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眸子里搅起一池风云,她栽头进霍慕沉怀里,吸了吸鼻子里的酸涩,哭腔哽咽道:“霍慕沉,我做错了吗?”
霍慕沉扣住她的后脑,将人用力压进自己的胸膛,“没有,小辞一直都很好。”
“不是的,我没有,我很自私。明知道秦宴和许星辰的问题……”
“不,不是。”
宋辞内疚自责的小脸被霍慕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在霍慕沉眼里倒映着,霍慕沉内心被揪扯了一下,但随后用最冷静的口气,一字一顿道:
“宋辞,听着。”
“这不是你的错。”
“你搜集证据,又作为第一证人出席法庭,让所有无辜的人重见天日,拯救无数家庭。但你也可以不说出来,那秦宴和许星辰的下场是一定会死。”
霍慕沉分析的不错,秦宴长时间接触秦家,就算不想沾染,最后因为许星辰和孩子也会不得不走上一条路。
人,一旦有了弱点,有些东西恐怕就不能控制了。
秦宴那种性格的人,就算是上一世也会不计一切杀人,这世也不会例外。
他们是同类人,他上一世也一样。
宋辞被霍慕沉冷冰冰的安慰,莫名地逗笑了。
这一笑不太好,直接把喷嚏笑出来了。
她尴尬地低头用霍慕沉的袖子擦干了,“你没看见。”
“好,我没看见。”霍慕沉笑着说说。
“你就是没看见!”宋辞别过脸去,开始转移话题,“你的人进去,真的会把秦宴和许星辰安然无恙的带出去吗?”
霍慕沉若有所思后,斟酌字眼道:“不能安全保证。”
“不能保证?”
宋辞不解。
“进去的人有二三十人,他们都用最专业的设备,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里是废弃旧油厂。”霍慕沉说,“这里不能见到明火,很有可能引起连环爆炸。只要采取迂回的行动。”
“……”
宋辞没在说话,里面的情况也确实如同霍慕沉所分析的一模一样。
秦宴正抵住废弃的大油桶上,腹部稍稍一动便是撕裂的痛苦。
一枚子弹打在他腹部上,就算是暂时不致命,但也是会让他逐渐因为失血而丧失生命和行动力。
秦宴在短短几秒内思绪飞过许多,就算他可以死,可许星辰又该怎么办?
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就只有一眼!
秦宴鼻头微涩,面前突然多了几道脚步声。
猫捉老鼠的游戏还在继续,现在确实一群老鼠要咬死猫,秦宴像一只随时要反扑的猫,弓着脊背,全身都在炸毛,警惕地听着周围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
直到面前时,秦宴反而不太害怕,尤为镇定地看着逐渐靠近的人。
“秦宴,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找到了。
许星辰心里也是一个咯噔。
秦宴被人用枪抵住脑袋也能一眼不眨,此时也是很无所谓地缓缓站起来,用手背掸了掸身上浓重的灰尘,但是掸不掉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血腥味。
他全身透露出血路狂徒的气息,让不少人都不敢接近。
“秦总。”
“汪徳远,是又见面了,没想到你没死。”
从容淡定的口气没有半点像被生擒了那般紧张,反而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