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步凡身后的仙家也一瞬间就消失了。
没了仙家占窍的胡元懵懂的看了看周围,道,“妈妈,刚刚我怎么听听音乐就没了知觉。”
他这么一说,他母亲就更害怕了。
随后吴步凡开口,“刚刚你家仙家来了,跟我们谈了一个条件。他们给你两年时间学习考试,两年后,你就需要顶香出马了。”
胡元眨了眨眼睛,道,“为啥要两年,现在不行吗?顶香多帅呀,又牛又赚钱,到时候谁都不敢欺负我了。”
我一听,吴步凡说得真对,这心性未定,若是此刻出马,必定荒废学业,而且功利心太强,这些仙家跟着他,修行早晚受损。
所以出马必须先修人修心,只有人心沉了下来,不浮躁了,才能更好地修行,带着身后的仙家四海扬名,自己也能做好功德,超脱轮回。
胡元的母亲被刚刚白狐仙家一吓,也不敢敷衍,给了吴步凡三千块钱就走了。
这个时候的三千块钱还是比较值钱的。
他给我拿了五百,毕竟这母子俩算是我挽留下的。
看着他们兄妹二人彼此释怀,依靠。
我跟着她走进去,坐在隔壁床上,眼睛却时不时地撇向夏伟松,“他睡着了?”
“夏伟松?夏伟松?”吴步凡轻声叫了几句。
“嗯。”吴步凡点头,神色凝重,叹了口气,“你之前和我说那个庄宏伟的魂魄不在,他还真够狡猾的。”
我知道,这件事应该不简单。
齐晓磊笑着把我拉了进去,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嘴角却一直带着笑,“原来你叫李东冬,冬冬,快进来,今天我真是太开心了,伟松醒了,二哥也回来了。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真是我的福星。”
此刻吴步凡正在查探躺在床上的夏伟松的虚实。
吴步凡看向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便将话题拉到夏伟松身上。
吴步凡对于她来说,从小一起长大,如兄如父,是可以在他面前软弱撒娇的人。
一进病房,齐晓磊正拿湿毛巾给躺在床上的夏伟松擦拭脸和手臂,看见我和吴步凡进屋,先是一愣,扔下手中毛巾,朝吴步凡小跑过来,到了他面前,齐晓磊停住脚步,抬头盯着他,眼里噙满了泪水。
躺在床上的夏伟松一动未动,就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吴步凡的眼圈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看得出,他一直在努力地忍着。
随后二人抱在一起,齐晓磊哭得像个孩子,压抑的情感瞬间迸发而出。
“怎么可能?你也听晓磊说了,他白天清醒的。”吴步凡当时就否定了我的观点,“我猜测,他是怕被勾走,毕竟借尸还魂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发现。”
“是他知难而退,走了吧?”我也有些纳闷,因为我一进屋,就发现庄宏伟的魂魄不在夏伟松的身体里。难不成他被我和叶泽一吓到了,所以走了?但是看他当时执着的样子,也不像呀。
从病房到医院外全程吴步凡没有说话,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好不容易处了个男朋友,此刻又出了事故躺在床上。
那时候医院管理得还没这么严格,所以这个时间进来也不会被人拦住。
我悄悄退出去,关上门,让他们好好温存这一刻,毕竟十多年没见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庄宏伟是怕阴差锁魂,所以晚上躲起来了。
我也被眼前的场景感动得湿了眼眶。
我心里留了个心眼,一边观察着沉睡的夏伟松。一边听他们兄妹二人聊起了家常,从分开那年开始,一直聊到现在。
<div class="contentadv">直到聊了两个小时,我才发觉这吴步凡应该是因为重聚而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他说是抓住他的手腕,实际上中指和食指则是放在了夏伟松的脉搏上。
“你是不是也发现异样了?”我说道。
吴步凡来到床前,右手抓着夏伟松的手腕。
于是我使劲地咳嗽了几声,提醒他今天来别忘了正事。
她又哭又笑的,最后抹了一把鼻子,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多岁了,看着倒是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二哥。”
这件事解决完,也差不多下午四点了,吴步凡想都没想就提前关了门,上了锁。我陪他去附近商店又买了点东西,就开车去了医院。
“哥,你也发现问题了?”我说道。
“对,他每天也白天会醒一会儿,晚上基本上就是睡觉,而且睡得特别熟,没事,打扰不到他。”齐晓磊幸福地说道。
过了半晌,吴步凡回过神,起身又安慰了齐晓磊几句,就和我从病房离开了。
吴步凡先是一愣,车内安静了几秒,“咋了?妹子。”
吴步凡刚想要和齐晓磊说什么,听到齐晓磊说完这一番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晓磊,二哥来看你了。”他哽咽道。
吴步凡未回答,眼神一直坚定地看向前方,我知道他在想事情,便又轻声叫了两次,“哥,步凡哥?”
齐晓磊满眼深情的看着夏伟松:“哥,我都想好,伟松醒了,等他恢复一些之后,我们就出院,我照顾她,不管怎样,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无论他以后能不能恢复到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我都会嫁给他,陪他走完这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这就是亲情的力量吧,齐晓磊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小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一直跟着一事无成又嗜酒的父亲。
“那咋办?只能白天来拿他走?”我问道。
吴步凡却沉默了,他深吸一口气,道,“再说吧,我再想想。”
我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我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也听到齐晓磊与吴步凡交谈这些年的经历,确实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吃了那么多苦,夏伟松刚醒过来就再次昏迷,她承受不起。
可是,让他们在一起待着,她最后会被伤到,非死即伤,就承受得起吗?
我想吴步凡跟我一样都在纠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