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8章工厂
此时的叶天，心中却没有装叉后的半分喜悦。
与丁老三的聊天中，叶天得知一些周商建立起的工厂条件极其恶劣，工人生存艰难。
吃饱喝足后，叶天便带着沈若辰来到作坊，发现这里的空气极为潮湿，地上到处都是青苔，刚踏进一步就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
“什么味儿啊。”同行者用手捂着鼻子，作坊里还散发着一股恶臭，让人作呕。
“对了，你们这里哪个机器坏了，赶紧带我们去。”
作坊的工人带着这些人继续往里面走，叶天则一个人悠闲地四处闲逛，想要借此查看一下这个作坊。
“让你不好好干活，我让你偷懒！”
说巧不巧的，刚往侧面转了个弯，就瞧见一个面似监工模样的男人手持皮鞭狠狠抽打着工人，那工人瘦的皮包骨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给我装死是不是？好啊，今日索性就将你打死送去见阎王。”
叶天见状，赶忙上前一步阻拦道：“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又是谁？”监工上下打探了一番，面色凶狠，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我是来进货的客商，我就问你，为什么要打他，你没看见他都快被你打死了吗？”
一听是财神爷，又见叶天衣着华丽，监工也不敢继续放肆。
叶天上前去扶那工人，却发现他的身体很沉，根本扶不起来，整个人虚弱无力，身上还多处伤痕，一看就是经常饱受毒打。
“在这里，不好好干活的就得挨打，谁都不例外，你看看其他人，哪一个没挨过打，就他事多，成天到晚出幺蛾子。”
那工人转过身安慰叶天自己不要紧，叶天看见他脸色惨白，浑身湿漉漉的应该是出汗导致，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面目有些狰狞。
“他不能继续干活，他身上恐怕有疾病，你这样逼着他干会闹出人命的。”
“什么？他有病？”监工听闻之后立即走过来，用手捂着自己鼻子，一脸厌恶地用脚戳了戳工人的腿，“什么病？”
那工人一听，赶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他身子太沉了，根本起不来。
“不不不，我没有病，大人开恩，我会努力干活的。”
“你不用怕，你现在这个身体根本不能继续干活了，会出人命的，你休息片刻吧。”
叶天不知道他为何这样着急，还以为是自己做了好事，殊不知被那工人瞪了一眼，觉得他多管闲事。
“既然有病就不能干活了，那我养着你做什么，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收拾东西滚蛋，要么，就让我打死算工伤。”
“我没病，别听他乱讲，我可以继续干活。”说着，工人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赶工。
监工不再搭理叶天，走到这些工人的身后，有人动作慢一点，便听到一声皮鞭抽过去，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刚才那个工人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明显小腹剧痛，他疼的蜷缩在一起，监工见状，不禁没有给他一口热水，反而变本加厉开始毒打起来。
“我求求你，别打了，我真的很难受，你就让我休息片刻，我保证好好干活。”工人半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哆嗦。
监工一脸不屑地朝他身上吐了口口水，随后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鞭子，还以为他良心发现，没想到这次抽的更狠。
“我们作坊可是从来都不养废物的，既然干不了活，那就死了吧，死人就不用挨打了。”
叶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但他又不好直接插手，情急之下想到一个办法，只见他走过去偷偷给监工手中塞了一小块碎银。
“气大伤身，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你看他不像是骗人，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监工得意洋洋的掂量着手中碎银，这才罢手，“行了，我一会儿再过来。”
恰好此时到了午饭时间，叶天端着一碗工人标配的饭菜蹲在一旁，故意凑到这些人身边，听他们抱怨。
“又是这没有荤菜的饭，成天都是这些，哪还有力气干活呢。”
“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听闻他们说伙食的问题，叶天不禁插了一嘴道：“怎么，你们平时吃的不好吗？”
大家发现了叶天的存在，还以为他是新来的工人，也没对他有防备，众人心中的苦水开始一股脑地往出喷。
“还有口吃的已经不错了，我们要求也不高，我宁愿每天少吃一顿饭，能多一个时辰睡觉就行。”
叶天不解，工人继续解释道：“每天鸡还没打鸣我们就已经起来干活了，晚上啥时候天彻底黑了才能回去休息，一整日就在这里干活。”
“没错，工钱还少的可怜，我这个月已经病了三次了，都没有钱看病。”
不止这些，叶天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蟑螂，有的爬到人脚底下被踩死，随后又捡起来扔进嘴里，让他不禁一阵作呕。
“别一惊一乍的，有这些个小荤虫就不错了，除了逢年过节能喝点肉汤，平时都吃不到一口。”
叶天心中忽然觉得一阵心酸，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连牲口都不如。
“你们经常被监工殴打吗？”
见工人身上横七竖八都有伤痕，让他顿时想到了监工手中那条皮鞭，除了他之外，不可能会是别人。
“几乎每天吧，一开始觉得有点受不了，现在皮糙肉厚的，打吧，啥时候打死啥时候也算是解脱了，这日子过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们就没想着离开这里吗？”
几个工人无奈一笑，“离开？想得美，我们的卖身契都被坊主拿着，只要他不肯放我们走，我们就走不掉的，除非是死。”
“坊主让监工监视着我们，逼迫我们干活，每天干都干不完的活，在他眼中我们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他们的赚钱机器。”
叶天还想继续追问，忽然哨声一想，大家纷纷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兄弟，你初来乍到，凡事小心，我们今日说的你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