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位淮城第一千金确实挺有看点,盘正条顺。
只可惜,自从上次在龚家受到了冷遇之后,陈冬对于这位龚大小姐,还有整个龚家,都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也完全不想跟这样一个势利眼的家族,扯上太多关系。
陈冬轻哼,“在这里都能跟龚小姐遇到,还真是够‘巧’的啊!”
巧?
陈冬才不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周市这么大的地方,这龚玉珍不出现别处,偏偏在同一时间,跟自己出现在同一地方,甚至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替自己买下了三昧炉的单。
这要说不是故意跟过来的,陈冬都不信。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原本,上次分店开业的时候,龚家就想要改善跟陈冬的关系,结果人太多,就没有成行。
昨天,龚家无意中得知,罗满江正在四处打听想要购买古宝阁的邀请函。
龚家稍微一调查,就知道跟着罗满江一起来的,正是陈冬。
于是,龚定远便让龚玉珍跟着过来,想要趁机拉近跟陈冬之间的关系。
只可惜,陈冬对此并不感冒,言辞间透着疏离。
龚玉珍也听出了陈冬话里的情绪,淡淡一笑,“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的确是听说了你要来这里寻宝的消息,所以才跟过来想要看看热闹的。”
“不过也算是不虚此行,你今天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龚玉珍的话饶有意味,听不出是在夸赞,还是讽刺。
不过长见识倒是真的。
刚才,龚玉珍其实也在二楼的包厢里,她跟其他人一样,亲眼见证了陈冬是如何从帝都雍景仁的手中一倒手赚了将近一个亿的,也亲眼见证了陈冬,是如何花费三个亿,买下那样一个破烂香炉的。
其他不说,这份魄力,的确是让龚玉珍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心中也越发觉得,自家爷爷说的似乎真的有道理。
这个陈冬,的确不可能只是一个乡野农民这么简单!
陈冬轻轻一笑,“长了个见识而已,就要赏给我三个亿?你们龚家,还真的是大手笔啊!”
如果是之前,听到陈冬这副不知好歹的口气,龚玉珍肯定早就不耐烦了。
不过今天,她在来这里之前,爷爷龚定远就已经敲打过了她,让她对陈冬的态度已经好一点,龚玉珍这次有所收敛。
“你不要误会。上次你从庄园离开之后,我爷爷也仔细地回想过,觉得对你的态度的确是有些不妥,所以这次是专程差我来代他向你道歉的。”
“这三个亿,算是我们龚家对你的补偿,希望你能接受!”
“补偿?”陈冬嗤笑出声,“难道我陈冬在你们龚家眼里已经不堪到这种程度啊,受了委屈,就故作生气,然后来换取你们龚家的补偿?”
饶是龚玉珍刻意压制,此刻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龚家道歉也道了,钱也赔给你了,你竟然还不满意?你还想怎么样?!”
看到龚玉珍发作的样子,陈冬轻笑一声,“对嘛,这才是你们龚家人该有的样子嘛!”
“明明看我不爽,就直接说出来,干嘛要装出一副降心俯首的样子?不累吗?”
“你……”龚玉珍气得满脸通红。
陈冬也懒得跟龚玉珍废话,冷冷说道:“行了,我无意与你们龚家为敌,也无意与龚家交好。既然不是一路人,就没必要硬凑到一起。”
“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那三个亿,回头我会给你们打回去,你们龚家以后就没必要再搞这些花哨事情了,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小罗,我们走!”
说罢,陈冬二话不说,转身便直接坐进了车里。
罗满江吓得不敢吭声。
冬哥牛逼轰轰的,可以不把龚家放在眼里,他可没这么大的胆子,真把龚家给得罪了,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啥,龚大小姐您别生气啊,我冬哥他跟您开玩笑的,哈哈哈……”
“没啥事儿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啊,龚大小姐保重,替我向龚老带好啊!”
罗满江说着,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可还没等他坐进车里,衣领却被龚玉珍一把抓住,直接从车里拽了出来。
“滚一边去!”
龚玉珍一屁股坐进驾驶位上,关上车门,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汽车,载着陈冬扬长而去。
“哎?我这……”
罗满江一脸懵逼。
啥情况?
那可是我的车啊!
你把我车开走了,你让我怎么回去啊!
此时,龚玉珍开着汽车,气势汹汹地已经驶上了山路。
副驾驶位上的陈冬一阵无语,“龚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这还不都是怪你!”龚玉珍怒斥,“我已经答应过爷爷,会让你回心转意。你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让我回去之后怎么跟爷爷交代!”
陈冬哭笑不得,“这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你……”龚玉珍气得不行。
油盐不进!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男人!
尽管生气,龚玉珍却强迫自己保持克制。
“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在庄园,我爷爷怠慢了你。”
“可你也该知道,一个人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有这样的资格。”
“你不过就只是一个乡野农民而已,你自己觉得,你有资格让我爷爷平等以待吗?”
龚玉珍说的理直气壮,却让陈冬气极反笑。
如龚玉珍这种生活在所谓名门望族的富家子弟,向来都是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
明明十分荒诞,他们却还能自圆其说。
简直可笑。
“你说的没错,那天的我的确就只是一个乡野农民,的确是没有资格让你们龚家平等以待。”
“可如今的我,依旧只是一个乡野农民,那你们为何就要捧着热脸来贴我的冷屁股呢?”
“这……”龚玉珍无言以对。
陈冬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如你们所想,如今的我确实不单单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农民。”
“那你们就怎么确定,以你们龚家的层次,配赢得我的尊重,配让我平等以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