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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6章王不死进城

  也许今天多云转晴,也许今天雾霾严重,可是人们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改变,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饿肚子的依然饿着肚子。


  城门还是熙熙攘攘,过路的行人与百姓充斥着城门。


  估计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资深乞丐富甲一方与老不死的工作积极性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已经多日没有了收入,两人乞讨的热情更是降了不少。


  “师父,今天这么冷,要不咱们早一点回去”,傻子扮演者老不死提出了建议,这么冷的天,虽然地上有二牛铺的稻草,可是躺在地上还是很冷的。


  “混账玩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点点冷你就受不了了,”富甲一方怒斥不思进取的老不死,“孔子曰活到老学到了,乞讨也是一样,活一日就要乞讨一日,哪怕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间断”。


  “额,师父,我读过的书你别骗我,孔老夫子的话说的给你说的是俩嘛事”。


  一个大逼逗扇在老不死的脑瓜上,“臭小子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是你懂还是我懂,”


  面对暴力的压迫很多人都会选择反抗,可是面对实力的碾压,谁又有反抗的勇气,摸着自己的脑袋,老不死满脸的委屈“师父你又打我”。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是你师父也就是你爹,爹打儿子不是应该的嘛”。


  好吧,多么无懈可击的理由。老不死委屈但是他不哭,师父已经一百多岁了,应该也活够了,扎小人的计划应该提上日程了。


  又是一巴掌敲在老不死的脑袋上,“你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嚎几声让过路的知道怎么是乞讨滴,今天再没有收入,回去小心你的皮”。


  “师父,好像应该嚎叫的是你吧,按照计划你徒儿今日扮演的病人”。


  “额,好像是,”富甲一方摸了摸脑袋,最近鸡吃多了,记性好像下降了,整理了一下嗓子,富甲一方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看着过路的行人,富甲一方放声嚎叫“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点爱,不,给我一点财,老汉我八十有六,好不容易有个儿子继承香火,可恶没长眼的老天让我儿子身患绝症,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啊啊啊”。后面有个音破了。


  估计也是受到王不死的启发,现在的富甲一方也不再是单纯的乞讨,有时候也会唱上一段,包括根据场景临时写词,不得不说乞讨行业的进步与发展,也为歌唱界演艺界提供了不少的新鲜血液。


  老不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富甲一方哭的鼻涕一把把的,估计也有天气太冷的原因。


  看着过往的人群,富甲一方一直在人群中寻找,寻找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虽然那人长得其丑无比,人品也是低劣不堪,估计死了狗都不愿意吃他的肉 可是人家每次送的都在真金白银啊,没错,那人就是吏部尚书李玉堂的孙子李进诚,无生老母他三儿子,金银的加持也让富甲一方对李进诚的印象改善不少,可是最近几天李进诚缺席,这让富甲一方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普遍受教育程度不是很高的大明帝国百姓也是有很多的傻子的,可是如果不是那种傻到不能要的人,在一个地方跌倒三五次也会长记性的,对于一个全年无休今天儿子有病明天儿子傻子的职业乞讨人,谁还愿意施舍,毕竟大家的日子也不宽裕。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人类自带的善心呢,看着空空如也的饭碗,富甲一方感觉人心是冷的,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这也让他更加的想念李进诚,难道那小子病了,这几天在家养病,要不,自己明天去李家大宅看看,随便让那小子把这几天欠自己的银子结了。


  大明帝国那块砖二牛,今日的工作又回到了看大门,看到卖力吆喝的富甲一方,很是谄媚的送来一碗热茶。


  “爷,您辛苦了,休息一会待会再喊,这么冷的天你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心灰意冷的接过热茶,富甲一方很是愚昧“二牛啊,你说这些人真是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老子我都这么惨了,施舍个三五十两的好心人都没有,”


  “是是是,这帮人良心大大的坏了”二牛嘴角抽了几下,心中呢喃“您现在都有几万两的存款了,何必在乞讨呢,毕竟你死了银子也花不完不是”。


  “哎,小朱的教育很成问题啊,过几天我就找他给他提提建议,把给乞丐施舍作为官员综合素质考察的第一标准,不给乞丐施舍的人不能做官”。


  二牛只能是傻笑,这话他可不敢接。


  日到头顶,富甲一方的饭碗还空空如也,而老不死也躺累了,转个转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在此时,一辆驴车缓缓走来。


  几经波折,下面我们把目光转回到男主王不死的身上。


  经过几日的艰苦跋涉,几位刑部衙役押解着王不死赶到了京城。


  年逾四十不自由,转眼高堂体近忧。


  檐下犬子尚难立,四处奔波为盐油。


  妻儿怨我难聚首,谁解吾心冬寒忧。


  若非碎银二三两,谁愿斩志常低头。


  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选择这样的生活。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除了干就是干,不敢有其他的奢求。这么冷的天出公差,这是任何官差都不愿意接的活,可是上面有领导的指示,不愿意也只能是接受,没有拒绝的能力,那就妥协,虽然苦但是咬咬牙也是可以坚持的,然而身体的困难都是可以容忍的,心中的煎熬才是最煎熬的最难受的。


  几位官差也是刑部老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可是王不死这样的犯人在这辈子包括下辈子都不一定能够遇见,虽然是犯罪嫌疑人,可是路上也是要管饭的,这位犯人没啥特点,长得也一般,可是人家是真的能吃啊,一个人的饭量足足可以抵上自己两人,原本上头给的差旅费自己还能有些剩余,也不枉费自己辛苦一场,可是带着这么一位饭桶,自己还要倒贴。想一想郁闷至极,关键是这人自己惹不起,人家背后可是有镇国公站着呢,不敢不让人家吃饱。


  一路一把辛酸泪,好在路终有尽头,今天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看到无比熟悉的城门,两位刑部衙役都流出了幸福的泪水,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王不死是一脸的好奇,像极了第一次去搓澡时的纯情小男生,处处都好奇。


  看着应天府巨大的城门,王不死忍不住咋舌,听说为了保证城墙的建造质量老朱让匠人们把名字刻在了自己负责的物件上,如果可以王不死很想抠下来几块作为王家的传家宝,毕竟这是古董。


  远航的旅者着急的敲着寡妇的家门,额,不是,是自己媳妇的大门。一鞭子抽在了驴的身上,两位官差牵着驴车向着城门走去。


  大明帝国的合同工有那么多,可为什么能够身兼多职的是孔二牛,六部衙门的岗哨,应天府的看门人,那是因为二牛哥哥是位很有责任心的合同工。工作兢兢业业,在收税的路上都是公平的对待每与个人,不落下任何一个人,任何人想在他面前逃掉进城费那是不可能的。


  一文文铜板进了自己的口袋,虽然不多,但二牛也没有嫌弃,积少成多,如果大明帝国所有的百姓每人都给自己一文钱,自己必将成为大明帝国首富。


  一辆驴车走了过来,二牛上前一步,看着穿着差服的同行,“几位是哪个衙门的”?


  “我们两人是刑部的”官差答道,脑袋四十五度抬起,鼻孔朝天,老爹低于四品都不会有如此嚣张的姿态。


  自己可是刑部的衙役,很明显一个看门的杂役两人是看不上眼的。


  无人问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罢,我们都要试着让自己安静下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让我们内心焦虑与烦躁坏掉我们为数不多的自尊。


  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作则可成。


  在看门的岗位上工作了多年,二牛早已经看出两人对自己的鄙视,曾经自己的里正邻居看一条狗就是如此的表情,可是二牛不为所动,也没有面色不悦,虽然自己出身不好,没有显赫的家室,没有身居庙堂的亲戚,但二牛觉得依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一点都不丢人。自己的银子是干净的,都是自己理所应当接受的。


  额,好吧,解释一下,送礼托关系这是千年文化传承,二牛觉得自己的那点灰色收入是合情合理也合法的,这是老祖宗叫他这样做的。


  二牛抱拳,“两位差爷,劳烦进城费每人一文”。


  “额,什么,一文”衙役感觉自己听错了,看着二牛,“那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耳朵不好还能在刑部当差,难道刑部是残疾人收容所。


  “劳驾,进城费,每,人,一,文”为了照顾耳朵不是很好的刑部工作人员,二牛特地放慢了语速。


  “什么”衙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你要收我们的进城费!”


  二牛点头,“是的”。


  “我们可是刑部的”。


  “我耳朵好使,你刚才说过了”。


  “呵呵,我们是刑部的,你还敢收我们的进城费”衙役嘲笑,感觉这个看门的脑袋有问题。


  “为何不敢,”微微抱拳立与自己身后方,“当今圣上有令,上至国公,下至普通百姓,凡入城者,皆要缴进城费,任何人不可例外,凡违令者皆以偷税漏税罪逮捕”。


  为了维持自己后宫的消费,朱熹洛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能够见到银子的项目朱熹洛都不愿意放弃,例如这进城费,虽然不多,每天也就百十两,但蚊子大小也是肉啊,朱熹洛也曾经在议会时多次提及,谁敢不缴进城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话衙役也听过,可是当今圣上说过的话多了,他老人家还说过贪污者都要砍头呢,那几位朝中大员不也安稳无事,哪能都执行下去,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可我们办的是公差”。


  “圣上没有说过办公差就可以不用缴费”。自己的日常开支也来自于此,二牛岂会放弃。


  “可,”想了半天,两人也是无言以对,对于一个这么有原则的人,两人也是无可奈何。


  两位衙役气急败坏的掏出一文铜板拍在二牛的手上“,好好好,给你”。


  接过,放进自己身后的木箱内,二牛指了指坐在驴车的王不死,“这位的进城费你们谁付”。


  大明帝国是个人情社会,基本上能够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是可以通融的,例如银行医院不用排队的关系户,当然某些单位人情关系更是复杂,第一次见到二牛这样的,王不死很有好感。


  “他是犯人也要给”?


  “有区别吗”?


  又是一枚铜币拍在二牛的手上,两位衙役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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