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露面?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世上很多巧合,其实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女人道。
“你如果不露面,我自然是不会相信你的话。”洛阳再次攥了攥拳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的内心居然开始动摇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出来的时候,他便将这个念头甩出了脑海,不可能,师父待我如子,他怎么可能是杀我父母的凶手?
这不可能,我怎么可以相信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且来历不明的女人所说的话呢?
内疚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心思乱了,洛阳甚至连从深潭里面捉到的鱼都没有理会,转身朝他们所住的桃花斋赶去。
回到桃花斋时,白发老者依旧在院落中劈柴,瞧见洛阳回来了,头也没抬的朝他问道:“怎么?给小黄的礼物送过去了吗?小黄就没有留你吃午饭?”
“师父······”洛阳迟疑了下,来到了白发老者身边,白发老者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柴刀,抬头望向他,眼神带着些许疑惑。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吞吞吐吐的。”白发老者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情绪,朝他坦然一笑。
“没、没什么。”洛阳到嘴边的话瞬间又被他咽了回去。
“你是想问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吧,唉,你已经到了该知道真相的年纪了,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师父可以告诉你。”
“师父,刚才我遇到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过我并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她说·······”话说到后面,他有些吞吞吐吐,心里面是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问出来。
“她是不是告诉你,其实当年是我杀死了你的父母?”白发老者面露微笑。
而他的那抹微笑,在洛阳看来,却显得有些不寒而栗。
“师父,你?”洛阳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白发老者,他怎么知道的?
白发老者爽朗一笑道:“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会知道是吗?”
洛阳怔怔的点了点头,他的脑子有点儿没转过来弯。
“徒儿,你愿意相信师父吗?”白发老者眼神平静的望着眼前的洛阳。
“师父,我相信你。”洛阳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应道。
白发老者却在这时候苦笑了声道:“那么师父且告诉你,你父母的确是为师所杀。”
什么?
洛阳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
师父他?
好一会儿,洛阳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待他回过神来后,却发现白发老者的手里面居然多出了一柄黑剑。
这是?
望着白发老者手里的黑剑,洛阳的脑子有些恍惚,而这种恍惚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就被所有的愤怒给覆盖了。
“为什么?”洛阳紧攥着拳头,眼神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如师如父的老者。
“没有为什么,要怪就怪当年你父母并不愿意让你跟我学剑。”白发老者双目依旧平静如常,在他的眼里杀两个人就像捏死两只蚂蚁那么简单。
洛阳的呼吸犹豫愤怒而变得剧烈了起来,他大口的喘息着,紧攥着的指甲甚至已经刺破了手掌,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流了出来。
“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父了。”洛阳双目赤红,嘴角因为气血攻心造成了体内气血翻涌,顿感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很好,就让为师瞧一瞧你的剑术是否有长进了。”白发老者说完,手中的黑剑瞬间出鞘,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而洛阳,打从练剑开始,师父就没让他使用过兵器,平日里练习剑法,都是以桃枝代替的。
他随手从身边的桃树上折下了一根桃枝,桃枝上甚至还附着着鲜艳的桃花。
紧接着,白发老者动了,动如狡兔,立如松,剑出游龙,手中黑剑瞬间朝洛阳挽出了万千剑花,犹如黑雾一般,覆盖面之大,甚至笼罩了整个院落。
反观洛阳,在面对桃花剑仙无穷尽涌来的剑花,面色出奇的平静。
待那黑雾一般的剑花逼近时,他忽然间动了,整个人朝后倒下,将后背完全贴在了地面,手中桃枝却在落地之时,狠狠的戳在了地上,以一种类似于反重力一般的现象,直接冲向了天空,离地大约十多米,刚好躲开了下方的万千剑花。
桃花剑入苍穹,如繁星似水。
这是桃花剑之中比较有名的一招剑法,洛阳曾经亲眼见到白发老者利用这一招,斩断了一亩地的桃树,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一定要跟师父学出个模样来,将来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杀死自己父母的居然是自己最尊敬的师父。
恨!
在那一刻,激发了他体内所有的仇恨!
尚在空中的洛阳却没想到白发老者居然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他的躲避之处,所以在其尚在空中之际,又是一招,平沙落海桃花漫天。
当他看到漫天桃花,犹如倒悬壶一样自下而上的朝他奔袭而来时,他知道不妙。
尚在空中的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夺过这近乎无懈可击的一招啊?
怎么办?
眼看着那些桃花如倒锥一样转瞬即至,他紧咬着牙关,使出了一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
桃花坠。
何为桃花坠?
桃花落地时,会因为下落的惯性夹杂着些许风力,从而形成螺旋式下坠,且缥缈无可追寻踪迹。
这一招的用处在于突破,弊端则很明显,会受到两倍余的伤害,但受力面积却大大减小,优点则是速度加剧,并且可以利用螺旋下坠的力量将周围其它的桃花反推回去,对对方造成威胁。
随着周身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洛阳平稳的落地,而不远处的白发老者则挥起手中的黑剑,挽起剑花,抵御反推回去的桃花。
“还算凑合。”待白发老者尽数将所有桃花劈落后,颇为赞许的朝洛阳称赞了一声。
而此时的洛阳浑身已然破衣褴褛,脸上身上的伤并不深,不到寸余,鲜血瞬间浸透了洛阳身上的衣服,而他此时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