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兵的眼神中甚至有一丝嫌弃，继续向前杀去。
“这些天道兵简直毫无人性，他们杀人不眨眼，甚至都不接受投降。”
“那如果我们变成了战俘，不同样还是死路一条？”
天道兵的行为在九霄军阵营中传播开来，没有激起九霄军士兵决一死战的斗志，反而是加速的九霄军的溃败。
天道兵步步逼近，杀入九霄军阵营有如砍瓜切菜。九霄军士兵被吓破了胆，一心只想逃跑。
“给我冲，稳住阵脚！他们都已经没有火器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们怕什么？”九霄军统帅大声呼喝，想阻止九霄军士兵的混乱。
“想让我们去送死，你怎么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听到的九霄军士兵嘴里嘟嘟囔囔，早已不把统帅的话放在眼里。
与九霄军一泻千里的士气相比，天道营可谓是气势如虹。天道营统领凌空同样高声鼓舞着天道兵。
“诸位将士，敌军已然成溃败之势。我们再加一把劲儿，一鼓作气拿下他们。等我们收兵凯旋，我晚上杀猪宰牛，犒赏诸位！”
“冲啊！早早收兵，晚上有肉吃了！”
“九霄军这一群懦夫，见了老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也不好抓啊，哈哈哈！”
眼看天道兵士气越来越高，九霄军终于崩溃。任统帅如何呼喊，都充耳不闻，四下逃命去了。
“将士们，九霄军逃了。给我追！抓到九霄军头领的，我重重有赏！”
统领下令，天道营开始了对九霄军的追击。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陆崇年最擅长的就是算计。
组建联盟，九霄商会已经花费了海量钱粮，作为金主爸爸，自然不用下场亲自动手。
此次陆崇年率领的，除了身边的三百护卫是九霄商会精锐外，其他人全是他画大饼，掏银子，拉拢各小股武装势力，临时拼凑出来的。
面对精锐的磐石营，本就没有一战之力，如今双方还未正式交战，天道营就临阵倒戈。
反水也就反水了，偏偏作为九霄军锋矢的天道营战力恐怖，直接击溃了仓促之间，没有逐步的其他先锋部队。
前军瞬间崩溃。
处于中段的九霄军各部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便看到了无数狼狈的前军士兵蜂拥而来，直接冲乱了他们的阵型。
陆崇年为了壮大声势，到处拉人头，九霄军内混迹了大量公共安全部的暗探，见此情景，纷纷高呼起来。
“败了，败了！咱们打败了！”
“咱们中计了！山坡上埋伏了两三万敌人，现在全都下山了，奔着咱们这里来了！”
“快跑呀！６被敌人砍了脑袋，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谣言四起，加上前军逃兵的裹挟，中军官兵也失去了战斗意志。
带队军官不仅没有弹压，反倒为了保存自己实力，主动带着部队撤离。
磐石营还没正式亮相，九霄军就开始成建制的溃逃。
这一幕，陆崇年没想到，韩立义也看傻了眼。
“九霄商会，如此不堪一击？”
“你不要小看他们，他们都是难得的勇士。”
“叶东主，您就被开玩笑了，他们算哪门子勇士？”
“听闻我大周铁军之名而溃逃者，为下勇，见到我大周铁军之威而溃逃者，为中勇，与我大周铁军交兵而溃逃者，为上勇。
他们谁没与我军正式交锋，可能撑到现在才崩溃，已经不容易了。”
说到这里，叶天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无奈道：“不是他们不堪一击，而是我们，太过强大，已经到了让敌人闻风而逃的程度了。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我大周铁军，已多年为经刀兵，不是没有战事，而是敌人总是溃逃，不给我们交战的机会呀。”
听到叶天的话，韩立义的眼珠子差点翻出来，这个逼，真是让你装到了。
心高气傲的韩立义实在受不了身边浓烈的凡尔赛气息，“叶东主没听说过，过度的自信就是自负，这次我们本已掌控胜局，却要冒险主动出击，若稍有差池，如何是好？”
“韩立义，你知道，我们这次打的，是什么战争么？”
“是保住我韩家四房的防御战？”
“错，这一次打的，是争霸战！是我志凌商会，一击而定本直东路的争霸战，打的，是掌控本直东路的霸权。
这次我们就算胜了，敌人也会认为是自己轻敌大意，没有过多防备，让咱们钻了空子，就算嘴上服气，可心里依旧不服。
我们胜了，可日后面对的，却是恼人的治安战，咱们稍微露出些颓势，蛰伏起来的敌人就会忍不住跳出来，继续与我们作战。
我说过，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本直东路的战事，那咱们就要与敌人堂堂正正的对决，让敌人做足了准备，摆开了架势，拿出自己最佳状态。
而咱们要做的，便是如山岳一般压过去，让敌人使出全力，依旧奈何我们不得，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胆寒，才能让他们日后不敢生出与我们对抗的心思。”
一直以来，韩立义接受的教育都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作战只求胜利，不问过程。
别说是韩家四房，放眼整个本直东路，哪家默克不会为了利用计谋获取胜利而沾沾自喜？
处于地方豪强层次的他们，根本不明白堂堂正正的意义。
此时韩立义回想战事全过程，也不由感到一阵阵心惊。
叶天主动让出了西凹口，联军占领这处要地，只以为高枕无忧，却在周军的攻击之下，毫无反抗之力，被轻易赶出了西凹口。
联军自认为能轻易吞了磐石营，俘获叶天，结果他们多次进攻，每次都被打的灰头土脸的逃走。
正面对决，天道营也没直接偷袭“友军”，而是在行军之中出动拉开距离，引起九霄军戒备，之后公开竖起大旗后，才发起进攻。
而九霄军连磐石营的面都没摸到，就直接崩溃。
周军的强大，已经到了让人绝望的程度。
韩立义扪心自问，若自己是叶天的敌人，那他肯定不敢再与叶天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