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出生西凉蛮夷之地,血液里面便流淌着一种不羁的野性。对中原文士的礼节,董卓嗤之以鼻,但是对于权利的渴望,却是让任何人望尘莫及!
董卓口中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事?
洛阳一处宅子里,董卓正与李儒商量着事情。
“文正,吾欲废帝立陈留王,如何?”
废立之事,跟随董卓多年的李儒早已看出来了,不过正真从董卓口中说出来时,李儒还愣了一下。李儒虽然也是西北人士,但毕竟读过圣贤书,年轻时,也有着忠君爱国抱负,但时过境迁,在西北风土的熏陶下,李儒也完全变成了一个野心政治家了。
李儒想了想:“今朝廷无主,城中岳父独大!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来日与温明圆中,召集百官,予以废立;又不从者斩之!则威仪之行,正在今日!”
董卓大喜,遂遣人分发请帖,依计而行。
傍晚,管彦也收到了董卓的请帖,管彦询问了下送信之人,信人相言:朝中百官,皆被相邀。
听到这句,管彦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莫非董卓真像记载那样,妄以军威,行废立之事?
想到这里,管彦忙着召集众人与书房议事。
管彦将请帖传阅众人后,侧身相问道:“诸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董卓此时宴请文武百官,恐有事端!诸位如何看之?”
臧霸率先说道:“主公是以为董卓欲摆‘鸿门宴’?”
管彦摇摇头:“若是鸿门宴,董卓便不会画蛇添足,宴请百官了!”
管彦把目光投向低头思索的戏志才和沮授二人:“二公以为如何?”
沮授捻着胡须开口到:“董卓此人,莽撞无谋,主公此去只需引孟起、令明二将,可保无恙。”
戏志才也点点头:“董卓意欲未命,主公自保亦可矣!”
莽撞无谋?董卓看似如此,但恐怕身旁的李儒可不是省油的灯。
良久,管彦扫视了下厅中众人,幽幽地说道:“恐怕董卓欲行废立之事!”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管彦。你说董卓想对管彦下手,他们信;你说董卓想独霸朝政,他们信;你说董卓想威慑百官,他们也信。但是你要是说董卓想行废立之事,在场之人便无人敢信了。
想那前冀州刺史王芬,身负“八厨”之名,又邀四方名杰,方敢一试!这天下乃是世家天下,说白了,王芬造反,乃是世家对皇帝有所不满。而董卓是什么人?区区一良家子而已!就是动一动废立的念头,恐怕就要召天下人唾骂!
戏志才缓了缓心神:“主公,董卓虽骄横,恐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吧?”
管彦苦笑一声,董卓不敢?那天下便太平了。可是管彦又不可明说自己来自后世,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
管彦唯有找个借口道:“那日董卓与我在洛阳城外相遇后,曾谓左右:陈留王自初至终,并无失语,董卓甚为奇之!某以为,董卓已存废立之心!诸位莫要轻视!”
“那我等当如何处之?”
管彦站起身:“明日宣高暗引三百精锐,伏与卓府左右。若有异动,先诛董卓!”
次日,董卓大排筵会,遍请公卿。百官皆惧怕董卓,谁敢不到?
管彦领着马超、庞德二将,漫步走入董卓府内。
刚入府中,马超忽然神色一变,凑上前来:“主公你看,那吕布贼子怎会在此?”
吕布!管彦慌了,吕布怎么会在董卓府中?难道已经拜董卓为义父了?坏了坏了,若是吕布在此,恐事有危难!
管彦顺着马超的目光看去,只见吕布正按剑而立,站与一旁,死死地盯着管彦。
纵是管彦心无所惧,也被吕布饿狼似的双眼盯出了一声冷汗。
管彦轻声对着马超、庞德说道:“若吕布发难,速速令宣告引兵而入!”
管彦刚说完,吕布前面一人回身说道:“奉先,为何止步?”
吕布回道:“义父,那日在中丘,便是此人与孩儿相战!”
“哦?”那人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投在了管彦身上。片刻后,此人向管彦迈进几步:“在下并州刺史丁原,敢为阁下是……”
丁原?这干瘪老头就是丁原?三国演义上称呼吕布为三姓家奴,就是因为吕布先后拜了两个义父,一为丁原,二为董卓,再加上自己的本姓,所以蔑称“三姓家奴”!
这么说来,这便是吕布的义父?
管彦正发呆想事,马超看管彦愣在那里,忙偷偷用胳膊顶了管彦一下。
“哦,哦~”管彦旋即回礼道:“在下冀州刺史管彦!”
“你就是管文德!”丁原略有吃惊地说道。
“正式在下!”
丁原又打量了下管彦片刻:“果然英雄出少年,管冀州年及弱冠,便领一州之事,真乃年少英才啊!哈哈哈~~”
管彦连道不敢。口称仰慕丁并州大名久矣。
二人亲热地客套话,却惹恼了吕布,吕布一扭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时丁原尴尬一笑:“数月前,义子吕布似乎与管冀州有些误会,在下向管冀州赔礼了!”
管彦看了看吕布,又回看了下作揖的丁原,忙上前扶起,哈哈一笑:“确是误会而已!丁并州何须记挂在心?”
“如此甚好,改日在下做东,请管冀州到府一叙,略表心意!”
“一定一定!”二人相互礼让着进入了筵席大厅。
董卓待百官到齐,这才徐徐来到圆门下马,带剑入戏。
董卓先行地主之谊,各自敬酒一杯,就连有过节的管彦,董卓都面带笑容地相敬一杯。酒行数巡,董卓忽叫停酒止乐,厉声说道:“吾有一言,众官静听!”
众人侧耳相听。
董卓继续说道:“天子为万名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帝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如何?”
果然如此,管彦眼睛细眯,直盯董卓。其余诸官听罢,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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