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也是前几天到的胶州。
不过他不是只身来的,除开带的下人外,还有另外两个好兄弟陪他一起。
一个盛宏,一个付吉祥,都是畜牧业大军的纨绔之一。
他俩为啥要跟来宜州,说实话,常宁不想提。
因为这俩为了能给家里交代,然后有合理理由来宜州,竟然把锅全甩给了他!
一个造谣他在宜州有相好,一个传他在宜州养了外室?!
这可当真不是一个被窝出来的人捏不出两种谣言,俩货都没提前商议过居然也能说出大差不差的话!
呸。
纨绔!
脑子里整天就知道装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就不能说他是去宜州办正事的吗?!
也得亏两家都不是多事的人,出发前没告诉他爹,不然他出来之前说不定还得遭顿毒打,到时候殿下的大事都给误了也说不准。
总之三个纨绔从京都出发,先到了胶州后,特意去了趟济郡的商盟转了圈,感慨了一番殿下大才后,三人又继续西行,准备去宜州。
不过去宜州路上总是要休息的。
这不,三个人刚进城找了家茶铺坐,好巧不巧就遇上了一出好戏。
平素这种小事三人看都不会看一眼,也就是闲的无聊,加上与殿下有关,这才说道几句。
常宁:“商户都是趋之若鹜的,商盟的东西如今这么紧俏,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几个跑商的说没听过殿下的事很奇怪吗?”
一开始就怀疑的人,拿着怀疑的眼光去审查,越看就只会越觉得对方哪儿哪儿都有问题。
常宁盯着细皮嫩肉的柳文州很嫌弃,“你瞧那身皮子,几个跑商的会这样?”
付吉祥摸下巴,“不啊,我记得邓正德也是。”
盛宏点头,“保不齐那人是他们家公子呢?”
常宁:“……你们能不能长点脑子?谁叫公子穿的跟下人一样!没主子允许还敢同时上桌的?你瞧他们这神情!一看就是头回听说殿下事迹的人啊!”
常宁激动之余也没忘记压低声线,就怕惊动那群奇怪的人。
付吉祥皱眉看他,“嗯……好吧,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但你说这么多是想做什么呢?”
盛宏也看他,“是啊,人家奇不奇怪,关你什么事?”
常宁沉默了。
确实,就算知道了他们不对劲,但,这关他何事?
成功被付吉祥二人带偏,常宁也不再管柳文州等人的事。
三人喝完茶,休息好后,就打算离开茶铺,然后随意找家酒楼吃饭。
找到的酒楼有两层,三人上了二楼,找了桌靠窗的位子,准备吃饭的时候看看楼下的风景。
不过大抵缘分就是这样吧,三人刚点完菜没多久,就看到了眼熟的一行人也上了二楼,然后坐在了他们隔壁桌。
付吉祥看向了常宁,“真巧。”
盛宏在喝茶,抬眼也点了下头,“确实挺巧的。”
才在茶铺见过,这一出来又在酒楼里遇上了。
常宁没理他俩,盯了几眼柳山等人后,又默默低下了头,想听听隔壁在说什么。
而隔壁的柳山几人也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
柳山:“济郡离这儿还有百里,再过几日,咱们应该就到了。”
柳文州:“嗯,都说商盟所建之地乃一盛景,我当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柳山:“邓正德也是商盟的,咱们跟着他……”
嗯?!
耳熟的一个名字出来,隔壁或特意或无意偷听的三个纨绔都顿住了。
哥仨惊讶地对视一眼。
盛宏:邓正德?上次出现在殿下生辰宴的那个商盟管事?
付吉祥:不是说邓正德去大梁行商了吗?这就回来了?
常宁:就说他们有问题吧!
明明都没说话,但三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却毫无障碍可言。
看着震惊的盛宏二人,常宁直接鄙夷地甩了句过去,“就知道你们没脑子!这回知道错了吧!”
错是不可能认错的,付吉祥和盛宏当做没听到这话,只专注听隔壁继续说话。
“……咱们跟着他,后面肯定能到商盟去看看,就是不知道这邓正德跟商盟有何关系了。”
“不急,先吃饭。”
隔壁纨绔们:……
正准备竖着耳朵细听呢!
这好端端的没事提什么吃饭?晚点吃不行?边点菜边聊不行?非得整这吊人胃口的死出!
柳文州可不知道邻桌还有惦记着他们的人,他饿了,好吃懒做惯了的人受不了饿,正事都可以放下,反正他饿了就要吃饭。
少爷不想谈事,柳山自然也不会讨人嫌的继续提,一行人哑巴似的坐在桌上,只听到柳文州在向店小二点菜。
“你们这的铜钱包、白切鸡、红梅珠香、宫保野兔、豆面饽饽、奶汁角、佛手金卷、金丝酥雀、得月童鸡……都来一份吧,有劳。”gòйЪ.ōΓg
几乎店小二报的菜名,柳文州都给点了。
柳家的人没反应,纨绔们听懵了。
点的这么多?
不怕吃不完?
这比他们还奢侈呢!
常宁咬着后槽牙更确定他们有问题了。
他就没见过哪个出来跑商的会有他们这做派的!
常宁他们到底先来,上菜要比隔壁桌的快,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隔壁桌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这就让付吉祥和盛宏二人很不是滋味了。
他俩看向常宁,小声问对方要不要过去结识一下。
常宁吃着菜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呵,过去做什么?之前我说不正常的时候你们怎么说的?这会儿到时管起子闲事来了。”
“先前是先前,这会儿怎么能先前比!”
付吉祥胳膊肘怼怼常宁,眼神示意他过去跟隔壁桌聊两句,“你向来都比咱们人缘好,你去跟他们多聊几句,问问他们到底哪儿来的,如何能与邓正德相识的,我瞅着他们似乎不知道邓正德在商盟的事。”
就算付吉祥不说,常宁过会儿也是要去说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爱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