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黑心老婆,跟你的亲娘一样,都是黑透瓤儿的坏瓜,冒黑水了。”
殷东拿着砍柴刀,拍了拍殷文的猪头脸,随口挑拨了一下,“这个毒妇,是怕我不对你下死手,急着做寡妇,才这么处心积虑的激怒我。”
听了这话,殷文的脸色变了。
“老支书,你听听,殷东这狼崽子说的是人话吗?我还是他的嫂子啊,长嫂如母,他就一点都不尊重我?”
王莲花急眼了,叉腰咆哮。
她就不信了,当着老支书的面,殷东这个狼崽子还真敢杀人?
要是不把殷东的这一股子气焰压下去,他哪能轻易松口?
指不定这个狼崽子,现在就想从家里啃下一大块肉呢?遭瘟的狼崽子,跟大房的丧门星们,配么?!!
“长嫂如母,你家的毒妇跟谁长嫂如母呢!”殷东火气上来,抓住殷文的头发,狠狠的往墙上砸了几下,砸得墙皮簌簌剥落。
从殷东身体里爆发的一股强烈恨意,并不是他的,是属于原身的情绪。
那一句“长嫂如母”,就像是扔进火药桶里的火,直接将原身上辈子积蓄的恨意,一下子引爆了。
殷东也没细看原身上辈子的记忆,不明所以,却也没压制这一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将殷文砸得头破血流。
“闭嘴!王莲花你个蠢货,是不是想老子死了,你好改嫁!”
殷文又痛又怕,脑子也被殷东刚才的话给带歪了,直觉王莲花不安好心,故意激怒殷东,真是想害死他。
这一刻,要不是场合不对,殷东都差一点笑了。
很快,殷东又涌起一股郁闷的情绪……原身上辈子到底是有多眼盲心瞎,会被这一家子骗得团团转,任由他们吸血呢?
殷老太的嘴皮子直哆嗦,要被这个亲儿子蠢哭了。
为了不让战火烧歪了,让亲儿子跟亲儿媳停止内讧,殷老太婆赶紧抹了一把泪水,冲着老支书和乡亲们嚎了起来。
“老支书啊,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阿文家的说的分家方案,我们吃大亏了,那么厚一叠抚恤金,都被殷东抢了,这个狼崽子还不满意,真要逼死我们两个老的,青丘大队的名声都要坏掉了。”
得说,这老太太虽然是乡下的,可真是有急智,还懂得抓老支书跟乡亲们的心理,知道拿青丘大队的名声说事儿。
刚才还觉得秋莹叔嫂可怜的人,现在都觉殷东做得太过了,顿时,围观的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舆论转向了。
“咳咳……”老支书被烟呛了,猛地咳嗽了一阵子,老支气管的哮鸣音都咳出来了,缓了好一阵子,才扬声说:“行了,都听我说。”
这年头,一个生产队长的权力那么大,更别说像李二爷这样老资格的村支书了,在大队里向来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
一般情况下,能不得罪村支书,还是不要得罪了。
就算殷东是穿越的,也不打算跟村支书正面硬刚,为那仨瓜俩枣不值当,更没必要把老支书推到原身渣爹跟黑心后娘那边去。
殷东没吭声,打算
先听听老支书的分家方案了。
按他对老支书的了解,这小老头还算是一个公平的村支书,除了官瘾大,官威重,手段粗暴,有些刚愎自用,别的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老支书为了尽快把事情解决,拿出了一个偏得不太明显的分家方案。
“抚恤金给殷东媳妇住院保胎,房子就给爹娘养老,两清。你们家的老屋还留着,殷东一家就搬过去,户头分开。我今天就去把户籍给你们改了。”
这话一说,吃瓜群众们一片哗然。
殷东面无表情,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穿到这边来,估计要在这个小渔村生活一段时间,他肯定是要跟渣爹和黑心后娘把户头分开。
要不是孝道压在头上,他都想断绝关系了。
这个平行世界的华国,也掀起了一场波及全国的大风暴,出门也是要开介绍信,他想带着秋莹出去旅行都困难。
殷东脑子稍稍走了一下神,就听到老支书接着说分家方案。
“你们住的这个房子,用了殷东大舅哥的钱,殷东就不用再给养老钱。两老要是生病住院了,药费也用殷东大舅哥以前寄的钱冲抵,不用殷东出钱。”
听到这里,殷东呵呵一声冷笑,淡淡的瞟了一眼老支书,这个糟老头子还是偏向渣爹跟黑心后娘啊!
“我大舅哥的钱,是给秋莹的。要吃绝户,也轮不到青丘大队老殷家的人吃吧?秋军寄的钱,一分不剩,全得吐出来。不然,我就去县武装部,去秋军的部队,找人来给秋家烈属讨公道。”
殷东懒得废话,强势的给秋莹讨公道。
现在的秋莹,是跟他一起从族运战场穿过来的,是亲老婆,被殷老太婆推得要流产了,他还能让死老太婆花秋家的钱?
做梦呢!
一毛钱都休想!
他这一番硬梆梆的话扔出来,不说殷家人什么想法,反正老支书都差点被呛死,老脸红得跟猪肝似。
其他人也是一片死寂,震惊无比的望着突然强势得一塌糊涂的殷东,感觉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呵呵。”殷东又是一声冷笑,嘲讽的眼神扫了一圈,对上大家震惊无比的眼神,他心头忽然一动。
貌似说,他这个逆命者,要改变原身的命运轨迹,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想必,带上原身亲哥一起分身,命运轨迹改变得幅度更大,对他找到回归之路,会更有利的……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殷东黑眸眯了眯。
本来他想把秋军寄回来的钱,一分不少的全让殷老太婆吐出来的,现在想了想,还不如换一种方式。
“我亲哥殷越从十六岁,被黑心后娘改了年龄报名参军,到现在有十二年了,每个月都寄钱回来,从一开始的几块钱,到他提干后的十几块,几十块,总有大几千块,甚至是上万块了吧?”
殷东说着顿了一下,又问:“这么多钱,全留着给俩老跟拖油瓶一家子,看病吃药住院,我这个亲弟弟还不能分一点?”
话里,透着浓浓的嘲讽与恶意,让老支书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