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知道,像是陈冬这般心态超凡之人,金钱这种东西在他们眼中完全就如同废纸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吸引力。
所以路易斯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
“我明白了,既然陈医生如此高风亮节,那这些钱,我就重新收回去好了。”
随后,路易斯却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件不情之请,希望陈医生能够考虑一下。”
“不情之请?”陈冬愣了下,“什么不情之请?”
路易斯说道:“是这样的,我想邀请陈医生您,成为我们皇家医学院的客座教授!”
“希望有机会的话,陈医生能够前来我们皇家医学院,为我们的学生多多讲述一些中医方面的知识!”
“客座教授?!”陈冬惊讶不小,苦笑道:“王子殿下,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县级医院的小医生而已,哪里有资格做什么客座教授啊!”
路易斯却是不以为然,一脸认真地道:“陈医生你太谦虚了!”
“你的医术超群,乃我平生仅见!即便是我们大英最负盛名的医生,也不可与你同日而语!”
“成为我们皇家医学院的客座教授,你完全有这个资格!”
“这个……”陈冬刚要说什么,却听路易斯又接着说道:“而且,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现在你们中医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
“别说是在国外了,即便是在你们龙国内部,中医也已经受到了极大的误解与排挤。”
“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只怕是用不了多久,你们龙国的中医,便会彻底地消亡!”
“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一件极为可惜的事情,甚至是全球医学界的莫大损失!”
路易斯一脸的痛惜,这些话显然是出自于他的真心。
陈冬也是不禁点了点头,对于路易斯的话深表赞同。
中医的处境,确实很难,这一点单是从刚才张涛对待中医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
张涛并不是一个个例,在整个龙国来说,像是张涛这种无脑黑,简直数不胜数。
他们这些人对于中医有着极大的偏见,他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极力地对中医进行抹黑。
他们甚至将自己对中医的敌意,传播到了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才造成了本应该被发扬光大的千年中医,如今却俨然成了骗子的代名词!
对于这一点,陈冬也同样觉得可悲。
这时,只听路易斯又接着说道:“我看得出来,陈医生对于中医有着极大的热爱,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们华夏祖辈留下的瑰宝,就这样彻底消亡吧?”
“所以我才希望陈医生你有机会能到我们皇家医学院来。”
“既能让我们医学院的学生们多长点见识,又能替中医做宣传。”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陈医生你说呢?”
路易斯的话,让陈冬陷入了沉思。
的确!
大英皇家医学院,在西医体系中的地位极高,是西医体系中重要的人才输送地。
如果陈冬能够在皇家医学院那里为中医做宣传,就等于是从源头来改善国际医学界对于中医的看法,相当于是一次文化输出!
这对于中医的发展,绝对会起到不小的作用!
随后,陈冬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考虑一下,回去之后给你答复!”
路易斯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这真的是太好了!”
在路易斯看来,陈冬这基本上就等于是答应了。
陈冬赶忙补充道:“不过我有必要说一下,我这个人在龙国待惯了,平时也没有太多时间,所以我即便可以去当皇家学院当客座教授,只怕次数也不会太多的。”
路易斯赶忙点头,“我明白!以陈医生的医术,你能答应做我们的客座教授就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只要你能答应,什么时候来,来几次,那都是你的自由!”
路易斯的态度诚恳,姿态放得很低,却是让陈冬心中有些感慨。
路易斯,一个外国人,都对中医如此看重,都明白发展中医的重要性。
可反观龙国这边呢?
陈冬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网上流传的一个新闻。
说是一位老中医,在山沟子里给人看了几十年的病,医术超群,治好了无数人。
结果忽然有一天,卫生局的人上门,把这位老中医的医馆给查封了。
理由是,老中医,没有行医资格证!
一个给人看了几十年病,有着丰富经验的老中医,竟然还需要一个普通人上两年学就能拿到的行医资格证,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多少有些荒诞。
可就是因为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却让这位做了一辈子医生的老中医,彻底丢掉了工作,只能跟其他人一样,下地种田,成了一个普通的农民。
自那以后,附近的村民就再也没有地方能够看病,身体再有问题,就只能前往几十公里外的镇上去看。
可能有人会问,难道那附近除了老中医外,就没有其他医生吗?
答案是,没有!
理由很简单,因为山沟子里人少,民穷,西医,不赚钱!
另外,还有一件更为荒诞的事情,那就是,所谓的行医资格证,完全是按照西医的体系来制定的。
也就是说,一个中医,即便是掌握着丰富的中医知识,有着多年的治疗经验,可只要你不去学习西医,你依旧是无法拿到那一份所谓的行医资格证的!
这,才是最荒诞的!
不可否认的是,最近几年,这方面的政策逐渐有所改善,甚至专门增添了中医执业资格考试。
可即便如此,这些政策所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少,也只有真正参与过的人,才能知道了。
而且,仅仅是这些,还远远改变不了中医遭受排挤的现实。
所以,尽管嘴上说着要回去考虑一下,可其实,陈冬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中医早已元气大伤,想要复苏,谈何容易!
必须有人做点什么。
陈冬觉得,那个需要做点什么的人,可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