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雅也是这么想的，坐在靠边的地方，和顾父顾母一起。
顾父神情复杂，“这逆女，反正也没什么用处，关几年牢还能让她老实点，出来听话些。”
顾清雅点点头，“是啊，顾念现在太不服管教了，这次要不是我对接的早，盛洲小区的住户早就闹起来了。”
顾父的面色稍稍缓和，“多亏清雅及时对接，辛苦你了。”
顾母见状，也含笑点头：“清雅这孩子，自从六年前出国回来后，她越来越懂事了。”
“爸爸，这是我应该做的。”顾清雅道，心里
顾父点点头，又看了眼站在被告台上的顾念，“这逆女，都到现在了，她还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等会儿哭不死她！如果她求我的话，我倒是会考虑让她减减刑，少关几天。”
顾清雅唇角微勾，和顾母对视一眼，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那个受重伤的青年今早又被送进抢救室了，手脚动好了，只要他真的出事，顾念一定会坐一辈子牢。”
“做得不错。”顾母满意地看自己女儿，顾父注意力都在顾念身上，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顾清雅笑了笑，突然注意到不知何时坐在角落的薄穆琛。
哪怕男人没有看着她这边，她心头还是有一阵恐惧，总觉得有他在，顾念肯定不会出事。
顾清雅又安慰自己，不会的，计划都已经计划好了，不会出任何问题，这次又有金牌律师乔究坐镇，法庭还是以直播形式举行，就算是薄穆琛，也不可能帮着顾念徇私枉法。
顾念当然也看到薄穆琛来了，只是扫了一眼，就当没看到了。
直播的机器已经架好，法官缓缓道：“盛洲小区人员受伤事件，正式开审！”
乔究点点头，率先开口道：“我已经做了将近十年律师，这次案件其实本来很轻松，但就其恶劣程度，很难让人冷静下来。”
他面色冷凝地看向顾念，“就你作为盛洲小区建造的负责人，恶意购买廉价建筑材料，导致人员受伤，就已经触犯刑法，对此对方律师有什么好说的？”
付如林站在被告律师的位置，轻咳一声，这确实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他看了眼顾念的方向，后者对他淡淡点头，“说吧。”
付如林瞬间腰板挺直，拿出一份文件，“法官，这是当初签署的文件，里面关于描述我方被告是负责人的部分，并没有我方被告的签名，就法律意义上来看，她根本没有承认自己的负责人身份。”
乔究冷笑一声，“这的确是这份文件的空档，关于这部分，存在证据，我请求证人出面，也就是这份文件的其他相关人员，还请法官同意。”
法官点头，“同意。”
几个职员打扮的人走进来，“我们是这次项目的参与者，可以证明，顾念是总负责人。”
“没错，当初她选择这批原材料的时候，我们已经极力阻止，但她非要这么做，她虽然只是顾家的私生女，可也算是个千金小姐，我们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其实很多公司都存在使用廉价原材料的情况，但大家用的都比较少，她这次投入的数目有些多，所以才会导致失败。”
乔究缓缓看向顾念，眼里多了分轻蔑和愤怒，“被告方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当然有，”顾念淡定开口，“付如林，把那一部分的东西拿出来。”
乔究嗤笑一声，“还想翻身？”
所有证据都是指向顾念的，他调查的也都清清楚楚，顾念别想翻身。
在场很多人听着都打了个呵欠，网上的群众也觉得无聊，弹幕一条条发送。
“就这种简单的破案子，也需要我们金牌大律师乔究出马？”
“对啊，我是学法律的，一直关注乔律师的案子，他平时都是负责贼难判的大案子，不过这件事十分恶劣，对于同意使用廉价建筑材料的人，就该打击，还要吸引全网的人来看！”
“我听说乔究都没收费，是免费帮忙打官司的，乔究大好人啊。”
“最恶心这种有后台的人了，仗着自己有权利，为难其他人，赶紧关个十年八年，看她出来还怎么嚣张。”
“说实话，亏这顾念还是赫赫有名的琳医生，敢情她把人害进医院，然后自己抢救，我是学会了，这当医生可真赚钱。”
“我学医的，还以她为榜样呢，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同学医，打算转专业去学法律了，对琳医生粉转黑。”
……
顾清雅刷着网上的记录，唇角忍不住缓缓勾起。
都到了这份上，顾念是别想翻身了。
而被告台这边，十分祥和。
“是。”付如林很听话地拿出一堆消费记录单，“这部分是顾清雅近两年的消费记录，可以看到她的消费水平在近段时间大幅度提高。
同时近期有不菲的收入流动进来，调查中，她获得的这一笔钱，就是这次项目剩余的款项，经过一系列流转，到了她的账户里。”
资料之详细，每一笔流转都描述得很详细，最后钱顺利合法地到了顾清雅的账户里。
一些人都惊住了。
顾清雅惊得直接站起来，“你们怎么查得到我银行卡的流水？！”
顾念双手环抱，站在被告的位置上，淡定道：“有个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名为阴阳合同，不过大部分都是人在逃税的时候用的，同时，要钱合法隐蔽到账的话，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钱在多次流转后，银行账户的主人所属的各个子公司签订多份金额小的协议，最后钱一一到账，积少成多，不仅能获得很多钱，又能躲避税务。”
乔究瞳孔骤缩，“这是警察帮你查的？！”
这种查账太过细致，除了警察，乔究想不到其他人能这么细，也不该细致到这份上。
顾念笑了笑，很自然道：“是我一个警察朋友调查的，我当初只是好奇这省下的钱去了哪里，毕竟大家都说负责人是我，可我账户上根本没钱。
然后看顾清雅最近穿金戴银的，很有钱的样子，就顺便拜托我朋友查了一下，没想到有大惊喜。
大家觉得，我会把我这个‘负责人’该得的钱，全部转给顾清雅，这是私生女该做的事？”
她说得很自然，而且现在重点都在另外一件事上，大家就没注意她所谓的警察朋友。
乔究目光闪烁，缓缓开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