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被魏钰给说完了,魏皇还能说什么?
成立一个新的机构不是小事,哪怕魏皇愿意,他也得跟大臣们先私下商议一番。
魏钰知道这个流程,所以他想了下后,非常诚恳地对他爹道:“爹,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为了咱们老魏家的江山百姓,您辛苦辛苦,丞相尚书那边您应付着,儿子不成器,就去给您做好后勤工作看,咱们父子通力合作,势必把这农科所给定下来,您看如何?”
不如何!
没事的时候是天人之姿,一有事就说自己不成器,这逆子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魏皇气得手又在痒,他想敲脑壳,但奈何脑壳拥有者却按住了他的手。
那么大一个脑壳在前啊,他愣是敲不到啊!
“你给朕滚!”
魏钰选择性屏蔽该屏蔽的,他拍拍他爹的手,好声哄道:“好好好,儿子知道您急,儿子现在就出去叫李公公,让他把丞相等人请进宫商议事儿,您现好好琢磨着啊,儿子出去了。”
魏皇:……
他是怎么能有这么个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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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丞相等人私下商议农科所这事,这个魏钰没打算掺和。
这种重建机构太能扯皮了,挑人选址拨款……其他都还好说,唯独一个拨款,魏钰半点都不想被齐大人纠缠。
掌管国库的齐惕守齐大人,找他拿钱比他爹还难。
至少国库不成,他爹还有私库可以用,多磨磨他爹也就妥协了,但齐大人不行啊!
这家伙跟个门神一样,抠门程度只看当初重铸军备一事就能知道,一个人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说不给钱就不给钱,愣是把杜太尉这莽夫都给撅了回去。
可怕。
魏钰生怕直面齐惕守的骚扰,出宫时都不敢往齐府那条街靠。
他是不敢跟齐惕守面对面交流了,但齐大人本人却是十分想与之讨论一二的。
讨论什么呢?
譬如殿下你还有多少事儿要做,殿下你知不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子,殿下你是不是没看过有人在你面前以头抢地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太不是人了。
齐惕守就没见过哪个皇子有贤王这么能薅国库钱的!
前面的也就不提了,就提眼下,这报社都还没落实呢,紧跟着就又要搞农科所?!
好吧,他承认这两件事都很重要,舍弃不干肯定是不行的,但也没必要一下子挤在同一时间段里弄吧?
一大笔出去又是一大笔,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看不到有银子补缺口,齐惕守光想想本就空的国库更光了他就心口疼。
他觉得自己得找贤王好好商议下。
花钱建设可以,但殿下你那么能干,想法子给国库挣点钱也是可以的吧?
提到银子就干劲十足的齐大人去找他亲爱的贤王殿下了。
他去了贤王府,奈何贤王不在,他又去个隔壁的康王府想问问八殿下情况,奈何八皇子也不知道对方去向。
齐惕守在城中转悠半晌,最后选择了在贤王府门口蹲着。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以他多次蹲贤王的经验来看,殿下就跟那长毛耗子……啊呸,反正就是滑不留手的,蹲哪儿都没蹲他家门口堵人来得好使!
只能说齐大人不愧是堵魏钰的先锋第一人,经验就是丰富。
等到魏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家门口坐了一个吃吃喝喝,模样瞧着十分悠闲自在的尚书大人。
那小肚子腆的啊,魏钰看到的第一眼都在想,这到底是他家,还是齐大人自己家了。
瞅着也太自如了些吧。
从街尾走过来了几个人,齐惕守坐在贤王府门口喝着茶,打眼看过去,在瞅见那张熟悉的脸时立刻就站了起来。
好嘛,等了半个时辰,殿下终于回来了!
齐惕守连忙迎上去行礼,“殿下,您……”
“哎呀,齐大人!”
魏钰十分惊喜地拦住他的手,“我方才还想着齐大人呢,没想到这就看到大人你了,果然咱们是心有灵犀啊,快快快,咱们入府,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齐惕守:?
什么什么玩意儿??
尚书大人一脸懵逼,农科所的事都到嘴边了,奈何被魏钰这么一堵,他愣是都找不到插嘴的地方。
“殿下,殿下,臣这有事……”
“哎呀齐大人何必见怪,这府外不好说,我这儿有桩大事正好要谈呢,咱们先进府,我给你引荐个人,你先听听再说嘛……”
齐惕守过来做什么,魏钰不用听都知道!
钱嘛。
除了钱还有什么事儿能劳动这位国库守门人!
农科所建造要钱,魏钰头疼听齐大人找他哭穷不假,但那是之前啊!
现在可不一样。
现在有什么?
现在他有高逊啊!
同魏钰走回来的有好几个人,但齐惕守眼中只能看到他那懒惰但能干的贤王殿下,所以真就没注意其他人。
而才从水部司回来被人忽视彻底的高逊,此刻正站在府门口,望着二人的背影长吁口气。
他旁边的方生刚要跟进去,听到这动静也是瞅了他一眼。
“高大人不进去?”
高逊揣着手,看着齐惕守的背影满脸怅然,“下官心中,如今是五味杂陈……方大人不懂。”
方生默然斜他一眼。
还不懂?
有啥不懂的,不就是殿下又要开始给人扯大旗了吗?
呵。
作为曾经一入贤王府就被扯大旗的受害者之一,高逊这次能离开水部司回京,也是因为殿下交给他的造船任务完成了,所以他这才能休了假回来探亲。
可惜,不巧了。
还没回来几天呢,高逊没想到自己就一个出门与友吃饭的功夫,便被殿下给撞见了!
你说这被殿下撞见的事儿还能有好?ωWω.GoNЬ.οrG
头一回就被忽悠的去造船了,在水部司那地儿呆了那么久,没日没夜地想破脑袋造船,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这转头殿下就问他要不要出海?!
出海啊!
就他?
呵。
高逊震惊过后几乎都没有挣扎就默然了。
虽说他与殿下交往不深,但,就殿下那张嘴?
算了。
高逊很识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