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货真价实的“臭”小子!
春红被妹妹惹的想哭又想笑,抬手把自己的饺子分她两个,嘱咐道,“小点儿声,这么好的日子,咱们该笑。让外人听了,还以为伯娘对咱们不好呢!赶紧吃,吃饱就干活儿!”
二丫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吃着饺子,因为突然离开家,心里存在的那点儿惶恐不安,随着肚子的饱满已经彻底忘光了。
待得邰家人吃饱喝足,桌上的碗盘也都是干干净净了。
春红和二丫麻利的捡了桌子,然后抱去灶间洗刷。
刘冬娘还要跟去忙活儿,被杨丽华拉了回来,笑道,“如今有了二丫帮忙,这样的小活计,你就别费心了。”
刘冬娘笑的憨厚,扯了围裙在手里卷着,应道,“我习惯了,总是不放心。”
“那以后就慢慢改,”杨丽华扯了她坐下来,“我看二丫做饭很有天分,你多教一教。有她接班儿,你也不用总栓在灶间里,有空闲时候出去走走。”
邰老爷子开口赞同了大儿媳的话,“是啊,家里有人手分担活计了,老二媳妇就跟着老大媳妇儿多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得以后家里作坊起来,产业多了,都需要你们费心打理呢。”
刘冬娘红了脸,有些紧张惶恐。
杨丽华赶紧安慰她,“别担心,慢慢来,不着急。”
老爷子敲打两下烟袋锅儿,把三棵人参卖了多少银钱,花用了多少,都跟儿媳报了一下账目。
杨丽华赶紧取了账册记下来,顺口问道,“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还卖出两样价格了?”
邰永禄和邰永悦吃的太饱,原本还靠在椅子上回味,听到这话立刻主动起身去屋角罚站了。
杨丽华多聪明啊,立刻就知道这俩小子又犯错了。
邰老爷子简单解释了两句,眼见孙子脑袋都要埋到胸前了,也就摆摆手,示意大儿媳不要多说了。
邰永宁怕妹妹不消化,正帮她揉着圆溜溜的小肚子,这会儿无奈的扫了弟弟们一眼,也没有帮忙求情。
至于邰继祖和刘冬娘……
教导孩子这事,他们很少开口,上有睿智的老爹,下有严厉的大嫂,他们夫妻俩一向都是做甩手掌柜的!
倒是邰继祖想给小子们讲讲请,可惜不等动嘴巴就被媳妇儿瞪的挠了挠后脑勺……
邰老爷子吧嗒着烟袋锅儿,说道,“家里银钱攒了不少,羊绒作坊怕是用不完。大伙商量一下,是不是置办一些什么?”
众人都是听得心情很复杂,好似四个月前,家里还为了吃饭犯愁呢。
眨眼间,日子就翻天覆地了,银子都花不完了……
“爹,还是买地吧!只要有了地,就会有产出,就会有吃不完的粮食!”邰继祖对土地的热爱,从来都不会减弱。
买地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选择。
邰继宗想了想也是点头,“是啊,爹,铺子太贵了,差不多地段的都要几百两,咱家这银子有些不够。而且老三不在家,也没人会经营啊!”
“二弟说的对,爹,还是先买几亩地吧,留些银子等老三回来再决定。”杨丽华也是附和,劝说道,“其实铺子也不是一定要买,若是作坊需要,暂时租一个就成。买铺子要几百两,但租用一年也就十几两罢了。”
老爷子觉得有道理,就道,“那好,老大闲着无事就问问谁家卖地,这个时节,补种苞米或者谷子都成。大不了种白菜萝卜,也能放窖里吃一冬。”
<div class="contentadv">“知道了,爹!”邰继祖欢喜应下,脑子里早就盘算明日去哪个村子问问了。
老爷子还要说话,却被小孙女抱了大腿。
“爷爷,能不能不要让哥哥们罚站了,他们好可怜!刚刚吃下去的饺饺儿都不香了!”
珠珠费力爬上爷爷的膝盖,亲了爷爷一口,眨巴着大眼睛瘪着小嘴儿,努力诠释着可怜是什么样子。
“爷爷,以后珠珠上山找多多的参宝宝,让哥哥再拿去卖!”
“哎呦呦,乖宝儿,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子赶紧拦了胖孙女的话头儿,“山上的参再多,咱家也不能再挖了!那都是天材地宝啊,你找多了,万一被老天爷怪罪怎么办啊!还有,咱家的银子够花了,不能太贪心啊,知道吗?”
珠珠不明白爷爷话里的深意,只是指了指罚站的哥哥,“那哥哥们怎么办?”
“不管他们,他们犯错就要受罚。”老爷子把孙女送到永宁身边,哄她说道,“你二哥的腿最近好的有些慢,你多陪陪你二哥,争取早些走路,早些去学堂,才不耽搁考状元!”
考状元?
那可是人间文曲星啊!
珠珠自觉接了个大活儿,立刻兴奋了,忘记两个需要解救的淘气哥哥,努力往二哥伤腿上吹气,希望二哥不再疼,赶紧下地走路。
邰永宁笑着牵着妹妹回了东屋,也装作没有看到弟弟们“绝望”的眼神儿!
剩下众人说着闲话儿,干点儿小活儿,直到夜深才洗漱歇息。
而邰永禄和邰永悦已经站的腿酸了,好不容易被撵去睡觉,真是累的连脚都懒得洗。
芝麻球难得在屋里睡一次,被两个小子的臭脚熏的翻白眼,赶紧又跑出去,寻大黑马作伴去了。
大黑马脾气臭,但脚不臭!
夜色静谧,天上月淡淡照着人间万物,月光温柔似水,不知道多少个孩子正在做美梦。
邰家的宝贝胖丫头正睡在娘亲的怀里,不时吧唧两下小嘴,回味一下饺子的香甜……
遥远的顺德府里,郑家的三进院子也是四处静悄悄,无论是主子还是奴仆都睡着了。
只有后院灶间里,隐约还有一丝亮光,两个婆子正围着一个小桌子偷偷喝酒吃菜。
许是半醉,两人说话也没个顾忌。
“老姐姐,你说隔壁柴房关着那个,真是老爷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一个身穿褐色一群的胖婆子笑的奸诈,一边给同伴倒酒一边小声问着。
那个同伴身穿藏蓝衣裙,头上插了银簪子,显见是在主子跟前有几分体面的。
她还记得往门外看一眼,然后冷笑应道,“哼,你心里明镜一样,还问我做什么?就老爷那么好颜面的人,若是亲族的孩子,怕是要带在身边日日关心,好让旁人知道他如何心善仁厚。
“可惜,这孩子进了门就成了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老爷也是每次见面都恨不得装作看不见。你想想这孩子身份能简单吗?
“恐怕啊,这孩子来自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