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百度贴吧

  翻译:土之女神

  啊啊,今天也是那个梦。

  他──山形辰巳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梦。

  有「这是梦」的自觉的梦,大概是叫做明晰梦吗?一边考虑着这种无所谓的事,辰巳一边像是在看他人的梦一样注视着平时的梦。

  地点是哪里的地下室吧。在并不是很大的──像学校教室那样的大小──昏暗的房间里,一位女性跪在地上一心一意地祈祷着。

  周围是全部石造的。墙和地板,还有天花板都是。这个样子,是辰巳推测这里说不定是地下室的理由。

  光源只有几根摇曳着的蜡烛。

  女性的年龄大概不到二十岁吧。对最近成为高中一年生──虽说是第二次的一年生──的辰巳来说,看上去同岁或是稍微年长一点。

  直到腰部以下的长直的头发。

  那个头发受到蜡烛的红光而闪耀着红金色的光辉,不过实际的颜色说不定是金发。那个与其说金色不如说更加偏白色,也就是所谓的铂·金色吧。

  无法判断眼睛的颜色。因为她的眼睛现在或许是为了集中在祈祷上是闭着的。

  人种是西洋系。虽然那么说,但对于辰巳知道的美国人啦英国人啦来说,感觉有哪里微妙地不同。嘛,虽然辰巳不知道详细的人种,不过她是极为美丽的人是无可非议的。

  挺直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颚线。各部位的配置都确实的绝妙。只是为了祈祷女性是闭上眼的有点遗憾。

  仔细看的话,像花瓣一样的令人怜爱的嘴唇不断在动着。好象是在用辰巳不能理解的语言,念着像咒文或祝词一样的东西。

  圣女。

  突然,那样的单词浮现在辰巳的脑海里。

  现在在梦中献出祈祷的女性,与其说是所谓的魔法使不如说是圣职者一样的形象,因此才想到了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定。

  在辰巳看到的那个梦中,那个圣女一直在热情地献上祈祷。

  醒来了。

  以刚睡醒还处于发呆的状态,辰巳一边凝视着看惯的天花板一边考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开始会做这个梦。

  一边想起在梦中看到的圣女的身姿,辰巳一边思考着。

  开始做这个梦是从一年前吗。最初是一个月左右一次。尽管如此在好多次做了一样的梦之后,注意到了那个异常性。

  并且,做梦的间隔慢慢的变得越来越短。

  一个月一次变成两次或三次,不久变成一周一次,接着又变成三日一次。到现在,基本上每天梦见那个圣女。

  变得每天做她的梦,是距今十天前的事吗。

  对「十天前」这个关键词,辰巳注意到了某件事。

  「……十天前……?那是,我失去它……失去琪可的日子……」

  琪可。那是他剩下的最后的,同时也是最爱的家人的名字。

  距今一年半前。辰巳的父母与妹妹由于交通事故离开了人世。

  为了祝贺辰巳志愿的高中合格,家族一齐前往某个温泉地途中的事。父亲驾驶的私家车,与驾驶打瞌睡的大卡车发生了车祸。

  当然,辰巳也乘在车上。只有他奇迹似的保住了性命,其他的家人当场死亡了。

  窗玻璃一面铺开的大卡车的挡风玻璃。那以后的事辰巳也不太记得了。他自己由于事故丧失了数天意识。

  全身多处骨折重伤的辰巳,取回意识之后被强制住院了两个月以上。

  并且在那两个月,他的生活环境完全变了。

  由于事故同时失去父母与妹妹的辰巳。

  家人的葬礼辰巳出院之后听说是附近的人们处理好了。葬礼的费用好像是日后由家人的保险金支付。

  幸好似乎下发了他能生活到成年为止的保险金。负责的律师说明了这部分的事,但实在记不太清楚了。

  虽然这么说,但才高中入学还未成年的辰巳,残余的保险金也无法自行管理。

  保险金的管理等,被托付给了唯一的亲戚的父方的叔母。

  辰巳印象中叔母大概是三十五岁左右,未婚。

  因为姑母与辰巳家住的地方离的很远,是一位平常几乎没有来往的人。而且,那个叔母因为工作很忙,辰巳家人的葬礼好像也没露面。

  而且那个叔母,断然拒绝了照顾变成一个人的辰巳。

  「我只是你生活的保证人和监护人。但是,那以外不互相干涉吧?还是说你想要进入哪里的设施?」

  被叔母直接这样告知后,辰巳接受了叔母的提案。

  于是叔母只是文件上的保证者,辰巳的单身生活开始了。

  学校的费用和生活费,每月只有必要的金额被汇入户头。只有这点叔母好好地做着,还是说从最初就是这样的合同吗。

  也许,说不定叔母随意地将应该被汇入的保险金的一部分给拿走了。

  辰巳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那样的事,不过不打算去调查,也不打算去接触。

  以放弃保护者的责任,也能在相应的地方控告叔母吧。

  但是,那样做的话叔母将失去保护者的资格,辰巳就不得不进入哪里的设施。如果会那样的话,还不如现在的单身生活来的好,这是辰巳的选择。

  处里完家人生活的房子,辰巳搬了到学校附近的公寓。

  一直以来住的房子对辰巳一个人生活来说太大了,税金等的维护费也不可轻视。而且比什么都重要的,在充满已故的家人回忆的那个家一个人生活,对辰巳来说太辛苦了。

  辰巳好不容易报考的志愿学校合格,不过他的高中生活很难说是顺利。

  决定新生活的冲刺的最初数月,辰巳是在医院的床上度过的。

  出院后也有困苦的复健等着。结束全部复健的辰巳返回日常生活时,学校已经结束了第一学期进入了暑假。

  高中一年级最初的一学期整个缺席的辰巳。虽说是当然,但从二学期开始在学校是突出的存在。

  从二学期开始突然出现在学校的辰巳。同班同学们好象被预先告知了辰巳的不幸,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与他接触。

  并不是被恶作剧或被欺负,但总觉得心情很糟的辰巳变得常常一个人。

  成绩也因为休息了整个学期,而跟不上其他同学。

  因此成绩连续不断下降,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到了从后面数比较快的情况。

  尽管如此辰巳仍继续到高中去,是因为已故的家人对辰巳高中合格感到特别高兴。

  应该回应家人的思念,而继续上高中的辰巳。

  但是,成绩也不理想,也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也没有能称为亲友的人。

  不久意识到后,只是因为习惯而去高中了。

  即使是习惯但辰巳能向前看,是因为他有琪可这个留到最后的家人。

  琪可没有参加那个家族旅行,而是在家看家。因此,也没有因事故而丧失生命。

  回到公寓的话琪可在等候着。

  只是想着那个,辰巳度过着每一天。

  但是。

  与那样的最爱的琪可,离别的时候到来了。

  琪可和辰巳相遇也十年以上了。作为年幼的辰巳的生日礼物,父母让辰巳与琪可相遇了。

  从那以后,辰巳一直和琪可在一起。

  照料着还不能自己吃饭的琪可吃饭。

  琪可长大之后,夏天热的时候一起吃冰。冬天冷的时候一起在被炉里缩成球。

  到了春天就一起去散步,一起享受秋天各种各样的果实。

  如果琪可生病了,辰巳会抱着琪可跑进医院,辰巳感冒时,琪可会用看起来担心的脸一直看着他。

  那样的对辰巳来说最爱的琪可,由于寿命的离别接近了。

  琪可天寿全尽,正好是十天前的事。

  在辰巳的手臂中,像睡着一样断气的琪可。辰巳至今还清楚记着那时的感觉。

  又温暖又毛茸茸的琪可的身体。那份触感慢慢变冷了的那个恐怖感。

  辰巳在自己以外谁都不在的公寓的居室,一整个晚上安静地哭泣了。

  一直哭一直哭。尽管如此当黎明时,辰巳抱着冰冷的琪可的身体到附近处的河滩去,将琪可的遗体埋葬在那里。

  做了一个小坟墓,虽然墓前是野草不过添上了花。

  辰巳在墓面前一动不动地合起手,祈祷琪可的冥福。

  一直、一直。辰巳在琪可的墓面前祈祷着。

  如果可能的话辰巳想一直祈祷,但也不能一直那样做。

  高中生活迎来了第二次的春天。不,对辰巳来说实际是第一次的春天。

  成绩很糟,还一整个学期缺席的辰巳,在去年很快就决定留级了。因此,新的学年开始后,辰巳一天也没有去过高中。

  虽然没去学校的理由也有留级,不过比起那个是因为想和因老年而开始显出衰弱的琪可一起。

  也没有去学校,岂止如此也越来越少从房间出来,辰巳陪伴着琪可。

  琪可天寿全尽的现在,他下了一个决定。对,就是决定从学校退学。

  也没有亲近的朋友,失去了内心支柱的琪可的现在,对高中生活完全没有留恋。

  辰巳返回公寓后,久违地换上制服去学校。

  不是到教室而是直接到职员室,只是沉默着将退学报告交给初次见面的班导。

  好像班导也某种程度上预想到了,虽然言词上打算挽留,但是话里完全感觉不到热情,辰巳的高中生活就这样简单地闭幕了。

  从那之后。变得每晚都做那个圣女的梦。

  无法整理好失去琪可的悲伤,在公寓房间里闭居的辰巳。

  白天什么都不做,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琪可以前待的鸟笼,到了夜晚则钻入床上做那个圣女的梦。

  反复那样的生活十天的辰巳。

  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活着的欲望。

  从床上起身的辰巳,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操作它按顺序看着琪可的照片。

  「琪可……我……该怎样做才好……?独自一人……你不在了我…………」

  在这十天,好多次重复的问答。

  辰巳注视着在手机的小画面中,以天真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这边的琪可的脸。

  圆圆的眼睛。

  被接近银色的灰色的羽毛包覆的柔软的身体。

  在那之中,头部是漂亮的纯白。

  白脸种的鸡尾鹦鹉。

  那是从辰巳年幼的时候一起成长的,他的最爱而且最后的家人的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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