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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0 哥萨克仆从军

布达佩斯战役因为有南部非洲军队的参与,战报是真实可信的。

12月的多瑙河正处于枯水期,河面变窄,且已经彻底冰封,汽车可以行驶,但是坦克不行。

上个星期,俄罗斯第10集团军司令官日马琴科中将派出一支装甲部队,试图通过冰封的河面绕过德军阵地,对德军阵地实施夹击。

结果很糟糕,冰面无法承受重达45吨的IS-2,当四辆IS-2一起驶上冰面之后,冰层破裂,四辆IS-2沉入水中,现在只剩下一截炮管露在河面上。

这次失败的突击只是布达佩斯战役的一个缩影,自从恢复进攻以来,俄罗斯军队好像突然变得不会打仗了一样,连续损兵折将,士气受到极大影响,将军们也受到牵连,最近一个星期,已经有三支集团军的指挥官被撤换。

“第53集团军的指挥官又换人了,现在是加拉宁中将——”陈苍很为自己的俄罗斯同行们担心,在俄罗斯当将军,危险程度不亚于在法国当总理。

“塔拉索夫少将怎么样了?”布来克也心有余季,幸亏罗克和亚瑟都不是残暴之人。

第53集团军隶属于第二方面军,是最早参与进攻布达佩斯的俄罗斯军队之一。

德国人的反抗极为勐烈,第53集团军进展不利,在第一次攻击失败后,集团军司令马纳加罗夫中将被撤职,继任者为塔拉索夫少将。

陈苍现在还没搞清楚“塔拉索夫”这个名字是怎么拼写呢,第53集团军的指挥官就又换人了。

悲剧的是,这些被撤职的指挥官,下场通常都很悲惨。

“谁知道呢,希望他不会去西伯利亚种土豆——”陈苍不是玩梗,是真心祈祷。

如果只是种土豆,那都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圣诞节之前,我们肯定无法结束战斗了。”布来克略悲观,俄罗斯那边的情况不妙,总得有人当替罪羊。

多瑙河对岸的德军守军,最多不超过15万人。

俄罗斯这边可是集结了150万人,十个人打一个。

原本没什么悬念的战斗,结果确实一边倒,而且俄罗斯还是挨打的一方,这肯定让大胡子火冒三丈。

陈苍和布来克这边,不知道俄罗斯军队的损失到底有多少,粗略估计,不会低于20万人。

如果这个结果是发生在南部非洲军队这边,整个南部非洲都会为之震动,自从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南部非洲从来没有在一次战役中损失超过10万人。

在俄罗斯那边就司空见惯了。

感觉俄罗斯军队,一次战役如果不损失百十万人,就达不到战役标准。

“命令部队保持耐心,我们得维持战线的平衡——”陈苍不冒进,跟步履维艰的俄罗斯人不同,南部非洲这边,已经攻入布达市中心,如果有需要,圣诞节前结束战斗还是有可能的。

多瑙河真的是界限分明,两岸的战斗几乎是同时爆发,烈度却截然不同。

俄罗斯那边,德国人死战不退,经常有连排级别的战斗,打到全军覆没,也没有一个人投降。

南部非洲这边,仆从军毫无战意,只进行敷衍式的抵抗,打仗就像上班,随便打两枪就举手投降,毫无心理障碍。

据投降的仆从军官兵交代,布达这边战斗意志最顽强的部队不是德国人,也不是匈牙利仆从军,而是一支来自俄罗斯的军队。

陈苍详细了解之后才知道,这支俄罗斯部队来自乌克兰。

乌克兰盛产哥萨克。

而哥萨克这个群体是没有忠诚可言的。

也不能这么说,帝俄时代,哥萨克对沙皇的忠诚度还是很高的。

现在的俄罗斯政府成立后,哥萨克就失去了忠诚的对象,所以在德军入侵之后,乌克兰这边就成立了总兵力多达10万人的仆从军。

在法国境内作战的那支俄罗斯军队,也是乌克兰仆从军。

有意思的是,河对岸的俄罗斯第二、第三方面军,同样是以乌克兰人为主,所以哥萨克这个民族真的很悲催。

“这样不好吧,马利诺夫元帅还希望我们在结束了布达的战斗之后,向佩斯发起策应进攻呢——”布来克担心引发友军不满。

“你难道想帮助俄罗斯人吸引火力吗?”陈苍不担心,该担心的马利诺夫。

大胡子的耐心是有限的,集团军指挥官都撤换了好几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方面军指挥官了。

俄罗斯什么都没有,就是人多,而且无惧牺牲。

命令层层分解,到一线的时候,第41突击队距离布达市中心的胜利广场只有不到一公里。

南部非洲这边的进攻不搞坦克大决战,而是将部队分解成人数不等的突击队,向布达市区发起渗透进攻。

城市地形复杂,坦克行驶在狭窄的街道上,就跟活靶子差不多,不利于坦克作战,所以轻装步兵大行其道,小规模的突击队,比装甲部队的攻击效果更好。

关键是装备先进,更适合城市作战。

现在南部非洲这边,包括仆从军在内都已经全面换装更适合城市战的自动武器和半自动武器,使用30发弹匣的突击步枪,结合半自动的尼亚萨兰步枪,中近距离都可以保证火力的稳定性,辅以更适合室内作战的手枪和霰弹枪,就算逐屋争夺也不怕。

其实对于室内作战来说,手榴弹才是大杀器,尤其强调软杀伤效果的震撼弹,最大可能避免误伤,成为战士们的最爱。

第41突击队的突击队员,已经将威力强大的防御型手雷,全部换成效果更好地震撼弹,正准备向胜利广场发起进攻呢。

“搞什么,又要停止进攻,想得到一枚勋章就这么难吗!”来自内志的阿姆利心有不甘,从他旁边的窗户,已经能看到胜利广场旁边的钟楼了。

南部非洲国防部很大方,对于参战的南部非洲远征军来说,想得到一枚勋章很容易,哪怕脚扭伤了,都有相应的勋章。

南部非洲国防部也很吝啬,对于联盟部队官兵来说,除非久经沙场屡立战功,才有可能得到南部非洲国防部颁发的勋章,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过分。

这已经是阿姆利参战的第三年,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了十余次,阿姆利却还是没有得到勋章。

“想拿勋章还不容易,申请加入南部非洲国籍啊——”来自坦葛尼喀的路易斯半躺在一张旧沙发上,正在仔细擦拭一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戒指。

带宝石的,而且还是欧洲人钟爱的祖母绿。

匈牙利也是老牌帝国主义国家,长期被奥斯曼帝国和奥地利统治,一战之后才恢复独立。

1941年,匈牙利加入轴心国,到1944年,德军才入驻匈牙利,还没有来得及对匈牙利进行有组织的抢劫呢,布达佩斯战役就爆发。

所以布达佩斯战役的参战部队官兵就收获颇丰,从11月份开始,每个月从布达佩斯发往南部非洲的邮寄包裹多达百万件。

“我申请了三次,全部都被驳回——”阿姆利伤心,南部非洲对于入籍的审核太严格了。

能申请就不错了,坐在另一个窗户下面休息的克来因,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

克来因是保加利亚人,在战斗中和部队失散,属于第41突击队的编外成员。

跟南部非洲远征军相比,保加利亚军队的装备差一些,至少震撼弹这种东西是没有的。

保加利亚军队的战斗力也不怎么样,他们习惯于一板一眼的作战,不擅长根据敌人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所以在攻击布达的战斗中,保加利亚军队伤亡惨重,很多部队的基层编制都被打散,等战斗结束后,保加利亚军队肯定要好好总结。

“我们要撤回后方休息吗?”克来因现在最想的是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其实布达这边的战斗真不怎么激烈,有时候十几二十分钟都听不到枪声,街面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天空中只有雪花,偶尔河对岸会有隆隆炮声传来。

不过如果因此大意,把身体暴露在窗口,那么说不定就会遭到德军狙击手的狙击。

现在德国人也改变战术了,不和南部非洲远征军硬拼,而是在城市里打游击战,很多德国老兵的步枪上连瞄准镜都没有,打得却很准,一两百米之内,几乎指哪打哪。

“想什么呢,就算停止进攻,我们也要原地固守,直到有人来接替我们——”阿姆利也坐下来,把震撼弹全部掏出来,放在最顺手的位置,在窗户底下排成一排。

“那么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接替我们呢?”克来因现在还不理解“接替”的含义。

“嘿嘿,如果着急,你可以先睡一觉。”路易斯把擦干净的戒指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心满意足。

阿姆利在撇嘴。

这明显是女式戒指,戴在你一个大男人手上,画风实在诡异。

关键路易斯手上戴了好几个戒指,左手就有三个,搞得跟暴发户一样,直接拉低了阿姆利对于南部非洲人整体素质的认知。

这时候街道上突然有动静,阿姆利把窗帘拉开一个缝观察,发现是几名南部非洲远征军士兵从街对面跑过来。

路易斯投以询问眼神。

“自己人——”阿姆利明显放松下来。

路易斯不放松,端起自己的自动步枪,枪口对准门口。

木质楼梯,上楼下楼动静都大得很,来人到了门口没敲门,先对暗号。

“牛角!”

“羊头——”

路易斯也松口气,口令对得上就行。

参与进攻布达的部队有好几支,分别来自多个不同地区,好几万人不可能个个都认识,口令是最行之有效的确认方式。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路易斯看着熟悉的黑眼睛黄皮肤,彻底放松下来。

口令或许会外传,黑眼睛黄皮肤却做不得假。

来人表情略焦急:“有没有医疗箱,我这边有人受伤。”

汉语!

那就更做不得假了。

“有的,严重吗?”路易斯主动把沙发让出来。

“还行,我们可以自行处理——”上士陈和枪上肩,转身帮着其他两名士兵把一名伤兵扶进来,确实不算严重,在这里只能进行简单包扎,还是要送往后方接受进一步治疗。

“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陈和主动和路易斯交流。

“还好,我们正在等待补给,子弹快要打光了——”路易斯掏出香烟,陈和摆手拒绝。

战场上,烟能不抽还是不要抽,无论烟或者火光,都很容易暴露。

“我们的也不多了,有吃的吗?”陈和饥肠辘辘,自动步枪好用是好用,就是子弹消耗太快跟不上。

想想当年英国为了减轻后勤负担,甚至给李·恩菲尔德安装了弹夹阻断器。

自动步枪连射的话,扳机一扣30发子弹三秒打光,就算省着用,一个基数也只能坚持一次小规模战斗。

单发步枪时代,一个弹药基数是120发。

半自动步枪是200。

现在陈和和路易斯他们这些自动步枪手,一个基数弹药是300发。

不过在真实战斗中,每一个自动步枪手,都会携带不止一个基数弹药,不设上限,基本上在不影响行动的前提下,能带多少带多少。

“只有饼干和火腿——”路易斯这边食物还是有的,陈和道谢接过来。

“伙计,你们多久没有接受补给了?”阿姆利终于有机会插话。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陈和狼吞虎咽,路易斯把水壶递过去,陈和打开闻了下,敬谢不敏。

路易斯水壶里装的是酒。

阿姆利递上自己的水壶,这回终于是水。

阿姆利是信徒,不喝酒的。

“老沉的伤有点重,得尽快送到野战医院——”刚刚完成包扎,满手是血的华裔士兵一屁股坐在克来因身边,表情和精神都疲惫。

“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发。”陈和走到老沉身边,老沉陷入昏迷中没反应,还好有呼吸。

身处战地,休息时间是奢侈品,陈和一盒饼干没吃完,不远处突然传来密集枪声,德国人的反击来了。

不是德国人,是那支乌克兰人组成的仆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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