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爱丽的申请，很快就被所长驳回了。
所长办公室内，男人和顾念之前一样，都觉得这件事不稳妥。
“戈研究员，我知道你本意是好，但这样真不方便，我还是交给其他能够照顾诺诺的人比较好，你就专心做你的研究。”所长的态度还算不错，毕竟戈爱丽也是关心他女儿。
戈爱丽并不放弃：“我真的能保证，可以把诺诺照顾得很好，而且我这边离顾念的研究室很近，如果诺诺出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同照顾。”
所长摇头：“我当然知道这些好处，如果我自私一点，我肯定也会觉得把诺诺交给你照顾会更好，但你和顾念，都是所内很重要的研究员，诺诺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正在服用药物缓慢恢复。
如果这时候，还让你们照顾，到时候高层追究下来，我很难办的。
再来，如果诺诺是我女儿的事情传出去，大家只会认为是我滥用公职，逼迫你们用工作时间照顾诺诺。
我没办法，也没必要这么做。”
顾念就在旁边，看到戈爱丽的表情一瞬间崩溃，又要努力维持平静。
她心里叹气。
这傻孩子。
离开办公室后，戈爱丽站在门口，顾念就耐心陪她站着。
女人深吸口气，压制住自己心里的难过。
“顾念，为什么想要留在身边的人，往往离开得最快。”
顾念低声道：“这世上，本来就没那么多十全十美。”
戈爱丽看向她。
“顾念，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一个爱你的老公和两个健康的孩子。
你母亲赶着给你做蓝液实验，而我想做一次，都要等所长向上级审批，到现在连个结果都没有。”
顾念微叹一声，这孩子怕是魔怔了。
“蓝液实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谁都不知道蓝液实验的结果会是什么。”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最近的胃疼很频繁，顾念的胃口越来越差，她还特地检查了一下，只是普通的胃病。
可按常理说，她在蓝液实验成功之后，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应该变好，就算没有变好，也不会变差。
她以前，是没有胃病的。
戈爱丽没说话，也不知道顾念心里在想什么。
她觉得，这女人还是在炫耀。
可是，她已经没力气争执了。
回到科研室后，戈爱丽犹豫很久，最后还是顾念跟小家伙提了这件事。
诺诺表现得挺自然。
“这段时间，辛苦姐姐们啦，诺诺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
戈爱丽听到这番话，直接哭了出来。
“这哪里辛苦了，都是姐姐们该做的。”
诺诺脸上一直挂着笑，还反过来哄戈爱丽。
“姐姐，别难过，你还得努力斗渣男渣女呢！”
顾念微顿：“渣男渣女？”
渣男她能理解，哪里又多出了一个渣女？
戈爱丽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是，是jack在外面招惹的女人，前段时间加了我的微信，一直给我发jack和各种各样女人的照片，那时候我把手机给诺诺玩了一会儿，刚好被她看到了。
没关系啦，反正我也不喜欢jack，就算他一晚上有七个女人，我也无所谓。
而且他看女人的眼光不错，那些女生都很漂亮，各色的都有。”
戈爱丽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真的不在意。
小家伙也道：“对，我也看到过，真的都好漂亮。”
戈爱丽立即咳嗽：“这种东西，你以后就别看了。”
少儿不宜。
顾念看她的神情很自然，真的不在意，就不再管了。
诺诺下午就被接走了，是所长找的医疗团队，华夏直属的，里面的医护人员都很靠谱。
戈爱丽问清楚后就放心了，但孩子一走，还是没忍住哭出声。
“我真的很喜欢诺诺，她笑起来的时候，我会觉得世界真的很美好，对着她的时候，我不需要做任何伪装。”
戈爱丽低下头：“我想，这就是孩子给我的感觉，可我这辈子，都要和jack那个男人绑在一起。”
顾念淡淡出声：“如果你想得开，你可以和他生一个。”
戈爱丽微顿，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主意，看向了顾念。
“你说什么？可我不喜欢他啊。”
“孩子有时候，并不是两个大人爱情的结晶，就像我当初，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我那时候刚跟薄穆琛离婚不久。
我决定生下来，也不是为了让孩子回到薄家，只是觉得我可以有个后代，我也有能力抚养孩子，薄穆琛的基因也不差，生下的孩子也不至于太弱。”
女人张了张嘴，听顾念这一顿长篇大论，惊呆了。
“所以，你只用了他的那什么……”
顾念淡淡嗯了一声，随即顺便补充一句：“不过，我不是特别提倡我当时的做法，因为这样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缺少了爸爸的陪伴也不好。
不过你不用考虑，你不是说了，要和威廉斯家族的jack纠缠一辈子？他对你们的孩子总不能太冷漠，这样孩子也有父爱。
等孩子长大了，还有机会继承威廉斯家族，和你们戈家的一切，怎么算都不亏。
除非你考虑以后再找一个人结婚生子，不然，这个选择也不差。”
顾念理性和感性地分析了一波。
闻言，戈爱丽的目光瞬间就亮了。
“你说的对，威廉斯家族和r国皇室有关系，就算我和jack离婚，他们肯定也不允许我再嫁，那我还不如先生一个jack的孩子，我会给他最好的照顾，让他不像他父亲一样做一个人渣，做一个有用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顾念看她坚定的目光，微松了口气。
戈爱丽其实就是想要个孩子，只是嫌弃孩子的父亲而已。
她也知道威廉斯家族，连离婚都不允许，更别说离婚和其他人生子。
如此，戈爱丽只能和那个人渣jack结婚。
想到那个男人那天送的一大捧玫瑰，顾念陷入沉思。
那玫瑰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感觉很像是在婚礼当天，她见到的那一种。
和普通玫瑰花不同，那种玫瑰的花瓣特别饱满，娇艳欲滴的。
忽得，她想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