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
关于孟舒澜与晏清到底在城楼上说了什么,整个营地中什么样的版本都有。
有说是机密军务的;有说孟舒澜可能又要升官的;也有说晏清可能要调回西疆的……
但最令人喜闻乐见又咬牙切齿,且广为流传的,是孟舒澜即将上位将军郎官的说法。
至于为什么是孟舒澜上位,而不是晏清高攀,那是因为有眼睛的都知道,是谁在追着人不放。
更何况他孟舒澜一外来人,再高的地位,在他们心中也高不过能算做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将军去啊!
再说,他这位置还是小将军推上去,不然能有他什么事儿?
众人一边欣喜地盘算着营里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一边为自己白菜可能被猪拱了而扣腕叹息。
若非那小子染了风寒,若非小将军没走,若非他高低算个元帅自己可能得罪不起,那绝对是得跟他“友好交流”,让他知道想要娶他们家小将军,那至少得先过了他们这关!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盘算起了,到时候拦门得用什么招,才能让那小子知道厉害。
当然,也有比较清醒的,觉得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晚。
先前小将军才接到圣上催其赶赴北疆上任防御使的圣旨,眼下就算因伤病耽搁,之后肯定也是不可能留在西疆的。
这西疆和北地图上疆看着挺近的,实际上两地边防可远着呢!
两人之间的事儿,还有的磨。
比起兵卒们纯属好奇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白术和齐源清却还得担心另一种可能。
看那小子春风满面的样子,估计小将军就算没答应也松口了。
回头两人分开了,这小子一言不合撂挑子跑路怎么办?
就其之前在洱郡的所作所为,以及先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随风应付着,自己带着两三千人悄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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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康都增援一事。
两人一致以为,若不提前跟小将军打声招呼,让她按着点儿这小子,说不准这小子哪天真就一声不吭地撂下一堆事儿跑北疆去。
他们这些老家伙虽然也能支楞个一时半会儿的,但他们都老年人了,可不得让好好休个假啊?
年轻人才需要历练,老年人就该享福了!
如此这般一思索,俩个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立马提脚就打算去找晏清说道说道这可能。
此时此刻,处于营中众人讨论的话题中心的两人,却在老实巴交地挨训。
“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可真有意思。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得搁城楼上去吹风?”
木老收起脉枕,哼哼着训道。
孟舒澜偷眼瞧了神色一点儿起伏都没有的晏清,心道:这事儿哪说都靠谱,还真就不适合两人单独在屋里说。
他怕出事儿。
人命关天的事儿。
看着晏清单手束着护腕,孟舒澜连忙凑过去帮忙。
瞧着旁侧突然伸过来的一双手,晏清怔愣了一下,就见这双手的主人已经熟练地为自己束好了护腕,仰头对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
晏清眨巴着眼,愣了片刻,转开了眼。
没得到想要的自己反馈,让孟舒澜微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她肯让自己为她束腕,允许自己的靠近,已然是不可多得的进步了。
不能急于求成。
孟舒澜如此想着,便又欣喜起来,尤其是在睹见晏清别开的侧颜上,若有似无的绽开的一抹笑的时候,更是一手撑在桌上托腮笑得痴愣。
木老写好药方,停下絮叨,准备跟两人说一下注意的事儿,一转脸却看见孟舒澜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一想今天营里传的乱七八糟的各种传闻,木老一个白眼翻到顶。
情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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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痴傻,圣人诚不欺我。
末了他却又忍不住笑,心道:年轻真好。
但是好归好,该训还得训。
“咳嗯!”
木老咳嗽一声,将两人的视线都拉过来,压着眼睑,板着脸都开训,“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事儿最好三思而后行。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事儿收拾不了,再来追悔莫及!”
孟舒澜瞳孔一缩,飞快地看了眼晏清,见其不解其意,立时松了口气,却多少有些失望,瞪着木老,没好气地道:“您老可少操点儿闲心吧!”
木老给他瞪回去:“一看你小子就没想什么正经事儿!老夫说什么了吗?老夫不过就是告诫你们这些小年轻,做事儿考虑一下后果!”
孟舒澜脸色未变,耳廓却是红了个彻底。
余光瞄见晏清探究的神色,孟舒澜张嘴就像跟木老辩驳几句,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却不想木老一见他张嘴,压根儿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抢先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仗着自己有点儿武学底子,就觉得自己身体多好了是吧?也不看看自个儿身体亏空成什么样了!”
“不好好养护,如今年轻倒也还扛得住,等以后上了年纪,有的是你们受罪的时候!”
木老说着,自孟舒澜身上审视且嫌弃的目光,神色颇为凝重地看着晏清道,“你这一身陈年旧伤伤叠伤的,小小年纪筋骨劳损严重,肺腑一塌糊涂。你这就是在透支自己以后的时间,来赚现在的风光无限。”
“现在不好好养护,最多十年八年,等身体扛不住了,什么毛病都一起来的时候,那就是兵败如山倒的架势!搞不好就是要命的事。”
晏清垂睫不语。
同她说过这话的人不少。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
只是时势所迫,由不得她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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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来什么也不想。
强撑着,尚且还能再有个十年八年。
若不撑这一口气,可能都活不到眼前这一刻。
晏清对此不以为意,孟舒澜却是陡然沉了神色,深深地看了眼不搭话的晏清,郑重地问木老:“您老可有什么养护的法子?”
木老摇头:“伤病好治,心病难治。汤药能调理她的身体,但她若不能静心休养,少思少虑,效果极其之微。”
闻言,孟舒澜沉默。
他说不出让她放下一切的话来。
如今的政局,也由不得她放下一切。