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远眼睁睁看着我单手将他打出气力折返了回去,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胆量硬接,因为他知道,这股子煞气,已经远超他的修为承受极限!
只好一个后撤步,脚踏岩壁,企图避过此劫,再行偷袭。
可他哪知道,自己尚未落地,我便一个禹步,欺身而上,速度堪比闪电一般。
等他慌忙闪躲的时候,还是这只手,却已经扼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我说了,你不是我对手。”我逼视着这双不服气的眼睛,淡淡道。
司徒远咬着牙关,却要挣脱。
“不要动,我扼住了你的人迎穴,这是冥修的死穴,以我之力,你没有挣脱的可能!”
“呵呵,我输了,你杀了我吧!”司徒远昂头冷声道。
我不禁苦笑道:“怎么,还不服气?”
“看出来了,你的内力远比我深厚。可是我不服气,我在这里已经蹉跎了八百年,这八百年,我只修术,没有修内力,有本事,咱们以术法相斗!”司徒远戾目圆睁道。
“好,我成全你!”我冷声道:“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但你不能在用气力!”司徒远心有余悸。
我一笑道:“不用就不用,而且,我还是只用这一只手。”
“你在羞辱我!”司徒远怒喝一声道:“我就不信,作为一个先天鬼族,我会一直输给你这一只手。来吧,魂魄毅兮为鬼雄,赐予我先天鬼族之力!”
司徒远面色阴森,口中大声喊着咒诀,两手像是癫狂一般漫天狂舞,就看见岩壁之上,从天而下穿石而过,数道紫光汇聚于其天灵之上……
“去!”
一声断喝,几道紫光像是罗天大网从四面八方朝我罩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足够震撼人心。
可惜了,华而不实,这紫光缓慢不说,重要的是杀伤力不足,要是捆一个凡人小妖还差不多,可对我来说,就太过于小儿科了……
等这紫色光王罩在我身上之后,司徒远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来呀,我看你如何能逃脱出来……实话告诉你吧,进了此网,你就是又金刚不坏之身,三个时辰时候,也定叫你魂飞魄散……”
我摇头一笑,忍不住道:“为什么你们的术法都需要时间来搞定?直接杀人不好吗?三个时辰?谁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
我一边说着,大步朝前走,这紫色光网死死包裹着我,却没法控制住我的脚步。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定!”司徒远见此,大吃一惊,马上念了一声禁锢咒,抬手再朝我施法,企图加持这光网,将我彻底困住。
而我,就这么注视这司徒远,抬手在面前画了一道大幽冥五雷符。
“开!”
这一定一开,便是术法的较量。
五雷印在紫色光网上闪烁着道道金光,矜持了数秒钟之后,轰隆一声,紫光散尽,符箓化作飞印奔袭而去。
司徒远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先天之网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脆败了……
所以,当他看见五雷印朝自己奔袭的时候,竟然有些不敢相信,就连招架的动作也慢了半拍。
本来,这五雷印就是寻常法印,可由于其招架不力,硬生生被震了个四丫八叉,摔相尴尬无比。
“才一个回合,结果你又输了!”我都有些失望了,是不是我高估了他?这样的人,守着两极洞,他是怎么能看住木爷和秃子的?
虽然木爷和秃子的修为大大缩水,可以他们的实力,打个阴帅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是这个连五雷符都接不住的庸才?
“这是五雷符!”司徒远一个筋斗翻了起来,怒气冲冲大喝道。
我诧异道:“怎么了?五雷符不行吗?”
“你不是鬼族!?”司徒远哼声道:“五雷符是阳修之法,你为什么会用?说好的比术法,我用冥修,你却用阳修,这就是作弊……”
我忍不住一笑,这家伙幼稚的有些可爱。
“没错,五雷符是阳修,可阳法阴用不行吗?”我正色道:“我刚才可用了阳修的气力和招式?没用啊!我用的就是冥修,难道我可以把阳修之法以冥修加以利用,这还成了罪过了?那么我问你,我们修术御敌为的是什么?是花架子还是为了击败敌人?谁告诉你冥修决斗,只能用冥间之术的?若是如此古板,像你这样的,恐怕已经在我手上死十回百回了……”
“你……你巧舌善变,我……我说不过你,但是,在我看来来,你这就是不合规矩……”
金绞蜜气得直摇头,嘀咕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十恶不赦的看门狗,原来是个低龄化的幼稚园小宝贝啊,他麽的你以为斗法是人人和你切磋啊?那是生和死的较量!是你死我活的斗争。靠合规矩活着,我都怀疑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不禁一笑,其实我知道,他就是不服气而已,想着为自己找个借口……
“怎么样,还不服气?你还有什么觉得可以拿得出手的?”
“兵刃,咱们比兵刃,不用内力和术法,单靠兵刃一决胜负。你的那把剑不是很厉害吗?我也有我利刃,咱们比一比!如果我输了,由你千刀万剐,我不皱眉头,如果我侥幸……”
我一摆手,笑道:“成,我还是成全你,不过,你别侥幸了,因为,你赢不了我……”
金绞蜜有些乏味,嘀咕道:“就这么个傻乎乎的呆头鬼,竟然还是两极洞之主,你说这还和他凑啥热闹啊,一巴掌拍翻过去,咱们找人便是了……”
“别急,狡猾者有狡猾者的妙用,这呆板着也有呆板着的价值!”我低声道:“他虽然不是敌手,可是我看这两极洞确实不太一样……”
“你想收他为己用?让他心甘情愿带你去见那两位?”
“谈不上吧,我要以理服人!”
我微微一笑,抬手道:“我这次还用这个巴掌。对你,用不着剑……”
这次,司徒远没有呲牙裂嘴,也没叫嚣张扬,只是面色铁青,双眼坚忍,似乎抱定了必死之决心。
“杀!”四目相对稍臾,司徒远一伸手,直接祭出了一道青芒,飞身劈天而下。
这青芒落下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是把子母刀。
此刀刀身很短,刀柄处有一护手刀,称为子刀;母刀刀背笔直,刀身宽。子刀细小绕柄半圈,且有一刀尖,此物周身泛着青芒,有自然而成的幽冥光晕,也算是一把利器了……
司徒远这一击,使出了浑身蛮力,顷刻之间便到了跟前。
我一个错身,极速避开刀刃,刀尖顺着我摊开的指缝砍了下去,虽然没砍切到,可是我的手掌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震痛,由此可见,这把刀所带的煞气有多阴寒……
“再来!”司徒远见第一下便砍了空,有些着急,反手欲要再砍。
可此时刀尖回收的瞬间,却直接被我的两根手指当空给捏住了。
“你……”司徒远吃了一惊,咬牙收刀。
奈何我双脚涌泉灌地,身重如钟,两指如钳,纹丝未动,手都不晃,让他全力拔刀却还是收不回去……
“还打吗?信吗?我现在只需要两指一动,就能折了此刀。可那样,就可惜了这把兵刃了,这是把好刀!”我盯着他的脸道。
司徒远面如死灰,双眼浴泪,虽然还是不甘,可是最终放弃了。
“我输了,彻底输了,你杀了我吧……”
“我杀你做什么……”我一笑,随手一摆,司徒远连人带刀退出去了好几米。
这家伙似乎是羞愧难当,突然凛然横刀大喝道:“你虽不杀,可我无心再活,我耻我认,不用怜悯……”
我一愣,有些意外,还行,至少还知道羞耻。
“稚川径路!”我大喝一声。
一直插在岩壁上的宝剑闻声而动,沧锒一声,在刀刃切开司徒远人迎穴的瞬间,将其击飞了出去,双双又插进了岩壁里……
我用不着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司徒远在短暂的濒死之后,错愕地举着双手,看着自己的刀,僵硬了站了数秒,闭眼道:“我服了,我带你去见你要找的那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