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没想到主子醒来第一句话,是说这个。
只摇了摇头,到底不敢隐瞒:
“还没找到,外面下着大雨,许是去住宿了,现在已经开始搜查城内客栈了。”
“码头上那个女子带回来了吗?”
德福愣了一下,那个女子真的不是夫人啊。
世子烧糊涂了吗?
他小声地说道:
“没有···”
陆宴礼不知怎地,突然急火攻上了心,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口鲜血竟直直吐了出来。
又晕厥过去了。
吓坏了一旁的侯夫人,她赶忙上前扶住儿子,用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迹。
慌张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逼你了。”
德福觉得自己又办错事了。
当时将军抱了那么久,就算不是夫人,也应该带回来的。
太医上前扒拉扒拉将军眼皮,又把了一下脉,终于松了一口气。
家宅阴私,他见过不少,能做的就是不听不问,做好自己的职责。
刚才他就察觉到陆宴礼体内淤血不放出来,后果很严重。
这可是国之重臣,他刚才下针的时候慎之又慎。
拔掉银针,又留下一个药方,吩咐好德福按时喂药,便离开了。
德福在旁边拿来黄酒,这还是昨天晚上,他好奇问了一下黄酒的用途,他才知道黄酒也能降温。
于是便对着老夫人说道:
“我想给世子降降温,麻烦老夫人先在一旁等着吧。”
说话的时候,不由带了几分怨气。
侯夫人现在还在担忧儿子身体,自然没有听出德福嘴里的怨气。
旁边的于嬷嬷上前说道:
“先回主院吧,等世子醒来再来看,要不然您身子也该撑不住了。”
老夫人便泪水涟涟地靠在于嬷嬷身上出去了。
德福想给将军脱掉衣服,将军不知道在做什么梦,身体很僵硬,扒了半天还是扒不掉。
这还能难得过德福?
他直接找来剪刀把衣服剪掉了。
给重点部位搭了块手帕,又觉得挡不住,换了块白布。
然后拿着手帕沾上黄酒一点点给将军擦拭,嘴里还念念有词:
“都怪我,我错了,我一定好好找夫人,将军快点醒来吧。”
······
许知意多花了点钱,在船上睡的是单间,船上条件一般般,没走多久,她就开始晕船了。
喝了点灵泉水,便躺下睡觉。
如此,吃了睡,睡了吃,在船上飘飘荡荡了十几日,终于到了扬州。
路上的日子,天气倒是还不错,除了刚开始两日风雨不定,后面一直晴空万里。
她最近害喜地厉害,得尽快找到房子了。
扬州最有名的便是烟花柳巷,原主之前在这边生活了很久,但是很少能出门。
这边往来贸易也发达,所以客栈遍地都是,为了安全,她去了一家最大城里最大的客栈。
脸上的面具还有两天就消失了。
她要趁这两天抓紧把房子的事情搞定。
幸好,她现在长相普通,并不招摇,走在路上也没多少人关注她。
她塞了点碎银给客栈看起来靠谱的店小二。
问到这城里的万事通在哪。
通过万事通不但可以买卖房屋,还能介绍买丫鬟···
当天她便寻了万事通,说了自己房屋诉求,要静,二进院,因为独居周围要比较安全。
万事通没多久就帮她把这件事办妥了。
她找到新住处的同时,买了四个结实有力气的丫鬟回来,让她们在新房打扫了一天,第二天又晾了一天。
然后就搬了进去,她自己闺房用的被子床褥是她从侯府拿出来,用惯了的心里比较舒服。
又盘点了一下空间里的东西,里面有一个凤冠,有一匣夜明珠,还有一些金银,剩下的就是从陆宴礼那边拿的首饰了。
难道上个世界她还是一个皇后?
等次日清晨许知意起来的时候,面具便消失了。
丫鬟们都很震惊,不知道府里什么时候来的新人,那她们主子去哪里了?
其中一个胆大的问道:
“我们李夫人去哪里了?”
许知意笑着说:
“那是我姐姐,她替我办好事情,便回家了,以后这边我来住。”
丫鬟们面面相觑,震惊为什么妹妹比姐姐好看这么多,但年纪都小,最多感叹一下。
许知意又给了一笔碎银,让丫鬟们去买自己的被子,成衣。
马上天气要冷了,这些东西都要备好。
许知意看着终于整理干净的新家,终于露出了来扬州的第一个笑容。
随后又想到陆宴礼,不知他在京城过地怎么样了。
京城的陆宴礼烧了两天后,终于退了烧。
在第三天的时候,能睁开眼了,第一句话还是:
“知知找到了吗?”
德福这几天已经习惯主子天天喊知知了。
他老实地说道:
“城内客栈,还有人多的地方都核查过一遍,没有夫人的踪迹,最后一次出现,应是去点心铺买了酸枣糕,又去买了橘子。”
陆宴礼听见就心里一滞,抓紧手里的床单,她怀孕了,所以想吃酸的吗?
平常她最是喜欢甜的。
他撑起身子就要站起来,德福忙上前扶住胳膊。
看着主子现在下巴有了胡茬,脸色也很苍白,甚至连身子骨都看起来比之前单薄。
陆宴礼站了起来,感觉脚底都在发软,又靠在床榻上:
“她画的那副画呢,给我拿过来。”
德福忙去书桌前,把那副画给陆宴礼递了过去。
陆宴礼先是捏住画的上侧,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副画。
画的是那天他在操练场上舞剑的场景。
上面还有五个字:
“公子世无双。”
画是静态的,却依旧能看出对方的神采飞扬,头发丝都是一笔笔细细勾勒出的。
想来,画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他低头念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为什么?”
手不由地捏紧,看见画纸边被捏皱了,又如梦初醒般,放到床上,小心用手帕擦平。
看着整个屋里被许知意打扮地像个女子闺房,独独少了一个她。
他就情绪暴戾地想踢翻整个屋子,又不舍得她最后一点痕迹消失。
更多的是担心,她自己一个柔弱女子,还怀着孩子到时候怎么生活。
早知道就多给些银票了,珠宝又很难携带。
他想起那天晚上入睡前,她凑到他耳边说的。
·····
我怎么可能让知知的男人抱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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