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别说魏皇了,就连在旁边装背景板的魏钰也好奇起来。
魏皇:“如何不见的?”
程远眉头蹙起,神情仿佛回忆起了当时,“臣亦不知,南苗地势崎岖,多山林,与大魏言语不通。臣当时审问那些南苗奴时,多数人都听不懂臣的话,只有几人能听懂。”
“臣问过他们那几个不见人的身份,他们却说也不清楚,只知晓是一伙新抓进来的,除了领头的,其他人都不爱说话。几人进来后没多久,就有一寨子的卓巴说要带他们逃出去,还说外面有人接应,于是寨子里的南苗人便开始团结起来了……”
魏钰好奇地插了一嘴,“何为卓巴?”
“回九殿下,南苗寨子的卓巴,好比咱们村子里的里正。”
哦,村长啊。
魏钰懂了。
几个新抓进来的,不爱说话,进来没多久就有管事人说要反叛,魏皇思索了下,觉得这几人的身份听起来不像是那么简单。
他问:“那几人的身份,肃王可有查到些什么?”
程远:“回陛下,大殿下说,那几人似乎不像是南苗人,倒像是从我们大魏来的,行事作风,颇有些探子的影子在。”
魏皇的眉头蹙了起来。
行至南苗疆域的探子,难道是青州那带的地方豪奢?
魏钰不像他爹那么满腹思绪,他杵在边上,只在想他大哥在南苗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
也算是南越之地了,气候湿热,但要是换个稍微好点的平原地形,妥妥的肥沃丰产之地,貌似是一年三熟来着……
想着想着,魏钰突然感受到了旁边有深沉的目光看了过来。
魏钰:……
他撇了撇嘴,视线不看过去也知道是他爹。
【您别这么说看我啊,南苗那边土地再肥沃也跟您无关呐,何时能把南苗打下来再说吧。】
魏皇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混账东西,他那是不想打吗?
那是打下来艰难啊!
想到魏钰心中提到的南苗肥沃丰产,魏皇心头就火热渐起,要不是暂时条件不允许,他是真想派兵去把南苗打下来的。
粮食啊,这是每个帝王都发愁的好吗!
虽说如今开始建农科所育种了,那到底是没影的事儿,不如现成的肥沃土地。
一年三熟啊,当真……叫人狠狠心动。
“对了陛下。”
程远突然道:“那领头人的名字,据说是叫什么……萧十三郎!”
嗯??
萧十三郎!
这耳熟的名字一下击中魏钰的内心,让他瞬间回忆起了一个人。
【我靠!乙十三不会吧他!】
震惊了魏钰,也吵到了魏皇。
哪怕是知道了这中间有事儿,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依旧按兵不动,与程远又聊了些后,便让他下去了。
待人走后,魏皇看向了魏钰,敲敲桌子,“说吧,是何情况?”
魏钰抓了抓头,一下子想明白前因后果的他,震惊过后就是有点子无语。
“爹,这事真不怪你的宝贝儿子我啊!”
魏钰扑向了他爹的大腿,可怜巴巴解释道:“乙十三,您灰卫使里出来的人。当初儿子去湖州赈灾,后来碰上曹季的事后,就派了他去东海郡那边打探情况……”
作为一个乖孩子,给自己的老父亲说明前因后果那是肯定的,才不是因为怕被他爹骂呢。
“儿子是叫他暗地里协助大哥办事不假,可儿子真没想到他居然跑到南苗去了啊——爹爹!”
抱着他爹的腿,魏钰一滴泪不掉的抽抽噎噎,小眼神往上瞅了一眼又一眼,“儿子知道,乙十三轻易跑到南苗是他不对,是灰卫使管教不严,可他这最后不也是立功了嘛,也没坏了大哥事儿,而且这最后不见了踪影,天知道是不是出了事儿……”
魏皇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魏钰哆嗦着嘴唇,可怜兮兮嚎道:“爹啊,儿子就乙十三这么一个厚脸皮的下属,您要是罚了他,儿子以后找谁背锅啊!”
魏皇:……
皇帝已经无语了。
知道这混账能扯,没想到能这么扯。
嚎了半点就知道卖惨,卖的还是别人的惨,就是不说自己一点错!
魏皇一抖腿,没好气道:“起来,朕有说要罚吗!”
“啊?不罚啊?哦哦哦,好的。”
魏钰嗖的就站起来了。
知道那几个帮大皇子里应外合的是魏钰的人后,魏皇松了口气。gòйЪ.ōΓg
只要不是青州那边派去的人,不是有什么异心的话,那其实也还算好说,至少这一波确实是立功了,只是……
“那乙十三没有传信与你?”
“没有!”魏钰只差举手起誓了,“那家伙都仨月没传信了,要不是方才程将军提起,儿子是真不知道他跑南苗干大事去了!”
太可恶了,说出国就出国,都没说给他吱一声,好歹问问他要不要去啊,他也没出过国呢……
魏皇敲着桌子沉思起来。
爹在沉默,魏钰瞅了眼也没敢做声。
过了半会儿,魏皇出声了。
“再等上半月吧,若那乙十三还未传信于你,届时,朕会再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啊?
魏钰有心想问,但瞅了眼他爹脸色后,终究是乖巧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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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头子不明不白的话,魏钰是真扎扎实实等了半个月。
等乙十三那个能上天的玩意儿回信!
可惜,未果。
魏钰都要气笑了。
他现在是真的怀疑南苗那场营寨攻防内奸战,乙十三在中间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脚。
不然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跟他大哥坦白,然后跟着军队回京?!
魏钰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思考过。
第一,乙十三肯定还在南苗,不然不会不跟他回信。
第二,乙十三在办一件能上天的大事,不然不会不跟他回信。
第三,乙十三身边肯定缺人手,不然不会不跟他回信。
所以那家伙为什么就不跟他回信?!!
上天玩意儿是真的很会气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