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他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开女生的门。
“门没锁。”
里面传出女生轻佻的声线，听得出声音挺哑，裹挟着一丢丢的漫不经心。
叶妄川光是听到她的声音，眉心不由得松开来，心情好了不少，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乔念的房间在二楼，是采光最好的一个卧室。
莱茵的房子贵，格局自然对得起价格。
公寓的卧室基本上都是套房，除了外面的卧室以外，衣帽间和浴室一应俱全。
黑白灰色调的设计格局十足，但因为是乔念住，叶妄川把落地窗的窗帘换成了白色的轻纱，在卧室里给她放了不少绿植，还给她床头柜边上设计了一个书架，方便她看书。
他走进去就看到女生一条腿盘在椅子上，另外一条腿玩世不恭搭在书桌下面，她换上家居服，衣摆下面两条美腿有匀称又直，脚踝小巧精致，皮肤白的晃眼睛。
乔念自己倒是收敛着周身的匪气，坐在那里，笔记本电脑开着，她正在用没受伤的左手在键盘上敲着什么。
要不是她右手垂在一侧，还包扎着纱布，就她身上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出完车祸的人。
叶妄川走过去，把牛奶放在她左手能拿到的位置，低目垂眸看了一眼她笔记本电脑上大刺刺露出来的数据：“你在查朱夫人？”
“唔。”乔念本来就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要不然在他进来之前大可以把网页叉掉，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背往后一靠，双手离开键盘，懒散又冷肃的说：“你相信这件事是她一个人做的？”
叶妄川轻笑了一下，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滚，薄唇声音挺凛冽的冷意：“不相信。”
乔念撩起眼皮，斜斜的睨他一眼，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不相信。
叶妄川看到她斜睨过来的眼神，心头跟被猫儿抓了一下似的，痒酥酥的，伸手帮她把了垂下来遮住眉骨的黑发理了理，再把桌上的牛奶端给她：“先喝点牛奶。”
见女生尽管拧起眉毛，还是乖乖的把牛奶杯接过去了。
他才走到一旁，拖了张椅子坐下来。
“我查过朱夫人的背景，她不认识什么人，平时的日常生活就是跟认识的人一起约去美容院，以她的生活圈子根本不可能认识肇事司机那样的人…”
乔念还是懒懒散散坐在那里的姿势，大刀金马的，哪怕她收敛着脾气，看起来也不好惹。
叶妄川说的就是她自己想的。
她当时查到朱夫人的转账记录以后就觉得不对劲。
当然谈不上特别不对劲，但是这件事处处透出刻意来，就仿佛暗中有一只手在推动事情发展。
并且准备好了如果她躲过这一劫，要查的话，马上能查到被推出来挡刀的朱夫人头上。
叶妄川见她半眯着眼眸，鸦黑的睫毛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声道：“但是这件事里朱家跟她一样手脚不干净，她既然敢做也敢被人当枪使，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打算。她和朱家落到现在的地步，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