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遇奇皱了皱眉:“你确定是卫慕多喜所为?”
这件事情野利遇奇当然也是知道的。
没藏贵妃突然暴病而亡,几乎没有任何预兆。
人们都各种猜测。
其中不乏有人怀疑是他们野利家族所为。
没藏不花冷哼一声:“没藏家族是最好对付的。”
“肯定要挑软柿子捏。”
野利遇奇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卫慕多喜想让自己的外甥上位已经是明目张胆的事情了。
拓跋迁的三个皇子当中,大皇子便是卫慕多喜的外甥,而二皇子则是野利遇奇的外甥。
只有三皇子,背后没有大型势力支持,没藏家族在卫慕多喜眼中不值一提。
没藏不花的姐姐死后,卫慕多喜便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三皇子。
甚至在白高国国内,他还给没藏家族扣了个通敌的帽子。
没藏家族如今一片风声鹤唳,几近消亡。
好在三皇子已经秘密被接到了随州。
“杨爵爷说的没错,我们要团结起来对付最大的敌人。”没藏不花淡淡的说。
“我们一起除掉卫慕多喜。”
“之后,各取所需。”
“你们的条件。”野利遇奇道。
“请野利大人为没藏家族正名,以后让三皇子做个闲散王爷。”没藏不花恭敬的施礼。
野利遇奇看了一眼杨陌,他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谋略和胆识。
若是得了没藏不花的助力,他们野利家族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到时候若是真能击败卫慕多喜,那他们将会牢牢把控白高国的朝廷。
他的外甥即位也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届时,给不给个闲散王爷,甚至留不留三皇子,都不在是个问题。
野利遇奇看向杨陌:“杨陌,若是劝说我父亲投降,还要一个条件。”
“你说的是释放俘虏吧?”杨陌淡淡的说。
“放心吧,只要你们答应撤军,所有的俘虏会悉数交回给你们。”
野利遇奇没想到杨陌一下就猜中了他的想法。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陌笑了笑:“你们野利家族以武立足,没了这些军队,你们哪有力量对付卫慕家族?”
“我算是服了,杨爵爷。”野利遇奇恭恭敬敬的对着杨陌行了一礼。
杨陌合上折扇,用扇子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别忙。”
“我们还有别的条件。”
野利遇奇一愣:“不是说撤军吗?还有什么别的条件?”
杨陌淡淡地说:“你们撤军之后,双方肯定会组织谈判。”
“谈判中,不得增加对大宁的岁币。”
“其次,以后再也不许侵犯大宁。”
“再次,要从两国朝廷的层面开放互市。”
野利遇奇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不能增加岁币则意味着白高国这场战争白打了,而且亏到哭了。
两个月人吃马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白高国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可有些难。
以往,白高国与大宁的战争即便是输了,他们都能威胁大宁要出岁币。
可这次实在是输的太惨了,他们还能和以往一样吗?
至于不再侵犯大宁,他倒是可以答应。
这一战,白高国至少几年内不会再对大宁用兵了。
两万多人和半数铁鹞子的损失,足够他们消化几年了。
“放下你们的架子吧,现在是你们输了!”陈南思咬着牙说道。
“把你们放了已经是底线了!还讨价还价?”
野利遇奇叹了口气:“我会如实将你们的条件告诉家父的。”
“至于能不能成,他会衡量的。”
杨陌的脸阴沉了下来:“必须成,我相信他不想看到他儿子的人头。”
……
三日后,固城县县衙当中。
胡可贞正在等待着牛宝路把杨陌和狄武襄捉拿归来。
可人没有等来,却等来了边军的信使。
那信使进了固城县就开始高呼:“大捷!大捷!”
固城县的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生怕信使的马踢到他们。
他们先前听说狄武襄带着军队放弃了大散关,一路逃亡到了山中。
信使喊的大捷从何而来?
“快让他闭嘴!”顾鼎臣站在县衙的院子当中说道。
几个厢军上前拦住了那信使:“别瞎嚷嚷了!”
“哪来的什么捷报?”
那信使却一脸兴奋:“襄州守军的大捷啊!”
“狄大都督的守军大胜了白高国军队!”
顾鼎臣远远听后冷哼一声:“休得胡言乱语!”
“再胡说掌嘴了!”
信使却仍然高呼:“大捷!狄大都督带领边军大胜白高国!”
显然,他兴奋过头了。
“拖下去,给本官拖下去!”顾鼎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慢着!”胡进从大堂中走出。
“那信使,是哪里来的大捷?”
信使甩开厢军,走到近前:“狄大都督与杨爵爷率领边军与白高国军队决战!”
“此战获得了大胜!”
胡进皱了皱眉:“你等着,我进去禀报。”
胡进忙是进了大堂对胡可贞报告:“老爷,那人说是边军大胜了白高国。”
胡可贞闻言冷冷一笑:“军中自古就有冒功的习惯。”
“怕是与敌军对骂赢了都会吹成大捷。”
胡进觉得自家老爷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对胡可贞道:“那我把他轰走。”
胡进转身便要出去,却被胡可贞喊住:“让他进来,且听一下他带来的消息。”
几百里外的大散关中,野利苏荣也听到了打仗外面的嘈杂声。
他淡淡的问:“外面闹腾什么呢?”
一个将领回答:“说是来了个人,送来了前线的捷报。”
“是遇奇的人吗?”野利苏荣淡淡的问。
那将领摇了摇头:“是个生面孔,但他会说吐火罗语。”
“他脸上可有喜色?”野利苏荣问。
那将领回答:“不曾有。”
野利苏荣皱了皱眉头:“我们打了败仗了。”
将领们问:“大帅为何这么说?”
明明是捷报,为何野利苏荣却如此的悲观?
野利苏荣叹了口气:“若是赢了,遇奇不会只派一个人来送信。”
“让他进来吧。”
当那信使进了野利苏荣临时居住的房间,野利苏荣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没藏不花?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