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把屏幕连上,连接到紫龙阁国王办公室!”<br/><br/> 孔照祥坐下来之后,并没有立即召开会议,而是示意工作人员,把会议室墙上的超大尺寸的数字化屏幕打开,进行连接。<br/><br/> 因为国王赵麒,要旁听会议。<br/><br/> 这是赵麒要求的,政事堂宰相阁没有资格说不。<br/><br/> 很快,几个工作人员的一番操作之后,赵麒出现在了大屏幕上。<br/><br/> “国王!”<br/><br/> 孔照祥等人全部站起身来,朝着赵麒点头示意。<br/><br/> 秦朗也站了起来,他不可能因为王子奥的死,就对国王不尊重。<br/><br/> 只是他保持着一直以来的沉默,没有开口。<br/><br/> 所有人坐下来之后,他也跟着落座,依旧没有出声。<br/><br/> “接下来我们政事堂,将讨论两件事!”<br/><br/> “第一件事,有关中亚A国的事件,我们龙国是否予以支持。”<br/><br/> “第二件事,有关未来五到十年的国家规划战略白皮书,国王起草的战略方向,我们小会议要讨论一下,通过之后,再召开大会。”<br/><br/> 孔照祥开口出声,主持会议进行。<br/><br/> “首先说第一件事,我说说我的看法吧。”<br/><br/> 孔照祥喝了口茶水,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说道:“我首先是不支持我国参与其他国家的冲突。”<br/><br/> “众所周知,我们国家几十年来的外交政策没有任何变化,那就是不针对各国的内政问题,不去参与各国的各项问题。”<br/><br/> “中亚A国与中亚S国之间的边境领土争端,是他们的各自内政以及军事问题。”<br/><br/> “我们不能够因小失大,为了中亚A国,破坏多年来在国际上树立的形象。”<br/><br/> 孔照祥很少有直接表态的,尤其是第一个进行表态。<br/><br/> 说明他对这件事非常的抗拒,其意思也非常的明确,那就是拒绝,不可能。<br/><br/> 周围的十个宰相都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开口。<br/><br/> “你自己都说了,是国家几十年以来的外交政策,你有没有想过为了适应新的国际局势变化,以及根据自身国家定位,需要调整?”<br/><br/> 秦朗抬起头,脸色凝重的看向孔照祥。<br/><br/> 两个人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对方。<br/><br/> 孔照祥盯着秦朗,秦朗也丝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的眼睛。<br/><br/> 周围的会议室气氛,忽然就降了很多,气温仿佛降至冰点以下。<br/><br/> 其他的宰相就连呼吸,似乎都觉得有破坏这种气氛的可能性。<br/><br/> 一个个都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一样,很是难受,不适应。<br/><br/> 两个人很少有过如此直接的正面输出,正面对线。<br/><br/> 这两个人的地位都不简单,孔照祥是如今政事堂宰相阁里面,资历最老的宰相,首宰,同时他还是赵麒做太子时候的坚定支持者,可谓是帝师了。<br/><br/> 所以当赵麒上台之后,他孔照祥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br/><br/> 并且孔照祥还是三朝元老,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br/><br/> 秦朗那?也不简单,作为龙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郡王,更是亲王以下的郡王之首,为秦王。<br/><br/> 现在秦朗虽然不是宰相,也不是阙主,可他依旧是龙国的战神之王,连续被颁发两次龙国的龙勇士勋章。<br/><br/> 龙国创立以来,那些元勋们最多只拿过一次龙勇士勋章,还是元勋里面的个别。<br/><br/> 可秦朗这么年轻,就拿到了两次龙勇士勋章,早就超越了龙国历史的任何一个人。<br/><br/> 这样的秦朗,完全有资格和孔照祥对线,甚至不落下风。<br/><br/> “你是什么意思?”<br/><br/> 孔照祥目光很冷静的问着秦朗,他不想和秦朗从辩论上升到争吵。<br/><br/> 他要避免和秦朗发生直接的冲突,这和他的利益不符合,这也和他的集权不符合。<br/><br/> 反正秦朗参加完这个会议之后,还是要回兑省。<br/><br/> 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外王去计较什么。<br/><br/> 秦朗就算在厉害,如今也是远离权力中心的人物。<br/><br/> 自己没必要跟他直接对线。<br/><br/> “我的意思很简单,对外的外交政策可以变了!”<br/><br/> 秦朗语不惊人,一开口就是变法,这就像是踩到了猫的脚上,让猫一下子就炸毛了。<br/><br/> 而这个猫,就是以孔照祥这群人为首的守旧派,保守派,以及为西方代言的奸细派。(资本派)<br/><br/>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br/><br/> 孔照祥大吼着出声,一甩袖子,整个人都被激起来。<br/><br/> 他们不可能同意这种事情,和守旧派,保守派,以及资本派都不兼容的就是新锐的变法派,年轻派系。<br/><br/> 因为本身就天生对立。<br/><br/> 只要涉及到了改变什么法规法律和规则,就会侵蚀他们的利益。<br/><br/> 握在他们手里的利益,就会受损,自然就会跳脚了。<br/><br/> 现在还只是蜡烛光,烤的他们皮肤发烫。<br/><br/> 一旦真的决定改革或者变法的话,那可就是烤锅里的烤肉了。<br/><br/> “你个年轻人,懂什么是对外政策?”<br/><br/> “如今的对外政策,是我们第一位首宰定下来的!”<br/><br/> “这是百年的外交原则,不能变!”<br/><br/> “外交无小事,绝对不能变!”<br/><br/> 孔照祥气急败坏的继续开口,拍着桌子大喊。<br/><br/> 这一刻,他的情绪都是有些失控的。<br/><br/> 或许他早就预料到,或者说预感到,这第一件事的议题,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中了。<br/><br/> 当国王也是新锐的年轻派的时候,这个胜利的天平,已经在那边,而不再他们这边。<br/><br/> 他一开始是想说服其他摇摆不定的宰相,以及中立的宰相。<br/><br/> 但秦朗一开口就是变法,要改变外交政策,这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吗?<br/><br/> “孔宰,打断别人说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您活了六十岁,总不至于让我教你做人道理吧?”<br/><br/> 秦朗目光冷冷的盯着孔照祥,毫不客气的怒斥。<br/><br/> 这话可谓严重了,气的孔照祥险些一口血喷出来。<br/><br/> 孔照祥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却不得不摆了摆手,示意秦朗继续说下去。<br/><br/> 他总不可能堵住秦朗的嘴巴,不让秦朗说话,说自己的看法和观点。<br/><br/> 可他很清楚,秦朗的嘴皮子很溜,跟他的实力一样,都不是虚的。<br/><br/> 要是让秦朗把问题展开讨论的话,那么这一次提议可能就会通过。<br/><br/> “我国为什么会在国家初期建立对外和平的外交政策,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国家很弱,刚成立,一穷二白,需要交朋友,需要稳定自身在国际社会的地位和局势。”<br/><br/> “如同一个外乡人,忽然搬到乡里面,四周都是陌生的。”<br/><br/> “这个时候你总要打扫屋子请客吃饭,先跟大家混个脸熟,然后找到一些有共同爱好的进行发展关系。”<br/><br/> “你总不能一开始就挥舞着棍棒,一边喊一边骂的进乡吧?那只能让你被孤立。”<br/><br/>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和融合,你的外乡人标签已经没了,已经是这个乡里的一份子,而且你家也有钱了,有儿有女,有房有车有存款。”<br/><br/> “这个时候,你难道还需要和以前一样卑微吗?隐忍吗?”<br/><br/> “遇到个别不听话的外乡人,和你有矛盾的呃外乡人,这个时候不展现你在乡里的地位,让他们服气或者畏惧,还要等到什么?”<br/><br/> “况且真实的国际局势,远比一个乡里的情况复杂很多。”<br/><br/> “守着诺大的家财,而不去展现自己的拳头,展现自己的勇武,给与其他人震慑。”<br/><br/> “难道,你想把万贯家财,赔偿给对方吗?或者被对方偷走?抢走吗?”<br/><br/> “你家的小兄弟在外面被欺负了,你能说我不管,让他自生自灭吗?符合你的地位吗?符合你的身份吗?”<br/><br/> “就算你不管不救,别人会怎么想你?哎呀,那么有钱有势了,自己小兄弟被欺负,你都不管,看来你是外强中干啊,你是怂货啊,你不行啊。”<br/><br/> “然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试图欺负你小弟,甚至你家人,乃至你自己的野蛮对手”<br/><br/> “请问,面对这种情况,何解?”<br/><br/> 秦朗说到这里,目光已经犀利起来。<br/><br/> 他双手支撑着桌子,从椅子上起身,弯腰看向众多宰相。<br/><br/> 这种讲课的姿势,令人无比的熟悉。<br/><br/> 很多学校老师,都是这么讲课。<br/><br/> 但秦朗不是给学生讲课,而是给龙国的宰相们讲一讲国际关系与变化。<br/><br/> 这是一个大课题,很大的课题。<br/><br/> 不讲清楚,不讲明白,就无法做出最有利的决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