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都笑傻了。纷纷说:安安你又皮!人家游程说的“看剑”是这个意思吗?
游程摔了一下,并不严重,很快爬了起来,转头看着姜安饶,姜安饶看了看他,把剑递还给他,还很贴心的剑柄冲着他,方便他接手。
游程迟疑了下接过,此时游坡和张可等人也都走到了跟前,游程总算没有不知好歹的再动手。
姜安饶只简单的一下就让他知道了他们身手之间的差距,人家手下留了情他还要再上,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快住手游程!怎么不分情形就胡乱动手!”游坡在一旁喊。
那被喊做全伯的中年男人却站立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姜安饶。
“无妨!”姜安饶这么好说话,当然表示没关系,不会往心里去。
“不知诸位远道来此,有何贵干?”张全开口问。
“此事早就同游坡提过呀,我带墨商是来楚地做生意的啊!”
姜安饶道。
“全伯,不若告诉她吧?她不会走漏消息的。而且,秦墨的墨商也真的不参与战事。
终于还是不想骗姜安饶,转头看着张全,跟他商量道:
“你不妨有话直说。”
游坡想起在咸阳城新墨待着时那段安稳舒适的日子,虽说他也只见过姜饶一次,但其实比起楚墨的人,他更相信姜饶的人品。新墨众人对她的评价可是很高的。在新墨眼中,姜饶就是墨家的“贤者”。
而且秦军诸多军事器械都优于诸国,谁还不知道这些强力的兵器和器械肯定是出自墨家之手。
游坡一噎,心说你这是不是都听到了啊!问的这么直白,你一个秦国来的人,问这么多合适么?
若是真去参加那聚会,单凭咱们,还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呢,姜饶的身手你们看到了,若是带上她,事后抽身也容易。”
“呵,这有何好怀疑的。我方才说的就是实话。”姜安饶道,“方才听说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是要去哪里?最近可有墨者的集会吗?”
屋中楚墨的四人都是一脸的:我不信。
“如何不必?你虽是墨者,但终究是秦人,你们秦墨最爱做虎狼秦国的爪牙,这么多年,不知发明了多少攻城的利器!又有多少冤魂是因此而产生!
还是收起你那装腔作势的一套吧,你也只能骗骗游坡这等涉世未深的愣头青!可骗不了张某!”
“全伯不要训游坡啊,游坡待人赤诚,这可是很好的品格。”姜安饶笑着道,眼见张全瞪过来,显然对于姜安饶这个自来熟的称呼不怎么满意。
我觉得,天下大乱,其实不是因为天下无爱,也不是因墨家发明了什么高强的器械用于战争,而是因为天下间的君主太多了!
所有君主都想争天下,却又互相争斗不休,若是有一强国雄主降世,横扫八荒,一统四海,天下归一之后,天下就可以成为一家,这才能让天下再无战事!”
眼见游坡张可游程都面露惊讶,姜安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然后话锋一转,问张全:
“全伯不肯带我去,是怕我送消息给秦军吧?其实大可不必。”
张全心说这姜饶这功夫装什么无辜啊?
“全伯可以想象,今日强国攻弱国,墨者去襄助,弱国不死,待到弱国积攒力量,慢慢强盛,变为强国,而原本的强国时日久后慢慢转弱,被强国压制。届时墨者再去襄助弱国,弱国又不死!
如此,战事是不是无法停歇,永不消弭?
可若强国攻弱国,一举灭了弱国呢?只要强国君主肯接纳弱国百姓,两国国人一视同仁,强国弱国一统治理,十年,数十年之后,还分强弱吗?不就是一国了?”
“这话说的,有些偏颇了呀。你们只因我是秦人,连带我参与个集会都不肯,才刚一见面就对我动手。
张全不语,答不出,不是因为心里没有答案,只因为说出来就打了自己的脸。
“天下连年战乱,有国强,有国弱;此时秦强,楚弱,秦来攻楚,你便说强秦侵楚,但是,楚国强盛之时呢?难道它不曾攻打过他国?
远的不说,单说宋亡之后,楚国占了多少宋国故地?
张全:“墨家本该兼爱非攻,怎能研制那些东西用以战争,侵略他国?”
张全瞪大了眼睛,他还是头一次听这个理论!
姜安饶听得眼睛晶亮,道:
“当真有墨者集会?那好呀,带上我们一起参加吧。我还没见过其他的墨者,刚好熟悉熟悉。”
<div class="contentadv">“胡闹!”张全瞪了游坡一眼,心说这个游坡啊,当真是一根筋!怎么人家说什么他都信!“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请离开吧。我们不去同其他墨者提及你们是秦墨的人,便算是留了情面了!”
虽说秦墨也还从未有明着襄助人家攻城的先例,但姜安饶等人出现在楚国的这个时间,实在很难让人不把他们和秦军联系在一起呀。
“全伯,这天下征战不休,是因为人心的贪欲,还是因为我墨家的武器?”
不过姜安饶却接着往下说,没给他再开口反对的机会,“让我猜猜,你们刚刚商量的,确是要参加墨者聚会的事情吧?
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办墨者集会,应当是想要商议襄助楚军守城?”
“不方便?我以为,天下墨者是一家。既然来了,墨者集会也应当算我一份啊。”
张全:“……”
你们自己把秦楚分的那么清楚,此刻却又怪我们新墨做出武器来,装配在秦国的军队里?那请全伯扪心自问,若是全伯你做出了厉害的武器,届时你要把它们装配在哪里?”
“墨家天下显学,但如今除了秦,还有哪家墨者可以安稳度日?
其实方才我所说的不必担心,不是要全伯相信姜饶不回去告密,只是告诉你,凭秦军的实力,用不到我去通风报信。秦军的攻城阵势,楚墨的人是肯定挡不住的。
墨者参与与否,根本不影响战局。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去通风报信呀。”
张全:……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