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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53:栾信【求月票】

  “沉君!”


  有一人开口喊住沉棠。


  沉棠闻声望去。


  她对魁梧壮汉有印象——北尚县偷袭战跟徐诠干架的八等公乘,险些被徐诠嘴欠气出高血压的武胆武者。若非同行的苗淑搭救,此人估计就交代在那一晚了。之后再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他宁愿撸起袖子攒工时赎身也不愿意改换门庭,又帮苗淑下葬。


  沉棠还让杨公注意此人呢。


  对于这种人,她有着天然的好感。


  “将军有事?”


  魁梧壮汉可不喝沉棠的迷魂汤,抱拳直言道:“一介庶人,不敢妄称将军。唯有一事恳求沉君,旧主新丧,归乡路途遥远,唯恐主母与几位公子女君安全,故——”


  “此事大可放心,我会派一支精锐护送,保证文彦公一家老小安全。”沉棠要的是秋丞的命,而不是秋丞一家子的命。哪怕为了好名声,他后院这群人也不会出事。


  魁梧壮汉反倒露出几分为难。


  不待他开口,沉棠已经猜出几分。


  “将军是想亲自护送文彦公一程?”


  魁梧壮汉毫不犹豫:“对!还欠沉君的赎身银,待主公落叶归根,定会回来还上。”


  见沉棠没有答应,他更是豁出去。


  “若沉君答应,吾愿以武胆起誓!”


  沉棠展颜浅笑道:“用武胆起誓就免了。将军秉性品行,我早有所耳闻,敬佩不已。若真让将军发这个誓,那不止是我沉幼梨识人不明,更是侮辱将军。不是吗?”


  魁梧壮汉紧绷的脸也有一瞬松缓,声音口吻也不由自主软和下来,抱拳:“多谢!”


  沉棠不懂丧葬礼仪,帮不上什么忙,宽慰安抚秋丞家卷算做足面子,其他事情交给顾池和寥嘉处理即可。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挑了角落位置,这时余光瞥见一人。


  问:“公义伤势未愈,也来守灵?”


  对方不卑不亢地道:“伤势虽然未愈,但也不是重得起不来身。旧主身陨,曾有恩于信,于情于理也该来送最后一程……”


  沉棠点点头。


  架不住她是个闲不住嘴的,又过了一会儿,再悄声问那人:“公义可要同去?”


  “主公缘何这么问?”


  沉棠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这里!我是看到你这里,知道你也很想去。”


  “想,但是不能。”


  沉棠闻言竟是皱了脸。这个小表情由她那张秾丽娇逸的脸做出来,视觉冲击可想而知,三分少年娇憨,七分真诚坦率:“成全你与旧主情谊,也算与过去做个了断,没理由不答应。我没有多疑独断到连这种事情都不允许人去做,你不用顾忌这些的。”


  文士依旧摇摇头。


  沉棠见状也没强求,她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只是现在天气不好,夜晚冷得很,你又伤势未愈,要保重身体。”


  待了一会儿,沉棠才带人离开。


  离开棠院,秒变脸。


  寥嘉跟顾池暗中交换了个眼神,最后由前者开口:“主公似乎挺喜欢那栾公义?”


  他口中的栾公义就是跛脚文士。


  姓栾,名信,字公义。


  沉棠扭头:“表现有这么明显?”


  寥嘉:“……”


  顾池眉头紧拧得像是要打一串的结,语气添了些许紧张:“为何?主公与栾公义此前似乎没交集?”仅凭栾信那一句心声,便让他很是不喜,主公表现又如此反常。


  一时间,他脑中闪过无数阴险言灵。难道是栾信在他没警觉的时候,给主公下了套?倘若如此,这栾信留不得!顾池正想着何时刀掉栾信,帮助沉棠解除危机、恢复正常,孰料他家主公却道:“他水多。”


  顾池:“……”


  寥嘉:“……”


  什么多???


  主公你可否再说一遍???


  两个虽然单身,但理论知识并不贵乏的主,脑中齐刷刷浮现某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他的文气很特殊,水多,靠近了很舒服。”沉棠注意到二人还未收回的表情,脑中灵光一闪,嘴角抽搐道,“你们在上游倒倒脑子里的水,下游都能开染坊了。”


  思想肮脏的成年人!


  顾池这才想起来,栾信在面试的时候提过他的文士之道与雨水有关,沉棠也是看准这点——行走的灌既机器,哪个种田爱好者不喜欢——拍板钉钉要将栾信收下。


  栾信简直是为种田而生!


  再加上栾信不知何故,在孝城守城战打到尾声才一身伤出现,跟沉棠这边结仇不深,接纳起来更加没有难度。至于能力?


  哪怕他是个战场战五渣,但在沉棠这边也是个大宝贝。回头跟林风搭个组合,再加上祭祀加成,沉棠地盘上的庶民或许能彻底摆脱饥荒的阴云。她自然喜欢栾信。


  顾池迟疑了会儿,说出栾信心声。


  又道:“此人不得不防。”


  “日久见人心,倘若他真有问题,长久相处下来也会露出破绽。”沉棠对此倒是没有太上心。倒不是她真心大,而是栾信这样的归顺降士,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倘若都揣着戒备的心态对待,很难真正让人归心。“望潮还不信我的能力?”


  只要她想——


  她可以刷爆任何一人的好感度。


  顾池想想也是。


  不能一言定人罪名。自己的文士之道可读人心,栾信若有二心,他第一时间知道。


  沉棠三人离开,灵堂气氛剑拔弩张。


  有人阴阳怪气开腔。


  “昔日文彦公待公义不薄啊……”


  帐下谋士第一人。


  大夫人纵使不知这些人的矛盾,也察觉出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氛,正欲开口缓和,又听一人道:“……这倒是,只是公义却辜负了文彦公信任,当起缩头乌龟第一人。”


  魁梧壮汉怒道:“你们这是何意?大丈夫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拐弯抹角欺负谁呢?”


  有人道:“你不知?那日——栾公义根本不在战场!倘若他出手,怎会败得这么快?还是说,他以前都是蒙骗文彦公,吹得天花乱坠,实则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吗?”


  魁梧壮汉哪里相信?


  栾信若没上战场,他上哪儿受的伤?


  当即,有人口不择言。


  “一个跛子……”


  此人声音不大,但在灵堂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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