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曹操睁开了双眼,浑身颤抖,猛然长嘶一口凉气......
从梦境中醒过来,依旧惊魂未定,额前背后,全是冷汗!
“这梦太过凶险诡异了......难不成是妙才跟元让两人,真出了什么事么......”
曹操从未做过这样恐怖的梦,心里自是挥之不去的阴骛。
他翻身坐起,脑海里思绪飞转,却是头疼欲裂,正披上衣裳,便听到了营外有人叫道:“魏王,司马军师、程昱军师求见!”
司马懿跟程昱,可不会这么晚来打扰曹操睡觉。
曹操心知是出了大事,心里悚然一惊,道:“进来!”
没多久,营帐大门被人掀开,司马懿跟程昱两人神情凝重,一前一后,疾步走入帐内。
两人在对曹操行礼之后,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曹操皱眉道:“仲达与仲德深夜来此,必有急事,说来听听?”
司马懿跟程昱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司马懿开口说道:“魏王,河间国传来了前线军报......请魏王过目!”
他自袖间,取出了一封油纸封好的王侯纸卷,双手恭敬地递给了曹操。
曹操接过了纸卷,上下翻看,脑海里轰地一声,整个人似乎被雷霆击中了!
“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孙权临战撤兵,以致河间大败......元让(夏侯惇的表字)不知所踪!?”
河间国传来的军情急报,简直叫曹操听得头皮发麻!
连司马懿跟程昱两人,都低着头,一脸沉重的表情。
众人心里,都是对刘昊深深的忌惮!
曹操脸颊肌肉跳动着,眯着小眼睛,沉着脸道:“仲达......火速召集众将议事!”
“喏!”
司马懿连忙躬身答应。
没多久,曹操手下文武众人,便已经聚集于魏王中军大帐之内。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凝重的气息。
曹操凝声问道:“校事府有没有官渡方面的消息?”
这不世奸雄,在一方战事不利的情况下,立刻转移目光,想要在另外一边找回来......
曹丕走出列来,躬身抱拳道:“魏王,许攸先生从阳武回来了!”
“什么!?”
曹操浓眉紧皱,道:“许攸走了,杨奉等人贪功冒进,难担大任,谁人可为孤稳守阳武城么......他好大的胆子,竟然临战弃城而逃!?”
关于阳武,战略布置是诱饵,但曹操也不甘心就这么让出阳武城。
因为阳武城也是一处兵家重地。
汉军拿下了阳武城,夏侯渊突袭许昌的轻骑兵,就要被彻底切断了补给,成为陷落敌军腹地的孤军。
“把他带上来!”
曹操想到了自己浑身是血的兄弟夏侯渊,心里暴虐杀机一闪而逝。
许攸头发散乱,失魂落魄地被校事府的人抬到了帐内。
“魏王大量,请饶了微臣这一回吧......”
许攸一到帐内,磕头如捣蒜,直磕的青石地板砰砰作响,道:“杨奉等人,贪功冒进,微臣屡劝不听,实在无可奈何,这才先回黎阳......”
砰!
曹操双眉似刀,冷声道:“你身为行军司马,却无胆无谋,今日弃城而逃,明日就献城投降,孤若不将你问罪,如何平复人心?日后如何治军!?”
许攸身子剧震,惨声叫道:“孟德......你我多年好友,这一次情况紧急,实乃逼不得已,请饶过某这一回吧,日后吾必拼死相报!”
许攸满以为自己跟曹操的关系,稍微惩罚几年俸禄就了不起了,万万没想到,曹操居然杀心大起,要拿他开刀!
曹操脸上现出戚容,摇头道:“许攸临战脱逃,害孤丢了阳武,更陷吾弟妙才于万分危机之间......子桓,若论军法,此人该当何罪!?”
曹丕锵然道:“按律......当斩!”
“军法在先,不容情面!”
曹操也是挤出了几滴眼泪,肃然挥手,道:“校事府,给孤抬下去斩了!”
“喏!”
曹丕对着两边做了一个手势,阴森的目光,却死死的注视着许攸。
他被曹操成为阴刻之人,大有六亲不认之感。
曹操一声令下,曹丕的手下顿时疾步上前,反手按住了挣扎的许攸。
许攸又愤怒又惊惧,尖声叫道:“曹阿瞒,如无吾鼎力助你,你岂能坐稳河北!?如何时间一到,便卸磨杀驴,真乃是忘恩负义之小人也!!”
也是到了生死关头,什么多年故交,都是虚的。
偌大的营帐之间,文武百人,竟然没有一人站出来替许攸说话的!
唯有审配站出列来,躬低身子,抱拳说道:“魏王英明,许攸弃城而走,使我军彻处于被动境地,应当杀之,以正人心!”
“请魏王杀之!”
“请魏王杀之!”
雪中送炭的没有一人,落井下石的却是不少。
许攸当年的罪过不少人,现在他坑了夏侯渊一把,这些人便纷纷跳出来,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落井下石,将许攸彻底的按死......
“玛德!早知道老子就献城投降了!”
许攸被曹丕率人强行押至帐外,叫破了喉咙,也是没有人理会他,当真是欲哭无泪,心里涌现一阵阵后悔......
要是投靠汉军,有这献城之功,说不定还有功劳呢!
最后随着一声凄厉惨叫,许攸的鬼哭狼嚎声终于断绝了,没过多久,曹丕便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进入帐内。
曹操小眼睛眯着,道:“河间国战事不利,阳武城战略部署又被汉军洞悉识破,伯符,你以为该如何做,方能扭转局势?”
孙策雄躯一颤,摘下了头盔,放在一边,道:“吾弟仲谋守城无功,皆乃末将教导不力,请魏王降罪,末将愿领军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