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都有种，戈爱丽是她双胞胎姐妹的错觉。
但这不可能。
她另一个孪生姐妹，早在一岁的时候被人抓走，死状极惨。
这些，还是她长大一点后，妈妈跟她说的。
戈爱丽是谁，都不可能是她的妹妹。
这也是为什么，母亲后面越来越低调的原因之一。
顾念心头沉沉，郑曦知摊开受伤的双手。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不用再纠结要不要把我当成你爸爸了，你可以把我当成平辈，长辈也行，毕竟你妈妈还是我的对象。”
顾念本来难受地不行，听到这话，差点破功，她咳嗽几声作为掩护。
“我没纠结。”
郑曦知只是淡笑，并不言语。
顾念道：“我妈叫我不要查你的身份，怕你被人盯上，你现在是不是一直被人关注？”
郑曦知表情很淡定：“无所谓，只要有实力，总会被人盯上，你母亲只是怕我死了，她对你父亲彻底没了希望。”
男人顿了顿，补了句：“我引导过你母亲，让她以为我是傅庭礼重生的，你别把今天我跟你说的事跟她说，我怕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话说全。
“我怕她不要我了。”
男人的预期还是很平静的，但顾念还是能听出他的害怕。
顾念道：“你本来的性格，是不是冷冰冰的，这和父亲有些差距。”
男人冷笑一声：“我就算拥有他的经历，可他从小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刚进研究所就和你的母亲开始谈恋爱，我是弃婴，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性格一样？
人生如戏而已。
这点，我也希望你别告诉你的母亲。
现在我什么都说了。”
顾念不知道该怎么说，郑曦知真的很可怜。
父亲把他创造出来，却没为他做过打算，一辈子都是为父亲打工。
现在，还得一直演戏。
郑曦知看出顾念的想法，淡淡道：“你不用觉得我可怜，如果不是他，我都不会被创造出来。
我被创造出来的使命就是如此，而且现在我已经和你的母亲在一起，这就够了。
等我身体好一点，我就去哄你母亲。
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不干脆答应你母亲的要求。
很简单，因为戈爱丽挺可怜的，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和我差不了多少。
你父亲给我关于她的记忆，也是想我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我最后肯定可以平衡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顾念挺想说：很难，毕竟她努力平衡了那么久，都没用。
可看到男人眼里的执着，她想了想，还是让他去做吧。
事已至此，既然戈爱丽亲生母亲是谁的事已经成为秘密，似乎也没必要再提。
只有母亲无法过去这一关。
顾念本来还想和郑曦知聊一会儿，门再这时被打开，慕情冷这张脸走进来。
“还没聊完？之前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能聊？”
顾念看到她手里提着的粥，好奇道：“妈，你不是还在生气吗？”
慕情表情冷硬：“过来吃夜宵而已，夜市那边太吵了。”
她提的粥还是两份，一份丢在本来放置水果篮的地方。
“你也吃一份。”
按时间点来说，一会儿郑曦知要吃药，但那个药是不能空腹吃。
很明显，母亲是专门去买夜宵给他垫肚子的。
顾念很懂事：“我先走了，妈，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去。”
此时慕情的表情的冷冰冰的，一副不想多说一个字的表情。
顾念默默离开。
等回到家后，她才想起她喝的药剂的事情，再看时间已经很晚，估计郑曦知已经睡着，顾念就没发消息询问。
却没想到，郑曦知先发消息说了这件事。
【郑曦知：那个药剂是你父亲研制出来的成品，我不知道有没有依赖性，毕竟蓝液实验成功的人，就只有你和你的父亲两个人，剩下的靠你自己。】
【顾念：很感谢了。】
不管是父亲，还是郑曦知，她都心存感激。
第二天，顾念就去研究所继续进行实验。
然而，明明郑曦知跟她说的很清楚，还把实验细节都写给她，顾念还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药剂已经属于成品的那种，挑不出什么错，也没什么好进步的地方。
一整天都一无所获。
郑曦知发来消息安慰。
【郑曦知：没事，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实在不行，就先用这个药剂配方，等后面出问题了，再继续进行实验，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的。】
做其他实验，可以用小白鼠，可这个实验，只有蓝液成功的生物才能进行。
而蓝液成功的生物，只有当初的父亲，和现在的她。
顾念的脑袋有些昏沉，喝完药剂后，才恢复清醒。
薄穆琛已经在研究所外面等了，见她无精打采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今天不高兴吗？”
顾念点了点头，把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薄穆琛道：“这种事很正常，是人都会有瓶颈期。”
顾念稍稍顿住。
瓶颈期？
她好像很久没接触到这个东西了，蓝液在某方面，对于她而言，确实像是个外挂一样的存在。
她依赖蓝液的同时，又无法摆脱它。
可能摆脱了，她才能彻底回归平常人的生活，再也不依靠什么药剂。
“穆琛，我们再去医院一趟。”顾念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薄穆琛微微挑眉：“你又要见郑曦知？”
“对，我还想问他一些事。”
“好。”
对于妻子的请求，男人当然是百分百地答应，随即他又道：“我今天订了家餐厅，要不要吃完再去？”
顾念思索了几秒，点了点头：“也行。”
不差那一会儿功夫。
在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薄穆琛完全不懂浪漫，但第二次就截然不同了。
薄穆琛没忘记孩子，让陈泽他们接过来，在他们隔壁桌吃。
顾念一边看着鲜花，一边吃着美味的餐点。
顾丫丫从她旁边路过，去往洗手间的方向。
顾念本来没怎么上心，可在孩子拐弯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大人直接抱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
从她那个视角看得特别清楚。
顾念蹭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