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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1章 铁打楼船,说翻就翻(3)

那几位不速之客,除了本该坐镇中军的薛清越之外,大部分是从其它战区退守而来,包括毒气罐、小胖子、女装大汉、郭仲元……原来这些散兵游勇,都已及时寻到并凝聚在金军这最后一块立足之地了吗。

金军恐怕早就算到,前半场会完全按着林阡的战术走,所以才会安排了后招来出其不意……林阡是该去赞叹他们有远见、有自知,还是该笑他们因循守旧、不敢尝试突破、非要像以往那样对他求个意料之外——你既出薛清越,既有小胖子,还不如直接设个九曜阵打我啊,非得像现在这样,故技重施七星车轮,凑成又一支勉强至极的北斗七星。

不过说老实话,林阡对“七星车轮”还真是有些意外,因为没想到敌人会蠢到把失败的经验再次用。这,也算一种用兵的虚虚实实?前不久在密州会猎中,用“等闲之辈接替高手构成车轮阵对战林阡”还不如不用!眼前的事实也证明,早在前几大战区就挂彩的郭仲元、毒气罐、女装大汉等人,来掠阵也是拖后腿的份——

他们的到来,惊了林阡一回合而已,林阡虽受惊却并没给他们占到什么便宜,紧接着他们就被林阡惊怒之下揍成了惊弓之鸟——林阡的表现活脱脱“你们这是多小瞧我?!”北斗七星阵中的大部分高手,除了战狼和薛焕本也都苟延残喘,把这几个视为援军,又怎会反过来援他们?

能期待的也只有先前没挂彩的薛清越了……然而,林阡和战狼都高估了他——

天火岛上分岛主薛清越,传闻有两把绝世好剑,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可惜烂在手里用不了,因为他连回合都没有——眼还没眨,就乖乖被林阡收走了。

小胖子也傻眼,孤掌难鸣,节节败退。

整个天火岛,对林阡而言,不过是行走的先登之功。围观盟军欢呼雷动:“主公刀法,云彻席卷,威风四震。”



空气一紧一松,光线一暗一明,人影一闪一定,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饮恨刀锋,毫无征兆突然在某个方向被湮灭了杀伤,

万钧之势不幸落在空处,继而无效攻击越来越多,林阡自身的危险也紧急飙升,人群的呼声渐弱而气氛愈发凝滞。

“果然,果然……”陈旭最先看见,七星车轮变了,薛清越等人全部黯淡,陡然凸显唯独一人,这情景,好比“七星合一”——

其余所有金人,虽然不再脚踏“天权”“玉衡”等阵位配合,但却并未从这比武场离去、能量也丝毫都没有减少,他们,似乎正是灵活运用了适才的失败,趁林阡没觉察时把各自内气有序从暗处传递给了那一个人,最终由那人的逆鳞枪催动接下来追魂夺命的“煞星聚顶”,真正地给予林阡趁其不备的致命一击。这样的阵法就像金军的地盘,浓缩的都是精华。

不错,逆鳞枪,封寒!神将克星,是遇见神将方见奇效。

林阡看到封寒的第一刻却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位“地魔”,就是前不久替林陌从陇陕向战狼传信的先驱。先驱就已这般强劲,中坚显然更人才济济,标示着,在大金岌岌可危的情况下,曹王府放弃了双线作战,烽火完全往东线转移——那么,南宋的西线中线也就彻底安稳……



此刻才是真正的后半段,真正的藏兵啊。毒气罐、小胖子那些过渡,是金军想要用因循守旧的“没变”,来隐藏他们的已“变”战术,为的是一点一滴地加深林阡的漫不经心,漫不经心必栽跟头。

更花里胡哨了,有封寒还不早点拿出来!林阡打心底里想嘲讽战狼“输不起”——不敢直接一起上、是因为金军觉得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由衷冷笑:“战狼,你还是没胆。”林阡是真的怀念以往的单打独斗。

“我有脑子。”战狼又不是不知道,跟现阶段的林阡打,不用点计谋,等于送死。

“打破头看看到底有没有。”林阡劈刀,直截了当。

“口气倒不小。”由于小胖子就能封堵林阡入魔,封寒的“湮灭之道”可以肆无忌惮、火力全开,教林阡在任意一个方向都使不出劲来——林阡,你想要过关?比登天还难。

冲这一点,封寒之所以在后期才出场,也是有道理的,目的就是想把能够克他的徐辕先消耗殆尽。

“主公,咱们也车轮阵吗?”徐辕与林阡并肩作战时问。

适才陈旭说,“果然”藏了兵,言下之意,盟军也并未漏算封寒——虽然战前金军极力渲染莒县只剩最后七个高手,虽然七星车轮阵显示出就算藏兵也只有负面效果……但陈旭对林阡再三强调,还是要防曹王府藏兵!特别是,在与方信孺接触后、了解到林陌已经在靠近山东,陈旭岂能不算到曹王府的第八第九个高手——不错,林陌的先驱并非信使!就是高手!

所以,后半段盟军也有预案,敌人如果车轮阵或是别的什么阵,大不了盟军用人海战术。

但,陈旭也只是有所筹谋罢了,并不是正中下怀或要将计就计,换句话说,“曹王府果然藏了兵”只是陈旭最坏的打算,陈旭完全不希望这样,这样就意味着金军本意是要把宋军也调动成车轮战,如此一来,金军就可以趁机避开“武场”之实而击“战场”之虚——鉴于曹王的风里流沙大阵遍布莒县,金军在战场上有陈旭也无法翻盘的先天优势!

岂能遂他们的愿?!林阡一笑:“不必。”陈旭在战前就明言利害,把调动的权利给林阡——主公临阵随机应变即可。

“但,主公一人,太吃力了。”徐辕不是信不过林阡,而是希望林阡能保存体力防止更多变数。

“我非独战,也不必再添人相助。此阵中人,本身就可脱胎换骨。”林阡摇头,现在的六个战友里,有人需要磨练,并且有资格、有水平在压力下提升。

“说的是我吗。”封寒冷冷问。不知是否徐辕耗尽,还是封寒有了进阶,徐辕的至柔真气并不能完全控制住封寒的湮灭之道,

封寒枪下,那些所及之处能教林阡刀法宛若瞬间石化的黑色气流,争如顽石一般被徐辕削砍了外层却还剩内核更加坚硬。

林阡要打这个特殊敌人,往往十倍气力杀出去只能命中一成,长此以往,极有可能被对方趁虚而入。

“你?没什么提升空间。”林阡摇头说,不是你封寒。林阡是用一种很客观的语气说,奈何在别人耳中这简直太拽了点吧!

“说的是我!”众人还来不及蹙眉,就见一人从林阡背后一枪突出,与此同时一声笑语,豪迈之意配上英姿飒爽,不禁令敌人和自己人都眼前一亮,原来林阡说的是她啊。

束发少女一直遵循着段亦心和林阡的指导焚膏继晷地练枪,终于在这里可以将她的“天人合发”派上用场,一放手巍峨青山、连绵溪流、隐约云水,高深莫测。

虽不至于像归空诀那么有针对性,但枪挑封寒的柳闻因自信满满,要的就是个损他个水滴石穿!

这场景还和密州会猎时一样,林阡继续以一敌众,只需一人在侧掠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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