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考试，仍是很顺利。<br/><br/> 考试结束，蒋宁走出了考场的时候，心中有个预感：达到燕城电影学院需要的分数，应该很容易。<br/><br/> 只要文化课达标，他就是燕城电影学院的第一名。<br/><br/> 如此，对得起经纪人姐姐的栽培了。<br/><br/> 蒋宁的心情很不错。<br/><br/> 他不是忙碌乐观。他最近做了太多的试卷，几乎每天每科一张，他对自己的分数是有概念的。<br/><br/> 云乔和助理陪同他回了趟老家。<br/><br/> 他提前打过了电话，舅妈把外公外婆住的房子狠狠收拾了一通，玻璃擦得很干净，水泥地面也扫得清清爽爽。<br/><br/> 不仅如此，蒋宁难得见到了自己的父母。<br/><br/> 他父母很早就离异。<br/><br/> 离异原因是他爸爸家暴、出轨，所以他一直都是跟着他妈妈。<br/><br/> 他妈妈改嫁，不要拖油瓶，就把他放在外公外婆身边养；而他爸爸那边，几乎不怎么跟他联系。<br/><br/> 他也有爷爷奶奶、姑姑叔叔的，然而他爸爸不把他当回事，那边的人也觉得他没什么要紧的，从来没看望过他。<br/><br/> 他念初中的时候，有次碰到了他姑姑赶集，买了不少零食。他喊了一声，对方大概不想掏东西给他吃，假装没听到走开了。<br/><br/> 他父母都是初中毕业辍学打工的人，文化程度都不高，不会像城里人那样讲究。<br/><br/> 没人会觉得孩子需要什么心理健康、陪伴，有口吃的就行。<br/><br/> 至于爸爸，蒋宁在父母离异后几乎没见过他。他很快成了家，好像又离婚了一次，生了好几个孩子，儿女都有。<br/><br/> 妈妈倒是记挂他，可惜有了两个小孩，工作又忙，顾不上。<br/><br/> 蒋宁再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外公外婆这里，见到父母。<br/><br/> 除了父母，家里也来了不少亲戚，甚至他那个姑姑也来了。<br/><br/> “宁宁回来了？”他爸爸站起身，换了件干净T恤衫，一脸兴奋，“考得怎样啊儿子？”<br/><br/> 蒋宁：“……”<br/><br/> 他都快忘了这是他爸爸。<br/><br/> 他爸爸非常激动，对着亲戚朋友大肆吹嘘：“我儿子从小就有天赋，长得像我才这么帅。”<br/><br/> 他爸的确很帅，要不然也没女人愿意跟他出轨，毕竟他一直没什么钱。<br/><br/> 大家围着蒋宁，问东问西。<br/><br/> 云乔和助理也被招呼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茶。<br/><br/> 亲戚朋友只是借口高考的事，过来搭讪。<br/><br/> 蒋宁的人气，众人有目共睹，知道他们家出了大明星。<br/><br/> 这并不容易，他们小镇从来就没出过名人。<br/><br/> 蒋宁已经不像两年前那么青涩。他坐在中间，游刃有余跟亲戚们寒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br/><br/> 云乔则跟蒋宁的外公打了招呼。<br/><br/> 见到蒋宁的外公时，云乔略感意外。<br/><br/> 正如她之前设想的那样，她不去寻找故人的后代，大家都过自己的日子，该繁荣就繁荣、该灭亡就灭亡，符合自然规律。<br/><br/> 莺莺也屡次告诉她，在长久的生命面前，要学会“放手”，让该走的人都离开。<br/><br/> 蒋宁的外公今年六十三岁。<br/><br/> 乡镇人家，早早辍学的人会很早结婚、生子。<br/><br/> 蒋宁的外婆二十出头生子；而蒋宁的妈妈二十岁当年生了他。<br/><br/> 这就导致，蒋宁的外婆外公在云乔和助理看来，都挺年轻的，不像是爷爷奶奶辈。<br/><br/> 如果外面遇到了，肯定只能叫叔叔阿姨。<br/><br/> 外婆端茶给助理的时候，助理看着她衣衫颜色鲜艳，皮肤白、声音洪亮有力，比实际年纪小很多，下意识说了句：“谢谢阿姨。”<br/><br/> 云乔：“……”<br/><br/> 蒋宁也回头看了眼助理：你喊我外婆叫阿姨，那你不得喊我妈叫姐姐？<br/><br/> 你是不是在占便宜？<br/><br/> 助理很尴尬，想要描补又觉得越说越错，悻悻然闭嘴了。<br/><br/> 云乔忍笑。<br/><br/> 吃了饭，云乔犹豫着，还是没忍住，和蒋宁的外公聊了聊。<br/><br/> “……您还记得祖上的事吗？您祖父是不是叫席文湛？”云乔问。<br/><br/> “外公叫席文湛。你是怎么知道的？”蒋宁的外公很诧异。<br/><br/> 云乔：“我会算命。”<br/><br/> 蒋宁正好听到了：“……”<br/><br/> 后来，云乔还是打听了下席文湛后来的情况。<br/><br/> 席文湛似乎一直很平顺，有儿有女的；有些孩子出国了，断了音讯；有些分布在各地。<br/><br/> 严格上上，云乔和席文湛都是杜晓沁肚子里出来的，由杜晓沁孕养长大，是同胞姐弟。<br/><br/> 这些小辈，独独蒋宁才是云乔真正意义上的“后代”，和她有点血脉上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