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听到沙镇天的话语,眉头一皱,役兽宗刚逢内乱,还不待平息下来,南山宗就来谋夺役兽宗的基业,这有点太心急了吧?
严宽冷声说道:“役兽宗姓啥不姓啥,自有易少宗主发话,严某只以易少宗主的马首是瞻。沙少主携南山宗众道友来役兽宗作客,严某自是欢迎,不过现在役兽宗方遭大难,沙少主就不要怪严某失礼了。”
沙镇天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正要发怒,站在他旁边的一名修士对他传音了几句,沙镇天脸色便缓和了下来,把注意力放到张一行三人的身上。
看了半晌,沙镇天才认出了原铁山和卓远两人,这两人和自己在青云宗比试大会上都在前十名之列。
想起那次比试大会,沙镇天就有点不爽,怎么选出前十名后就不比了呢?要是一直比下去多好,那样自己的千幻棒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沙镇天笑着对原铁山、卓远两人拱手说道:“原来是原道友和卓道友,两位道友来役兽宗做什么?”
原铁山哈哈笑着回答:“原某和张道友、卓道友是易少宗主相邀而来,役兽宗逢此大难,我等过来看看能不能尽点朋友的本份。”
张一行和卓远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原铁山的说法。
沙镇天狐疑地看着三人,缓缓说道:
“说起来役兽宗的主母沙苁蓉还是我南山宗人氏,我怎么着也算半个主人了。三位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来评评这中间的道理:
吴萱那贱人常常找沙苁蓉生事,还找她哥哥把易宗主打成重伤,这些事情都是人所共知的。如今这三人都遭遇不测,我想与吴萱那贱人脱不了干系。可现在要把役兽宗交给一个常常不在役兽宗的小贱种,这未免说不过去吧?”
原铁山答道:“斯人已逝,那么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一笔勾销了,原某不敢对他们妄加评说。至于役兽宗后来如何,那更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置喙的。一切还是听从役兽宗严大总管的安排吧。”
严宽听到原铁山的话中,对易少宗主多有回护之意,不觉大喜。
这原铁山老成持重,修为也不错,即使对着南山宗这帮修士,谈吐间分寸也把握地极好,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不使对方过于难堪。
严宽有些赞许地看着原铁山,心想他可能和大小姐的私交不错吧?
沙镇天脸色铁青,原铁山分明是站在严宽那边的,话语中明确告诉自己和他一样只是个外人,对役兽宗是没有话语权的。
这时沙镇天旁边的修士又对他传音,沙镇天听过以后看了看张一行:
“你就是张一行?前些日子在大荒城破了那个连青云宗宗主也破不开的禁制?”
张一行笑着拱了拱手:“正是张一行。一些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少宗主提起。”
严宽一听更是喜上眉稍,张一行在大荒山举重若轻,就破了余非鱼的那个连青云宗宗主曲生潮也无可奈何的禁制,这件事早在修士中间传了开来。
严宽本人对张一行是很佩服的,只是未能结识,却没想到眼前这人便是那传说中的张一行,他怎能不欣喜万分?大小姐常年在外,自己不甚了解她的行踪,却没想到她竟然结交到了这样的青年才俊。
不过严宽并不知道,其实他和张一行已经是老相识了,而且张一行的拇指猴还是他送的呢,不过当时是以唐远的身份而已。
严宽想到这里,既然大小姐有张一行作为强助,那这次南山宗的图谋就不会得逞,大小姐也会坐稳役兽宗宗主的位子的。
沙镇天哈哈笑着说:“张道友不必谦虚,能破了青云宗宗主也破不了的禁制,肯定有些过人之处。既然我们有缘相见,那怎么着也得见识见识。不如我们寻一个僻静地方,比划一下如何?”
张一行答道:“众位道友道法高深,都是金丹修士,一行修为还不到融合境大园满,哪里是诸位的对手?”
沙镇天说道:
“张道友不必担心,道友间互相切磋,以输赢而论,不以生死相缚。如果道友怕了,那几位道友就不要插手役兽宗的门第之争了。”
张一行淡淡说道:“役兽宗的事情,自有严大总管照拂,一行只是尽些朋友之义。既然沙道友有如此兴致,那一行就陪着各位道友耍耍。”
沙镇天一听大喜,连忙说道:“那我们就到役兽宗的演武场吧,那里才能施展开拳脚。”
说完就头前带路,好象这役兽宗真成了南山宗的,他只是在尽地主之谊。
张一行三人也不答话,跟在沙镇天的后面。
严宽一看这就打起来了,也不知是好事坏事,匆忙吩咐役兽宗的两名金丹修士跟着他们,要是有事就赶快向他汇报。
接着严宽走进大厅,易萤已经停止哭泣,手里拿着那颗已成青色的还神丹,不知在想什么。
严宽对着易萤一抱拳,说道:“少宗主,刚才外面——”
易萤挥手制止了严宽下面的话语,对严宽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严宽不敢怠慢,易萤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和严宽向演武场走去。
役兽宗演武场中,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在那里试演法术。他们大多是筑基期修为,也有一些练气期修士混在其中,看到沙镇天等人来头不小,都纷纷驻足向这边观看,离得近的修士也连忙让道给沙镇天一行。
张一行跟随沙镇天在场中间站定,便等待沙镇天他们派出一名修士和他比斗,原铁山和卓远两人一左一右,守在张一行身边。
等了半天,当张一行看到程灵秀从沙镇天那些修士中走出时,不由微微一笑:自己和程灵秀还真是有缘呀。
程灵秀走到张一行面前,对着张一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一行笑着开口:“多日不见,恭喜程道友成就金丹。天池的唐远,便是眼前的张一行。得罪之处,希望程道友原谅。”
说完右手一翻一抛,困龙索便如娇龙般直往天空飞去,张一行再轻轻一抖,困龙索就如驯服的小蛇,缩如张一行手中不见。
程灵秀一看张一行亮出困龙索,就惊喜莫名,连忙走到张一行面前,抱拳说道:
“原来张道友就是唐队,害得我一通寻找,却再也见不着唐队的英姿,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次唐队不会再变换面貌,让灵秀寻找了吧?”
张一行也抱拳回礼道:“上次天池之行,因为一行要查些事情,因此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一行这里谢罪了。现在一行住在大荒山,程道友是居是留,都很方便,一行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程灵秀十分开心,和张一行又说又笑的说着,其余修士则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沙镇天有些气恼,他们决定让程灵秀和张一行比斗,是想让程灵秀试试张一行的深浅,毕竟张一行禁术那么厉害,别的方面应该也不会太差吧?可谁知张一行只是拿出困龙索比划了一下,他们就热火朝天的聊上了,这还比什么劲?
等了一会儿,程灵秀才想起比试之事,忙跑过来对着沙镇天说道:
“少宗主,我和张道友有旧,把比试的事情给忘了。不过也不用比了,我肯定不是张道友的对手,我劝少宗主也不要比试了,能结交到张道友这种人物对南山宗也是很有利的。”
“另外,此后我就不在南山宗干了,我要和张道友去大荒城。这月的月例我就不要了,抱歉,少宗主。”
说完后,程灵秀对着沙镇天一抱拳,就头也不回地奔向张一行那边去了,留下沙镇天一干修士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鸡。
这时严宽带着易萤走进演武场,严宽看到两方还没有动手,就对易萤说:“要不要我过去劝劝?要是张道友他们三人受了伤,那我们可说不过去。”
易萤摇首说道:“不用,你看着就行了,南山宗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前来,就得给他们一点教训。”
接着易萤走到张一行身前,面对着沙镇天说道:
“我看少宗主还是快回南山宗去吧。不然输了后再请人找回场子,那丢得可就是南山宗的脸面了。”
沙镇天大怒:“你这个小贱种竟敢口吐狂言,要不然你来试试,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我们和张道友只是互相切磋,那用得着人来多嘴。”
易萤也不生气,只是以讥刺地口吻继续说道:
“打不过的人才会说互相切磋呢。我看你们这帮所谓的金丹,没有一个人会是张道友的对手。要不然早就打起来了,何必像现在这样缩头缩脑呢。如果你们赢了,那我就,我就——”
沙镇天连忙接话:“你就怎么呀?难道你就不活了?还是从此退出役兽宗呀?一个小贱种,会有那么大的气量么?如果你真有那么大的气量,我倒可以和张道友比试比试;如果没有,那为什么我要和张道友比试呢?张道友年轻有为,沙某也十分佩服。我们何必要比呢?”
易萤好象被沙镇天的话语激怒了,情绪有点失控地嚷道:“好,我就不当这役兽宗的宗主,但是你呢?你输了拿什么来赔?不过一个空架子而已,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看上眼呢?”
沙镇天笑着说道:“如果我输了,从此后南山宗再不踏入役兽宗半步,我的性命也任由你处置。”
易萤讥刺道:“你的性命一个灵石都不值,我要来做什么?”
沙镇天此时哪里能放易萤走脱,这是一个大好的堂堂正正得到役兽宗的机会,他怎会轻易失去?他也不理易萤那些讽刺的语言,直接拿出身上的储物袋,对易萤说道:
“我再加上我身上所有的灵石。”沙镇天顿了顿,再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七位修士。
“和我们南山宗在场的所有修士身上的灵石,和你赌这一场,如果我们这些人中,没有人能胜张道友,这些你便全都拿去吧。”
沙镇天身边的修士也纷纷拿出自己的储物袋,放到沙镇天手上。
易萤悠悠开口道:
“还要再加上你的舌头,如果你输了,我希望能亲手割下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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