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驱逐了燕国军队。
整个草原都陷入了疯狂的庆祝当中。
上次被大门艺打败的阴影也一扫而空。
柔然大汗当即召见了杨陌，让他也一起享受这胜利的喜悦。
“步鹿真，你真的是我们柔然的福星！”柔然大汗一脸的感激。
杨陌却不敢居功，他看了看斛律达说：“其实都是斛律兄领兵有方。”
“我的法子必须要有极强的执行力才能奏效，否则都只是一纸空谈。”
斛律达一听把脸板了起来：“好兄弟，步鹿真，可不许这么说。”
“我们柔然若是没有你的战法没有你送来的那批弓弩，哪会打赢大门艺？”
“你送来的弓弩真的太厉害了，不仅射程远发射的频率还极快。”
“就靠这个我们才能压制住燕国人的火力。”
斛律达这次是真真的被杨陌折服了。
之前听杜伏青讲的他们如何打败野利苏荣的时候，斛律达还是半信半疑的。
燕国的弓箭射程都只有四百步，大宁会有那么厉害的弓箭？
可是当这批弓弩从斡罗孩城运抵柔然牙帐后，他们才真的意识到，大宁的可怕。
杨陌笑了笑：“再好的战术和再好的武器也要柔然的勇士前去执行。”
“总之这次战争，首功一定是斛律兄的。”
杨陌知道，斛律达将来一定会是柔然的大汗，所以一定要给他足够的威信。
打败燕国，足以让他的声望达到高点。
斛律达自然也知道杨陌的心思，心中不免对杨陌充满了感激。
柔然的大汗拉着两个人的手高高举起：“各部落首领，让我们一起庆祝胜利吧！”
“我宣布，柔然自此以后再也不怕燕国了！”
“我们要永远地与大宁修好，为大宁守护草原！”
他这话算是说到了柔然人的心坎里，他们现在实实在在的尝到了和大宁结盟的甜头。
草原的马奶酒和烤羊腿让勇士们醉意朦胧。
杨陌也在这个时候与斛律达表达了想要跟着商队返回大宁的想法。
他要从柔然牙帐回到斡罗孩城然后再辗转到洪山县去。
斛律达当然不舍得杨陌离去。
两人从在洛阳城就相见甚欢，他喜欢杨陌的智谋无双和义薄云天。
杨陌看得上斛律达的勇猛直率和民族情谊。
斛律达非要拉着杨陌去找自己的父汗，希望父汗能够挽留杨陌。
“父汗，我的兄弟杨陌要离开柔然！”斛律达眼睛里居然含着眼泪。
他对自己的父汗控诉：“他居然要抛弃我们！”
柔然大汗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杨陌：“孩子，你要知道，步鹿真他也有自己的家。”
“离家的孩子总归是要回去的。”
“他已经帮助了我们那么多，我们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斛律达满是不舍地说：“可是他若是回去了，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杨陌笑了笑说：“斛律兄，如果我们有一日能把燕国灭了，到时候我们约定每年在虎头山山口狩猎如何？”
斛律达一听来了劲：“这是个好主意！”
“不过前提是我们要把燕国灭掉！”
“好兄弟，你说吧，咱们怎么灭掉燕国？”
杨陌算了算，如今已经是二月初。
按照他的估算，四大门阀和晋王应该已经下手了，此时大宁国内应该是乱成一锅粥了。
杨启微不会坐视不管，他不可能再按部就班地等着削弱大宁了。
燕国的军队估计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南下。
“一个月后，你们开始从虎头山山口附近不断地骚扰燕国。”杨陌说道。
“我需要你们帮我把燕国的火力吸引到北方来。”
“除了虎头山之外，你们要从东面打击他们靺鞨人的老巢。”
“如此一来，我们南边就有了进攻他们的机会。”
斛律达皱了皱眉：“为何我们不同时夹击他们呢？”
杨陌摇了摇头：“燕国不像白高国那么好打。”
“他们有雄师百万，我们要让他们自己从内部瓦解。”
“让他们有人想南下，有人想去护着老巢。”
“此外，我还在等待一个时机，等这个时机到来，我们可以做到四面夹击。”
四面夹击？
斛律达知道，白高国的地盘已经归顺了杨陌，他们当然可以从西侧进攻。
但是东面呢？
那里可是几千里的大海！
没有人能从海上大规模地上岸的。
大海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它是一个难以征服的所在。
柔然大汗拍了拍斛律达：“孩子们，我已经老了，否则真希望和你们一起建功立业。”
“我也很想纵马天下，特别是亲手斩杀大祚荣那个狗贼。”
大祚荣当年曾经与柔然一起约定，如果柔然不帮助大宁，他得中原后会与柔然交好，但他后来却对柔然如此刻薄。
自此，柔然的大汗就对大祚荣记恨在心。
斛律达挽着杨陌的手臂，两人一起约定九个月后的十五日起兵共同攻击燕国。
杨陌承诺，只要灭掉燕国，柔然可以享有虎头山口以北的所有草原。
并且大宁会作为柔然的保护国，世代保护柔然，特别是支持斛律家族的统治地位。
柔然大汗作为见证人，目睹了两人的约定。
他期待这场兄弟之约能够搅动天下风云，带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他希望柔然能够安安定定地生活在草原上，不再受到欺辱。
次日一早，杨陌带着他的使团队伍，跟随着斡罗孩城的商队南下。
斛律达亲自带着骑兵护送杨陌他们。
柔然牙帐南去三百里就到了柔然与大宁的边境。
那里是一片山峦，斛律达停下马：“好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前面就是你们大宁的国土，真不舍得与你分开。”
杨陌看了看那片黑黝黝的山：“斛律兄，山的那边就是我的家了，希望战争快点结束，你能来大宁，我带你看看大宁的风土人情。”
斛律达哈哈大笑：“每日里听你讲大宁，我都向往不已。”
“我也想去看看你修的码头和那些作坊。”
“好！咱们一言为定！”杨陌伸出了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