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说,贺诚的表演是十分到位的,换任何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都会心软,说不定就会帮他了。
只可惜,他碰到的是小贝儿!
穿过来的小贝儿,不仅实际年龄大,经历更丰富,还拥有远古葬皇的传承,她有怜悯心,但不多。
尤其是对贺诚这样的敌人,更不可能有!
小贝儿的眼神冷了下来,一脸嫌恶的说:“爸爸,这个坏蛋装可怜,想骗我,把他扔到湖里去喂鱼吧。”
车窗外,就是一个被雨幕笼罩的大湖,水浪翻腾,传来哗哗的水声。
贺诚能听出来,她并不是恐吓,是认真的,吓得泪水一收,嘶声喊道:“不要把我扔到湖里喂鱼,我还有一个消息……是我大舅子说的,乔……乔……”
话到一半,贺诚结巴起来,一连说了好几个“乔”字,让殷东哥俩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很快,哥俩心头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贺诚又说了十来个“乔”字之后,曝出了乔雨薇的死亡真相!
当年,唐舒和按主家那边大少爷唐庭轩的指示,给青丘大队的乔雨薇送了一封信,后来又按唐庭轩的指示,给乔雨薇的药罐子里投毒。
唐舒和每次投毒的剂量都很小,很难被查出来,但是乔雨薇吃了药,看上去就是病情急速恶化,没等到他把毒下完,乔雨薇就一命呜呼了。
贺诚之所以会知道这个秘密,还是唐舒和一次酒醉之后,吐槽主家那边的人心太狠,透露了这个秘密。
他还记得,唐舒和当时一脸惊悸的样子,就像看到了恶鬼般,声音压得极低说:“唐庭轩那样的人,看上去风光霁月,芝兰玉树,谁能想到他的表皮剥开,那么黑,那么脏……”
当时,窗外的一道闪电划过,映亮了唐舒和的脸,青白色,像厉鬼一般。
不知道是唐舒和的脸色太吓人,还是说的话太惊悚,总之,他还做了一段时间的恶梦,每每从梦中吓醒,身上的衣服都要汗个透湿。
贺诚如今说来,脸上仍然有惊悸之色浮现,额头的冷汗也是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殷越一声不吭,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殷东的目光扫过,能看到他哥攥起的拳头上,那泛白的指关节,可以看得出殷越心头翻江倒海的恨。
实锤了!
亲娘真是被唐庭轩害死的!
还是投毒?!!
他到底是有多狼心狗肺,有多不想认他们母子,才会那么恶毒的对他亲娘下毒手,真是猪狗不如啊!
“噗——”
殷越一张口,就喷出了一口鲜血出来。他的脸色也变得更难看,阴沉得能拧下墨汁了,抬起的双眸中更像是刀锋一般锐利。
他一直在主观与潜意识里,把他们母子被顶替身份的责任,归咎于乔雨棠母子,认定是乔雨棠母子为免这个秘密的暴露,才会对他下黑手。
谁知道,贺诚现在曝了一个大瓜,明确的告诉他,在多年以前,唐庭轩这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就对
他亲娘投毒了!
唐庭轩投毒的时候,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没考虑过他这个儿子吧?
“呵呵,唐庭轩,我殷越跟你誓不两立,老子要让你断子绝孙!”殷越的眼睛猩红一片,红得像是要滴血了。
有唐宸和唐元这两个儿子,就满足了,是吧?
那就一起毁灭吧!
这一个刹那,殷越黑化了,从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狂暴的毁灭气息,连身周的空间都扭曲了,引动了一道道玄奥的毁灭法则波动。
殷东也震惊了,我哥厉害了啊,这样都能领悟到毁灭法则,他怕不是跟许小香一样,也是什么大能转世吧?
为了不干扰殷越领悟毁灭法则,殷东传音给后排座的三个人:“不许发出声音,也不要有任何动作!”
随后,殷东减速停车,把车停烟波浩渺的湖边,再将俩孩子跟贺诚都从车里带出来,退到了千米之外。
殷越对起一无所知,完全沉浸在一种毁灭世界的疯狂之中,双眼透出一抹妖治的红艳,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湖水哗哗的冲击着堤岸,杨柳柔软的枝条在雨幕中飘摇……对这些,殷越完全都听不到,看不到!
他能看到的,就是……
风狂雨骤的一个雨夜里,他闯入了金碧辉煌后京城唐家,摧毁了藏污纳垢的唐家老宅,将唐家父子还有乔雨棠那个老女人,踩在脚下!
他听到了,唐庭轩的咆哮、愤怒与惊骇,唯独没有忏悔!
他也听到了,乔雨棠母子怨毒无比的斥骂、诅咒与威胁,唯独没有一丁点儿对他们母子的歉疚与悔恨!
“都该死啊!”
从殷越的嘴里,爆发出了一道痛恨之极的嘶吼,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恨,要是唐庭轩那一家子在他面前,他能手撕了那一家子!
恨意,越来越浓烈!
殷越身周那一个扭曲的空间,不断扩张,不断的模糊了他的身形。到后来,连他所在吉普车都开始模糊了。
一开始,贺诚以为是风雨太大的原因,才会看不清吉普车了。可他朝别的方向看了一下,看出了差异,才知道是殷越搞出来的。
贺诚惊骇之余,又偷偷看了一理殷东,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一对兄弟明显对唐家有敌意,而他们似乎不是普通人,这对于他来讲,是一次危机,但何尝不是机遇呢?
“你们要是想告唐庭轩,我可以当证人的。”
为了抱紧殷东兄弟的大腿,贺诚也是豁出去了,“我还收集了唐庭轩买毒药的证据,还有我大舅子唐舒和亲手写的认罪书。”
殷东都惊到了:“你怎么会……有?”
总不可能是这家伙未卜先知,算到多年以后会碰上他们兄弟,预先准备好的一份“大礼”吧?
贺诚讪讪的笑了一下,又曝了一个料。
“我是未雨绸缪,唐舒和的妹妹嫁给我是一个意外,他爹娘一直看不上我,没少撺掇她离婚,改嫁给京城唐家的一个鳏夫。我不得想办法捏一个大舅子的把柄啊。只不过,我媳妇儿一直没外心,这个把柄我就一直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