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陌一行走到河岔桥上时,刘副会长正带着周大力等人过桥。
他们虽然走的着急,但是步伐却依然齐整。
周大力身后一百多号人,个个挎着斩虏刀,背着滑轮弩,看起来甚是肃杀。
周大力远远看到杨陌,惊喜叫道:“陌哥儿回来了!”
刘副会长皱了皱眉:“会长,你咋回来了?”
刚才不是还在被审问?
看那架势,高秀禾是不把会长整死不罢休的样子啊。
怎么转眼间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但当他抬头看到杨陌身后那几个骑马的人,他似乎明白了。
为首的老头看起来贵不可言,恐怕是他出手了。
出门遇贵人,会长真的是福大命大啊!
而周大力也是行伍出身,对官员品级略微懂一些。
他看到老头的衣服便知道老头身份不一般。
而且看那老头的身形和神态,还像是行伍中人。
两人愣愣地看着杨陌和他身后的人,忘记了说话。
杨陌反倒是先开了口:“大力哥,还不快帮忙拿东西?”
周大力哎了一声冲上前去接过东西。
杜伏山怨怒地瞪着他,那意思是嫌弃他不帮自己拿。
这周大力自从离开了镇西军怎么变得如此不顾兄弟?
周大力的安保大队队员整齐地列队,没有一个人出列。
他们都知道,这活他们可没资格去干。
要是干了,周队长会弄死他们。
刘副会长疑惑地看了一眼马上的人,悄悄问杨陌:“会长,他们是?”
杨陌笑了笑:“当朝曾国公。”
刘副会长浑身骨头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这可是国公爷呢!
京城里的大人物啊!
怎么跑到河岔村来了?
陈小锦和庄若南看到刘副会长这副样子掩嘴笑了起来。
刘副会长抬起手对周大力说:“大力兄弟,扶我一把!”
周大力皱了皱眉:“你刚才不好好的吗?”
“不知道,腿肚子转了。”刘副会长皱眉说。
杨陌叹了口气对曾国公说:“老国公,你要是进村,得多少人转腿肚子?”
曾国公冷哼一声:“免礼了!老夫来不是受你们拜的。”
话刚说完,他就注意到桥上那一百多人的队伍。
虽然他们穿的都是布衣,但他们腰间的长刀样子很别致。
他们背上背着的弓弩样子也不一般。
特别是他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家丁护院。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气息。
那是一种他很熟悉的气息,他称之为杀气。
他皱了皱眉:“杨陌,你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杨陌也不隐瞒:“大部分是招揽的镇西军的旧部,还有些附近村里的青年。”
“那就对了。”曾国公感叹道。
“能比我淮南军还有气势的恐怕只有狄武襄的镇西军。”
“果然有镇西军的旧部。”
杨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国公,请吧。”
曾国公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个俏随从:“进村吧。”
那随从把头一低,催马跟上。
杨陌因此多看了一眼那随从,总觉得怪怪的。
陈小锦凑到跟前来,对杨陌说:“相公,那老国公出门还带个女随从。”
杨陌挑了挑眉毛:“你怎么会觉得那是个女的?”
“感觉呗,哪有男孩子生得那么俏的?”陈小锦笑道。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庄若南:“也就若南女扮男装的时候和他能比个高下。”
庄若南脸一红:“姐姐~”
庄若南觉得很不好意思,那时女扮男装也是不得已。
陈小锦忙拍了拍庄若南的后背:“不开玩笑了。”
进了村子,老于头和几个村的村正、把头都围了上来。
“陌哥儿,你没事吧?”
杨陌笑着给大家拱了拱手:“多谢大家关心,我没事。”
曾国公从马上下来,一脸嫌弃地说:“他根本没事。”
“还带了个好消息回来了呢。”
“哦?陌哥儿?”几个老头好奇地看着杨陌。
他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哪能认出曾国公那身蟒袍?
他们最多把曾国公当成个贵人而已。
杨陌轻咳了几声:“也没什么好消息。”
“嘿,你小子还不好意思?我替你说了。”曾国公是个直肠子,他都憋不住了。
“你们的杨陌因为平叛军解了汉州之围,被封为洪山县子了!”
老于头疑惑的重复道:“洪山县子?”
“这是个啥?”
他从字面意思理解,还以为是洪山县的儿子……
皇帝老儿总不能这么抠门吧?
“呃……”曾国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跟这帮老头解释了。
总不能给他们普及一下大宁朝廷的官职和勋贵体系吧?
还是庄若南出来解围:“于老叔,就是以后洪山县就是陌哥儿管了。”
“啊?那不就是县令了?”老于头惊喜叫道。
县令啊,洪山县的顶天大官了!
庄若南笑了笑:“比县令要大,就算说洪山县姓杨都不过分了。”
这话让老于头一下子明白了:“那不就是诸侯王?”
曾国公轻咳了几声:“差不多差不多,只不过地盘小,不能称王。”
老于头和几个老头都一脸喜悦:“陌哥儿真是出息了!”
“以后咱们得称一声大王了!”
曾国公皱了皱眉:“不能称王,叫爵爷。”
他身后那个俏随从看到曾国公的窘态一个劲的掩嘴笑。
杨陌适时的问:“老国公,这位将军是?”
曾国公将他拉到跟前说:“这是老夫的孙子,名唤陈南思。”
杨陌对他拱了拱手:“见过世子!”
陈南思眼神慌乱,抱了抱拳:“见过爵爷,我不是世子。”
顿了顿他才说:“以后也不会是。”
曾国公忙是转移话题:“你们这个村子很不错嘛!”
“都已经可以比上京城周围的村子了。”
“哎,还有个三层的酒楼?”
他指着河岔酒楼很是惊讶。
庄若南走上前介绍说:“这是我们河岔村的酒楼,老国公来尝尝?”
话音刚落,杜伏山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众人的精神都集中到杜伏山身上。
杜伏山一脸不好意思地对众人笑了笑,顺便伸手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