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神深吸口气,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画面,他仍旧心有余悸。
褪去了一身法力沦为凡人后,大魔神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面对死亡的感觉。
自从他修成一身无上魔功后,便再也没有过这种体验。
未曾想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又一次体会到了距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的感觉。
“至少五只……”
张逸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那股莫名的危机感在此刻无限放大。 .??.
“恐怕……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张逸风喃喃低语一声,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那空荡荡的贡台上方。
大魔神顺着张逸风目光看去,面上却露出了不解之色。
说到底大魔神还是不如张逸风了解此地的情况,也不知这贡台上方原本摆着一座无头石像。
在大魔神和天国传人经历的那场试炼中,清水河村早已化作一片无人的废墟。
内中只有一堆行尸走肉一般的魔化村民。
大魔神和天国传人要做的只有杀杀杀,根本不必在意清水河村内是什么样子的。
“杀神,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座山神庙,无法再保护我们挺到白日到来了吗?”
大魔神心思不慢,很快就猜到了张逸风话中何意。
“差不多,大魔神道友不知,此地原本有一座无头石像伫立在此。”
“根据我的推断,那无头石像的存在,是为了镇压这山神庙下藏匿着的清水河村民尸体。”
“同时那无头石像应该也可以阻拦住那些白影鬼物,闯入这座山神庙内。”
“如今无头石像不知去处,恐怕这山神庙也失
去了原有的作用。”
张逸风摇了摇头,叹声说道。
大魔神听过张逸风的结论,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陷入必死之局?”
“天色如此漆黑,你我只是凡人之躯,想要下山必然需要一段时间。”
“等我们找到下山的路,只怕早已成了那些白影鬼物的盘中餐了!”
大魔神咬牙说着,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之色。
他不愿就这么葬送在此。
还未向帝孙和人皇复仇,他岂能就此止步!
眸光中危险与疯狂的神色在激荡,大魔神眼神飘向了正在大门处顶门的一众清水河村民们。
他们面上满是恐惧之色,还在拼命顶着大门,生怕那些鬼物闯进山神庙。
“杀神,你我不妨趁现在逃离此地。”
“这里还有几个村民,那些白影鬼物必定会先吃掉这些村民再来追击我们。”
“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妨用他们来为我们开辟一条生路。”
“反正都是一群太古仙帝创造出来的东西,我们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生死?”
大魔神抿了抿嘴,道出了自己心中升起的谋算。
毕竟他与张逸风都是活生生的人,前来接受太古仙帝传承的试炼者。
而包括老刘在内的这些清水河村民,不过是太古仙帝凭借记忆创造出的东西罢了。
可能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发现
自己只是某位存在的一段记忆,根本就不是活生生的人。
让他们代替自己去死,大魔神心中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更何况大魔神修习一身无上魔功,天生心性率真随意。
向来不看重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
望着大魔神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张逸风却陷入了沉思。
他不否认大魔神的这个计划,确实很符合当前局势。
用几个毫无意义的‘nc’来换取他们两个试炼者的活路,怎么看都很划算。
但不知为何,张逸风总是想起在上一场试炼中,自己做出的选择。
他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所选择的救赎是什么意思,但他下意识的不想附和大魔神的选择。
“大魔神道友,倘若你信得过我,就请留下来吧。”
“我相信太古仙帝不会给我们安排必死的试炼,在此地一定有我们尚未挖掘出来的生机。”
“倘若因为我这个选择,让大魔神道友你错失太古仙帝的传承,我愿承担后果。”
“届时不论是赤阳仙金,亦或要我张逸风给你当牛做马,都可!”
张逸风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本心,微微抬头眸光凝肃的冲大魔神说道。
大魔神没想到张逸风沉思许久,竟会给自己这样的回答。
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大魔神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信任张逸风。
两人说来并没有多少交集,除了一开始在小世界外的出手试探。
以及在第一重试炼外的相遇,便再没有更多的交集了。
深深
的看了张逸风一眼,大魔神终究还是点头应下。
“好,就冲你这一番话语,我李怀恩就相信你一回。”
张逸风闻声,当即就要立下道誓。
大魔神见状却是伸手拦住了他,面色淡然的说道“我既已相信了你,便不需你做这些。”
“倘若你真要食言而肥,我大魔神自认倒霉就是!”
大魔神面露坦荡之色,言语中尽显年轻至尊的傲骨。
“那便多谢大魔神道友的信任了。”
“当务之急正如我方才所说,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藏在这山神庙中的生机。”
“趁着那些白影鬼物尚未杀到,我们应当抓紧时间。”
张逸风说罢,从贡台上取下一根蜡烛拿在手中。
开始在山神庙中,搜寻有可能代表生路之物。
大魔神也不再废话,同样取下一根蜡烛,从另一边寻找起来。
阵阵冷风不断吹进破落的山神庙内,使得庙内众人的心绪不断震颤。
老刘用尽全身力气顶着大门,嘴唇已然发白。
在他顶门的时候,已经从身边同村兄弟们的口中,听说了营地内发生的事情。
虽然还未见到他们口中那诡异恐怖的白影,他却已经在心中幻想了无数次白影吞食人命的画面。
倏然,一道冷风迎面正好吹到他的脸上,直将老刘吓的浑身一个激灵。
他立马看向冷风吹来的方向,就见原来是山神庙上方的一块瓦片不知何时被刮开了。
咽下一口唾沫,老刘不禁长舒口气,暗道自己这是在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