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东海郡局面已定的时候,魏钰正计划下个月回京。
对,就是回京。
他一个人先回去,他三哥还要在千城郡再留上一段时间。
初春了,一整个大新年他跟三哥都在外面办事,再不回去,他就赶不上春闱了好吗!
是的,在魏钰心里,那只跑了的草鸡完全就没有春闱重要。
魏钰本来就相信他大哥和程远可以能赢,自己每天在东海郡忙的时候,都还不忘让乙十三传消息过来。
可以说他人虽然没去东海郡,但这两个多月东海郡发生的任何大事,几乎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就像是其他人惊奇大皇子使用的“天雷”手段一样,魏钰也很惊讶。
别人不知道那手段是什么,但魏钰听了乙十三的形容后难道还不明白吗?
那东西肯定就是炸药啊!
魏钰之所以惊讶,纯粹就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福生究竟何时做出来的炸药啊!
他搞出来的研究院,他带回来的人,东西都做出来了,他爹给他回信的时候居然都没说知会一声的?
魏钰很心痛,他觉得他跟他爹之间的信任出现了一点问题。
所以回去!
必须要回去好好跟他爹交流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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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是每一个读书人都想参与的考试。
刘怀远为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
他从三月前便停止了在庄上学堂的教学工作,将教书这事交给了其他人,安心复习书本,准备春闱考试。
庄上的人都知道刘夫子要参加春闱,所以从来都不敢去打扰他。
学堂的学生们感恩刘夫子,时常会摘了些野果放在刘怀远宿舍门口,就连吃饭,也都有学生们轮流为其打饭,为的就是想让夫子多省出点时间温书。
而经常来庄上的孙昭等纨绔们也是相当够意思。
因为自觉大家都是九贤王的人,秉着你好我好殿下好的原则,所以纨绔们还特意找了自家做官的长辈,或者参加过春闱的兄长朋友要了些过往春闱题目,为的就是希望能让刘怀远多一些考中的机会。
庄子上的人皆如此友善,刘怀远亦十分触动。
他立志这次春闱必定高中,这样才不负殿下,亦不负众人所托!
要考试的人在埋头温书,而自觉看完了书,已经十分有经验的孙昭等人也在圈地养牲畜的边缘跃跃欲试。
庄子上,两个青年蹲在田埂上,正杵着下巴,神色异常一致的望着前方刚刚被犁的大片田地。
青衣人:“这祁峰如今跟着朱老爷子,还真干出一番大事了,他们用肥料种出来的菜多好啊,祁峰上次还跟我说,他把菜拿回去,炒了菜,他祖母特意将三房人都聚在一起,大肆赞扬了他一番……啧,我还挺羡慕。”
旁边的蓝衣人叹气,“是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被咱们爹这么夸赞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青衣人嗤笑一声,偏头白了对方一眼,“你不是说你已经会养鹅了吗?你在天水郡都买了那么大块地了,人都派过去修厂子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难不成还没修好?”WWw.GóΠъ.oяG
养鹅人常宁砸吧了下嘴,有点为难,“哎呀,这厂子是早就修好了,但我这不是害怕吗!”
好大个男人居然说害怕?
孙昭很嫌弃,“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有脸说怕的?你离我远点!”
孙昭说着就要掀衣摆往旁边挪。
他挪他的,常宁立刻就跟着凑了过去。
当做没看到孙昭的嫌弃,常宁嘿嘿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在乎颜面嘛,再说了,你看大家一个个都买了地,也派人去修整了,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依旧没一个人去养,所以这也不止我一个人害怕,其他人也没底嘛!”
都是头一遭,纨绔们虽说行动力强,但到底没谁敢迈出那最后一步。
赔倒也不是怕赔,主要大家都没真实战经验,踏出舒适圈总是要有点勇气的。
孙昭睨他一眼,“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常宁冲他挤挤眼,“你说呢?”
孙昭:……
他有点无语,“你这是想让我出头?”
“果然是孙兄啊!”
常宁一把揽住孙昭的肩,激动道:“咱们这一圈人,当属孙兄最厉害了啊!你说这事若你不给弟兄们做个榜样,我们这些胆子小的哪儿敢先行啊!”
都是同一起跑线的人,大家一块儿做事,是失败还是成功,这中间互相看着,既能激励又能警醒,怎么看都比大家一个个去试要好啊!
孙昭思索起来。
要说开畜牧场,即便常宁不提,他春闱之后也是要开的。
不过跟其他人就在儋州买地开场不一样,孙昭要养的不是一点小地方就能解决的,而且它还是个紧俏货。
——他要养的是马。
马,作为这个时代最顶级的交通工具以及战略资源,拥有马就拥有了财富地位。
而众所周知的,这世上最好的马都在北胡人手里,大魏的马匹质量,相较于北胡人的马,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大家开畜牧场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为了功成名就、青史留名,活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历史。
孙昭有野心。
既然都是养,那何不如养其他人根本无法复刻的牲畜呢?
他就要养马!
养出专属于大魏自己的强马,要养得比北胡人的马还要强壮,还要跑得快的马!
见孙昭半天不说话,常宁晃了晃他的肩,“说话啊?你到底打算何时养啊?”
孙昭回神,很是骄傲地瞅了他一眼,“急什么?等到殿下回来再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