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见外面爆发热烈的掌声后, 她耐不住性子,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看见楼下的人,对着台上的红牡丹喊道:
“安可,安可,红牡丹,红牡丹。”
白玫瑰躲在柱子后,看着往常热烈拥护他的顾客,都在大声喊着红牡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出一种恐慌感。
红红的指甲插进掌心,抠出黏腻的血,都没察觉到。
身旁路过的服务员,路过的时候,看见白玫瑰乌漆麻黑的站在这里,吓了一跳,顺手打了一个招呼;
“玫瑰姐好。”
说完就要急匆匆地往下走,白玫瑰喊住他:
“你这么着急下去干嘛?”
“刚才领班说今天晚上红酒大卖,让我们闲着的人赶紧下去伺候。”
是了,他们服务员也是有闲差的,只是今天实在太忙了,就让人顶上去。
小服务员回完话,没看见对方表情,就急匆匆地走了下去,生怕到晚了被领班责骂。
果然楼下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
“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是我来白乐门的第一天,如果今天晚上的红酒若是挂我名上销售超过100瓶,我会加五首歌。”
说完,就下了台去,白乐门的红酒销售不但可以挂舞女的名字销售出去,也可以通过歌女销售出去,然后她们拿提成。
但是歌女一般觉得自己比舞女会高一等级的,是不愿意主动求他们挂名字的。
红牡丹这样做,还是白乐门的第一例。
有些在旁边看热闹的歌女都开始议论纷纷:
“天,她也太大胆了,就这样直接说啊,好丢人啊。”
“就是,这不是拉低我们歌女的品格吗?”
旁边有舞女也有些生气:
“本来你们工资就比我们高了,又来抢我们的提成,太坏了!”
后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赚钱不丢人,没钱才丢人。”
看清楚来人后,大家纷纷闭上了嘴,说小话还被发现了,好尴尬。
尤其刚才对方大放异彩,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真的成了台柱子,得罪了对自己没一点好处 。
白姨现在看红牡丹就像看着摇钱树,再一次佩服起自己的眼光了,完全忘了刚才没开场的时候,还想让许知意去跟白玫瑰道歉。
拉过她的手,从服务员手里拿来热毛巾递给她:
“擦擦手吧,在上面辛苦了。”
刚才围着说小话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吭,已经看见红牡丹光明的未来了。
白姨眉毛都要笑掉了,看着顾客不断买红酒,记在许知意名下的酒越来越多。
今天选在白乐门聚会的叶云深无语地看着周围朋友们在疯狂买酒,至于吗,他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不是他们把聚会定在这里,他绝对不会来的。
王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兄弟,到这边就放开点,等下去跳跳舞,刚才人家红牡丹唱歌你闭眼听什么?那可长得真好看,你要去看的,两者相得益彰。”
叶云深不屑地一笑,听歌不闭眼,怎么能品出来感觉呢,是听歌看是看人呢。
他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一会跑到白姨身前报一个数据,没过10分钟,竟然就卖出去了100瓶。
要知道这白乐门的红酒,可就没便宜货,就算你便宜,拿到白乐门它也是贵的。
白姨看着许知意的眼神更温柔了。
许知意说到做到,立刻就上了台。
灯光再次亮起:
“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是我首秀第一天,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已是非常荣幸。”
许知意说完,下面就响起吹哨声,欢呼声,响彻整个歌厅。
叶云深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第一次的时候没注意听,如今听见怎么这么耳熟?
他微微将视线往那边一看,眼睛瞬间瞪地像狗铃铛,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身旁的朋友都看向他,都开始笑他:
“刚才让你看,你不看,看见了又觉得好看吧,我就说你这个人就是假正经。”
叶云深只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擦了擦眼睛,那样金娇玉贵的小公主,怎么会来这里呢,她哥死哪里了。
白玫瑰站在二楼只觉得这呼喊声真的吵闹,居然没一个人上来安抚自己,就连白姨也在下面忙活。
她好像被人遗忘了。
可是当许知意的歌声再次响起,歌厅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舞台上的红牡丹,这首歌是白乐门的人经常唱的。
以前觉得白玫瑰唱的就够好听了,现在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有多肤浅。
这才叫仙乐入耳,处处透着不一样的妖艳。
如同这眼前的女人一样,很媚,但又在纸醉金迷中透着一股饱经沧桑的味道,让人觉得她是从很远处穿越而来。
突然的肆意放纵。
包厢里的罗文昊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说真的,你对她没意思?”
说话间,视线也没离开台上的女人。
陆拓沉默不语,罗文昊就当他默认了:
“你不上,我要上了哈,到时候别跟我抢,大兄弟。”
陆拓冷冷地对他说了一句:
“你没戏。”
罗文昊差点要跳起来,不过红牡丹又接着唱下一首了,他只能压下脾气,品着为了支持她而买单的红酒,听着她唱的歌。
终于五首都唱完了,红牡丹再次下了台,白姨就迎了上来,笑着跟她说:
“后台记你名字的红酒都278瓶了,真厉害,这一下就创造了纪录。”
许知意只淡淡对她一笑:
“还是白姐给的机会好。”
白姨只觉得这马屁拍到她心里了,那笑容都在她眼睛里开了花,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也不知道她前夫是什么品种,居然舍得这样的绝色佳人。
她敢肯定,一定会后悔的。
二楼的罗文昊看红牡丹唱完了,又接着跟陆拓说起来:
“凭什么我没戏,小爷我也不差吧,看看我这身材,我这有钱的样子,我还配不上一个歌女了?”
陆拓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