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东把这段时间收集的马家消息,在爹娘坟前说了,又道:“马家就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好活了。爹娘安息吧,我会让马家给你们陪葬的。”
呼呼——
坟墓上空刮起了一阵旋风,卷着燃烧的纸钱和纸灰飞舞,隐约间,有一双虚幻的身影显化出来。
“呜呜呜……”
风吹的声音,仿佛夹杂着幽怨的鬼哭声,在坟头萦绕不散。
殷二爷夫妻俩吓得魂不附体,连声求饶。
“大哥,是我猪油蒙了心窍,被这个毒妇哄骗了,才会做如这么猪狗不如事,我真没想取你性命的!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要找,你去找这毒妇清算……”
“要清算,也是先跟你清算!那根铁钉子是你亲手钉进大哥脑子里,你要是不想要大哥的命,能下这个毒手?”
“是你请的邪道说,只有血亲下手,才能转运。我要不动手,就得明子动手,你能舍得让他下这个毒手?”
“啊,对了,明子呢?殷东,你把你堂弟弄哪儿去了?你是不是已经把他杀了!”
“不会的,二老还在,不可能容许东子对明子下手的!”
说到这里,殷二爷又冲着殷东说:“你不会对明子下毒手的,对吧?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母亲做的事情,都是瞒着他的。”
“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就是他的原罪,所以别指望我会心慈手软。”
殷东还真没想对堂弟下手,却不乐意让二叔吃定心丸,冷笑一声,又道:“早在你们害死我父母时,就该知道,这是血海深仇,我们两房人就是不死不休了!”
“呜呜呜……”
坟头还在萦绕的鬼哭声,以及那一双虚幻的身影,让殷东的这一番话,透出一种寒意直沁入殷二爷夫妻俩的骨子里。
两人打了一个激灵,要不是被绑在木桩子上,都要瘫倒在地上了。
“大哥饶了我吧……咱爹娘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不能连养老的儿子都没有。留下我一条狗命,给爹娘养老送终……”
“大嫂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
夫妻俩吓得亡魂大冒,不断的嘶喊求饶,要是能磕头,他们这会子肯定梆梆梆的磕头求饶了。
“呜呜呜……”
刮过坟头的风,卷起了纸钱,砸在殷二爷夫妻俩的脸上,烧了他们的头发。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仅仅燃烧的纸钱,烧完了他们的头发,竟然连衣服都给点燃了,直接让他们变成了两个火人。
殷东都惊诧了。
他没有插手,也挥手让殷家护卫们都离开了,独自跪在坟前,看着变成火人的二叔夫妻俩,烧成了焦炭。
“报应啊!”
远远观看的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又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殷东心头生凛,又仰头望天,是剧情君又出来搞事了吗……他今天上山,二叔夫妻俩被燃烧的纸钱烧成了焦炭,说他没有动手脚,谁信?
最起码殷家二老不会信,他们也会因此恨他,也更偏宠殷明,非要给殷明多分一些家产,他还能拦着不成?
殷明因为父母之死,怨恨他,被马家拉拢,挑唆他们兄弟相残也不是什么难事。马家只要说借马雪的势,压制顾文,让顾文不能帮他,殷明一定会上套。
这样一来,剧情很可能又回归到了原本的轨道上了!
“真是阴魂不散啊!”
殷东想明白了,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那一双虚幻的人影淡化,直到彻底不见了。
等殷东再回殷家老宅时,殷二爷夫妻俩遭报应的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马家舅公也跑到澄心园里,跟老太太打小报告了。
老太太在澄心园里寻死觅活,福婶带着一群人,连哄带劝的都不行,直到殷东走了进来,才让她没有哭闹了。
老太太一双猩红的眼睛,凶狠的盯着殷东,恶狠狠的说:“你害死了你亲叔亲婶子,给你爹娘报仇了,高兴了?”
殷东没有辩解,没有意义。
在老太太看来,就代表他默认了,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好像面对的不是亲孙子,是仇敌。
末了,她还强势的说:“现在是你欠明子的,殷家的家业该由他继承。”
殷东闻言,眉头一跳,果然是剧情君作妖了,要帮殷明争夺家产,为他给男主当钱袋子打基础了。
他不紧不慢的说:“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长房分家业七成,明子可以继承三成家业。你们二老有什么私人名下产业,要给他,我管不着。”
不作不死,殷明拿了分到家产,不满足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非要跟马家人搅和在一起,给男主当钱袋子,最后被炮灰掉,死了也活该。
殷东对这个堂弟有感情,但,不多。
堂弟非要作死,殷东也只会冷眼旁观,由着他鸡飞蛋打一场空,顶多就是保他一条小命不丢。
老太太不满的叫道:“不可能!你欠明子的,顶多你三成,明子七成!”
“老太太就不怕明子得了老殷家七成的家业,守不住,还把命丢了吗?我二叔就是前车之鉴,现在夫妻俩都死无全尸了。”
殷东也不气,仍然轻言慢语的,却是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你不能对明子下毒手,他是你弟弟,堂弟也是亲弟递!”老太太慌了,眼中的凶光变成了焦灼。
“二叔还是我爹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为什么会对我爹下毒手。除非,他们不是一个娘生的。”
殷东也就是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了,却见老太太脸色一变,便直觉有问题,悄然释放了一缕威压。
顿时,殷老太太嘴角哆嗦了几下,用一种带哭腔的声音说:“我才是你祖父名媒正娶的妻子,殷家的家业,凭什么不能让我儿子继承,要给他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我不服!”
真相了!
殷东就觉得脑子里的一团迷雾炸开了,为什么老太太对他们一家子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爷子看到了也装聋作哑。
原本以为二老就是偏心眼儿,谁知道内里还有一出这么狗血的大戏。
要是站在老太太跟二叔的角度,还真是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会走那样的极端也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