的飞行法器。
方舱在一个巨大的阁楼前落下,那里有一块宽阔的广场,是从上空降落的飞行法器降落的地方。
鹿骊等人从方舱中出来,还没等七毛将方舱收起来,就有两个人迎了上来。一个头带范阳毡笠,身穿淡黄一口钟,相貌威严是八里铺上最大的客栈老板居朝良。另一个却是老者,年纪约有七十向外,童颜鹤发,须似银丝,头上扁折巾,身穿月白色的道袍,足登朱履,他是寒毛商盟在八里铺的负责人。两个人都是举止飘然,仙风道骨的样子。
寒毛商盟在这里的店铺当然小,但无疑在这里是最大的。
三毛先朝居朝良点了点头,那老者抢先道:“三老板,七老板,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三毛微笑道:“总是要来看一看的。老潘,最近生意怎么样?”
老潘眉头一皱,道:“生意正常。不过就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鹿骊的眉头也是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